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354)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1】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 阴梦裂口扩大中…]————
嗞嗞嗞嗞嗞嗞————
故障!故障!故障——!!!
————[ !!!委托失败!!!]————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2】
【解四谜:未完成】
【查清宿怨:未完成】
【还原死况:未完成】
【重生时间:阴梦首日】
————【存盘点加载中……】————
***
有人在轻柔抚摸他的面庞,冰冷的温度叫他想起了冷藏室里死去的实验用白鼠。
呵!
戚檐睁眼时他正躺在一张双层床的底卧,头像是结实挨了一棒子,晕乎得紧,汗涔涔,雨似的顺着脸颊往下落。
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脑袋底下正塞着三根拿麻绳绑在一块的铁棍,硌得慌不说,身边还化了一小摊水,冷冰冰的冒着寒气。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只知自个儿的骨头都脆生生般,卡在将断不断的边缘。他不得动弹,便只能将眼睛挪向更远些的地方。
这是一间极窄小的屋子,被烟雾熏黑的墙上爬满了枯绿的苔藓。
屋子没有通向外侧的窗,倒有一扇铁槛窗开向外头走廊。笨重的铁门上贴着倒福剪纸,门锁上还余有一把未抽开的钥匙。
看来这并非监狱。
他稍稍将脑袋往床外斜了斜,欲看清天花板的布置,怎料竟先给一道自顶头传来的声音给镇住了。
“哟,醒了?”
年轻又陌生的嗓音。
或许是因为这嗓音间夹了点哑,故而一开始戚檐并没能认出那人来,待到那人将脑袋从上层床猛然一探,露出张轻蔑的笑脸,戚檐方认出那人原是常生大楼1楼画室里的朱大师。
“朱大师你不安分画画,把我抓到这儿……”
他一句话没问完,就给那人打断了:“你放什么狗屁呢!还我抓你?!若不是迫于生计,谁想跑这儿来看守那些吓死个人的凶犯?!难不成你还是给我逼来的?”
那人像是气极了,吊在第二层床沿的脑袋涨得像是西瓜肉:“告诉你,你若当真有种,别他妈来这地下30米当狱警!可你能吗?小爷告诉你,不、可、能!咱们这些个下等人就安分地弯着腰,替顶头那些个老爷大人守好那些个要人命的玩意儿!这样他们才会给钱,给饭!”
天花板上水管曲曲绕绕,不时有水流声响起,戚檐勉强从那人机关枪似的一段话中提取出几个重要信息。
【一、此处位于地下30米。】
【二、他和朱大师都是狱警,职责是看守吓人的凶犯。】
那朱大师还在叽里咕噜地说些怨气话,墙角那老旧广播却忽爆出一响。
“紧急通报!紧急通报!特级重犯104号逃脱,全体看守人员戒备——!”
“重述一遍,特级重犯……”
“重犯定位系统开启,嫌犯目前高度地下60米!”
“目前高度地下50米!!”
“目前高度地下40米!!!”
戚檐凝眉听着,外头遽然被人拍响,传来一声亲口发送的提醒:“全体看守人员戒备!”
广播仍未停止:“104号重犯具有一定仿人能力,请注意锁紧门窗!”
下一秒,那挂着钥匙的门,咔嚓一声,被扭开了。
“请提高警惕,重犯104号——会吃人!!!”
第231章
“你哭着,哭得像是蒙受冤屈的可怜人。”
“亲爱的,你为何哭?”
