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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386)

作者:花半拆 时间:2025-04-22 22:00 标签:强强 无限流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天作之合 惊悚

  最后腿也麻了,便蹲下身去。
  天好阴,文侪在哪儿呢?
  一会儿下雨了淋着怎么办?梅雨季容易闹流感,不当心生病了怎么办?他住在哪儿呢?身边有人照顾么?
  思来想去,又绕回了那一个让他绝望的问题——
  文侪,你还活着吗?
  不是同你说过别让我一个人活下去吗?
  他沮丧,他急躁,他想看见巷尾亮起另一支菸的火星。
  可他没看见。
  烟夹在两指间没抽,灰一簇簇落地,在水里糊作一团。
  戚檐脑中嗡鸣,连饭店人流来往的喧嚷都听不见。
  有人喊他,他也听不见。
  人都站在他面前了,也无知无觉。
  直到那人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起来。
  “戚、檐——!”
  失去焦点的瞳孔在那一瞬亮起来,烧进去大片的火,烧得他震悚,烧得他一身的血都沸起来。
  他一抬眼,便陷进那对琥珀眼中。若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要溺死在里边——那是在阴梦中他见过千百回的,只属于文侪的,温柔又掺杂着悲伤的目光。
  梅雨进了眼。
  戚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箍紧文侪,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低低地喘息,也不管文侪是活着还是死了,也不顾文侪记不记得他,爱不爱他,更不在乎巷外人来人往。
  抱着,就再不想松手了。
  文侪问:“你哭了吗?”
  戚檐答:“太高兴了,连哭都忘了,再让我抱抱,我尽力。”
  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将文侪身上特有的清香卷入肺中。
  其实,他也知道,这会儿文侪眼里不全是温柔与悲伤。
  要问更多的是什么。
  当然是——怒意。
  不到五秒,文侪就抓了戚檐的领子往后拽去,见他还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更是怒火攻心,登时给他背上来了一掌。
  “靠……我还以为你死了——买手机来当摆设的?!发消息没看见么?群聊也不回,添加申请也不同意!”文侪抓过戚檐的手机,拿他的指纹解锁了,径直摁进好友添加列表。
  这一点,便弹出了十几条好友申请消息。
  他忍着火,翻出最旧一条,摁下【同意】。
  “……”戚檐看着文侪,又小心翼翼帮他捋捋头发,问,“哥,我能把你删了,你再申请一次吗?我想自己摁‘同意’,这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
  听了那话,文侪递去一记狠瞪,毫不犹疑点下了【删除】。
  手机被扔回了戚檐怀中,文侪转身就要走,戚檐匆忙环住他的腰,皱眉:“哥又要去哪里?说好了结束就答应我的表白……眼下交往一事八字没一撇,哥还要删了我不加回来?”
  “松手。”文侪挣不开,拧成了麻花似的转过去,结果这一面对面,便见那狭长眼里早满上了笑。
  “哥,就从了我吧。”戚檐凝视着他的眼,笑意渐深,头一低,要吻上去。
  文侪还在气头上,哪肯容他亲,当即便攥了他的衣领,给了他一脚。
  戚檐没有喊,倒是站在巷口的人喊出声来。
  背光,看不清脸。
  “嗯?——啊?!你俩不进来,特么就在这打架?!”
  那人怒气冲冲过来,摁住俩人的肩膀,把他俩硬生生分开来:“谁再敢打一拳试试!”
  是段礼。
  戚檐仰着脑袋,拿下巴冲着他,一副不服管教模样。
  于是被段礼揪了耳朵,只听他吼道:“不、许、打、人——!”
  “靠……”段礼瞥一眼他俩手中的烟,“你们还抽上烟了?!”
  “……”
  戚檐不应话,文侪也无话可说。
  只抽手分开,然后装着云淡风轻各自抽上一口烟。
  一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坏了,烟怎么抽来着?