“我的尸体就在那儿,你的刀,上头还有血在往下落……”
***
1983年,一艘秘密建造的巨型潜水艇驶入未知的深海。
自此,潜水艇连带着百余研究人员皆自人间蒸发。
2002年,巨物触礁震醒了一荒僻码头。经确认,那庞然大物正是近二十年杳无音频的潜水艇。
特派而来的搜查人员强行破开舱门,在其中发现了数十个研究人员的尸首,死因皆是自杀。
而轰动全社会之处在于,潜水艇上的百余人,有九成是死刑犯。
那是一艘货真价实的海上监狱。
经由弥漫着腐臭的昏暗下水道往下,调查人员找到了形似地牢之地关押着无数畸形的生物体。
而在牢房的末端,吊着一狱警打扮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皮都被剥了下来,平铺在地上,像条任人踩踏的毯子,因浸泡了大量的福尔马林,至今未腐,皮上淤青与疮疤依旧清晰可见。
然而经法医解剖,男人的死因是——溺亡。
搜查无果,苦闷的警员在某一日惊奇地发现几乎磨碎的艇身尚留有一处完好的刻痕。
那是潜水艇的名字。
【长生号】
***
朱大师吓得大气不敢出,整个双层铁架床皆因他而发生了巨大抖动。
门打开时,那令人怖惧的重犯并没有迅疾闪入二人的视野,他先是朝屋内抛进两颗被咬烂了的脑袋,很显然,二人的五官无一得以完整保留。
或许是因朱大师从旁露只眼睛瞧了瞧,那床抖得更加地厉害。
戚檐血液也跟沸了似的,但巨大的紧迫感中,反而令他能够集中精力思考出应对的法子。他小心地将足尖落了地,叮住那仅展露出空无一物的走廊的一线门缝。
他旋即一个飞踢,赫然将门踹了上。
继而听外头一阵砰响:“狱警朱廉、戚檐迅速开门!开门!这里是警卫1号!”
门合不上,戚檐转身那背抵住那扇门,腿伸着抵住对面的一张桌。
不曾想,那铁槛窗忽而闪出沈道爷的一张脸,那人神情惊恐,说:“小心前边——!”
戚檐瞳子骤然放大,只见地上其中一颗腐烂的脑袋忽而抻出类似于腿脚的东西,鼻骨遭劈裂的部分横向撕开,长出四排齿牙。
齿牙碰撞,咔嚓咔嚓,是快板上下弹碰时才能听见的清脆。
那异样生长的脑袋眨眼啃上他的肩膀,痛感真不是盖的。
他猛力锤击着那玩意脆弱的头骨,可是那玩意儿哪怕被砸得四溅汁水,也依旧不松齿。
戚檐能感觉到毒素被一点点注入他的身体,像血液似的在五脏六腑间流动。
他眼皮越发的重,到最后双腿发软,顺着铁门滑坐在地。
他阖上了眼,眼皮好似强行合住了无数玻璃渣,眼球每每朝旁一滚,那些尖锐且细碎的玻璃渣便挑破三层薄膜,狠刺进内容物之中。
疼,但他睁不开眼,无法控制颤动的眼珠子嚓嚓地与碎玻璃厮缠。
湿热的血腥自缝隙中挤出去,沿着下睑,一直滑至下腭。
滴答、滴答。
片晌,有人一脚踹开了大门,又听几声枪响,火药味随即绕去了他的鼻尖。
紧接着他被几人抬上了担架,而后跑动起来,风过脸,是烫的,又是湿的,奇怪的触感。
担架很快变作了滑动前进的转运床,他因止不住咳血,被用一张白被蒙上了面容。
轮子滚着,差些撞上一群穿白褂的研究人员。
“让开,让开——!急救!!!”
是沈道爷的声音。
戚檐仍旧睁不开眼。
被拦下的研究人员中有个带着眼镜的,不耐烦地抬手瞧了瞧表,继而蹙眉看着病床远去。
“文研究员,愣什么呢?走吧。”身边的前辈催促着。
“哦、哦!”文侪将手中书抱紧。
他不自觉仰头,看向这条长廊中透明的,能叫他清晰看见外部情况的玻璃天花板。海水浮动,由于缺少光源,一切都变得昏暗模糊,仅能勉强认出经过的是大小不一的鱼形黑影。
是置身深海么?
他没能问出口,只默默随催促他的研究人员一并向前,并成功根据姓名牌找到了自己的工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