  ***
  梅雨不歇,潮气在城里漫散。
  段礼将那俩差些成了落汤鸡的主儿往店里推,说:
  “饭不吃,在外头抽菸,还以为是饭前一根菸的老菸枪。一看,两人都在那里咳,差些没给呛死了……”
  絮絮叨叨。
  可那二人嘴角都沾了点笑,像是被雨晕开了。淡,但是显然。
  饭馆中暖黄的光在步子迈入的那一刹将他们烘热,夜凉散得干净,阴魂不散的死气也在不觉间薄作扁扁一张纸。
  聚餐的包厢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欢喜,彼时桌上已坐了五人,正有说有笑。见他俩过来,帮着把椅子拉开,话变得更密。
  “你俩还真是大佛,难请得很。”
  “菜都是胡乱点的,不对口味也硬着头皮吃!”
  “你俩啥时候回渭止的?待到什么时候?”
  “眼睛往哪儿看呢!小心点,别给炉子电线绊着……”
  文侪愣着,只觉眼前热闹是镜花水月。
  眨一眨眼,眼前人的笑脸便都模糊起来,变成固执的裴宁,变成温善的董枝,变成爽朗的任怀、阴晴不定的童彻与苦闷的花弘,或是淡漠的俞均和朴实的湛三爷。
  而他,他时而是赵衡,时而是一只狐狸,忽变作孙煜,再是周宣,眨眼作了吴琛、郑槐,到最后又成了许绊。
  他是谁?
  他究竟是谁?
  “阿侪,你愣什么?快坐下来,菜都要凉了!”桌上人招呼着。
  戚檐伸手扶住文侪的腰,将怔愣的他往前推上半步,轻声说:“阿侪,我们回家了。”
  文侪终于回神,冲众人一笑,说:“好久不见啊。”
  便落座,然而椅还没坐热,一播音生字正腔圆开了口:“小戚,你和阿侪如今关系到哪一步了?”
  文侪心里一咯噔。
  他俩过去在他们面前,哪里干过什么亲密事?怎么这个问法?
  见他俩不作答,那播音生叹了声,接道:“还在尴尬期吗?——啧、唉!都认识十几年了,你俩怎么还在闹别扭?”
  段礼不理解:“啥意思?他俩不挺好的么?”
  “好个屁……”一人冷不丁怼上去,正是当年那总夹在戚文二人中间的2班班长楚邵,“他俩明里争,暗里还要斗,偏我总夹在他俩中间,闷死了!”
  包厢里独一的女生长相明艳,名叫“云岁”,她接了话茬,笑着:“那叫针锋相对?怕不是‘调情’吧?眼睛跟着阿侪跑。”
  “我那会儿多踏实一个人,认认真真学习呢,哪有工夫盯着阿侪?”戚檐笑看向云岁。
  她大大方方将目光迎上去,也笑:“高二那年运动会,组织班里给段礼喊加油,给错喊成‘文侪加油’,导致全班跟着喊错的不是你戚檐么?要我说,你那双眼睛,要是能挖下来,早就埋阿侪身上长了。”
  文侪是头一回听说这事,诧异看向戚檐。
  戚檐只是笑眯眯地回看:“哎,怪不好意思的。”
  云岁见他故作姿态,单一笑而过,自顾夹菜吃去了。
  播音腔那位又接茬:“这我可有得说了——我赌,他俩关系最差的时候是高三上学期!”
  众人巴巴地望过来,戚文也看过去,要听他编什么花样。
  “我当时和阿侪不是一个班嘛,那时候阿侪他抽屉里一直塞着两把伞,我还以为他讲究,打伞也分晴雨,没成想他竟说最近多雨,戚檐老是没拿伞,他不想再和他打一把!啧,那是真嫌弃……”
  段礼乐了:“哈!我说戚檐那不带伞的臭毛病为啥一直改不了。”
  众人于是又看向文侪,他给嘴里饮料呛了,自尊心高的后果就是为了避免咳出声,死命忍着,嗓子眼痒得差些掉下眼泪。
  戚檐脸皮倒是厚,大咧咧把手往文侪脖子上一挂:“怎么了?这就是爱啊!”
  “爱?”楚邵哼了声,眼刀扫过来,“好友加了没?电话存了没?六年大学,从本科生到研究生,除了偶遇,见过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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