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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290)

作者:花半拆 时间:2025-04-22 22:00 标签:强强 无限流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天作之合 惊悚

  “哟,还有个倒霉兄弟也摔下来了啊?”戚檐坐起身,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一个模糊的人影,“您是?”
  那人没回答,文侪后知后觉地将戚檐的手扯回去——慢了。
  大雾散尽,露出那倚靠着土墙的东西。
  “靠。”
  戚檐脸上的笑容倏忽收了回去,他将文侪摁在他的胸膛中,不让他挣扎出去。
  “别看。恶心。”戚檐又起了犟劲。
  “我不怕。”文侪力气本来也不算小,一把便将戚檐给推了开,仰首便瞧见了那玩意。
  那是具生着两个脑袋的尸体,就好若肿大的颈子忽然生出了两个巨大的囊肿,显得很是诡异。可两个脑袋共合于一颈一身,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和谐感。
  “这是什么东西……是要暗示什么吗?”文侪伸了伸手,想去触碰那东西,哪曾想忽然被坑顶的人给呵斥了。
  “别乱摸!快上来!”
  文侪仰首,看见了坑沿无数张神色紧张甚至于恐惧的脸,那薛母咬着唇,眼睛瞪得铜铃似的,可劲乱晃。
  “这就上来!”戚檐毫不犹豫握了那朝文侪伸手的薛有山的手,见他神色一变,却还是厚着脸皮借力爬出去,完事后还道了声谢。
  文侪是握着戚檐的手爬出来的,他俩都能感觉到旁边薛有山好似要将他俩扎成刺猬一般的目光。但由于戚文二人对他们与薛有山的混乱关系心知肚明,便也自然地将他的不善神情忽略了。
  没有人讲清这儿为什么发生了爆炸,也没人讲明那坑底的双头尸是怎么回事,那东西还没腐烂,应该还没死多久,可要说他先前一直住在宅子里,是刚被炸死的,倒也不现实。
  俩人出来后,单了解到一个事实——那声爆炸除却掀了草皮,作弄出个大坑外,还差些将薛家的祠堂给轰塌了。
  起初这坑边闹得像是下一刻便要放起鞭炮摆桌吃席,可还没过几分钟这儿除了填埋深坑的下人,其余重要NPC都喊着困回了屋。
  戚檐二话不说便扯着文侪往祠堂里跑,却只见那灰扑扑的墙皮上裸露出一大块创口,活像是人遭了挫伤,旧皮起了卷缩在尾端。
  文侪将两只手猛地一拍,下一刻便将手伸向了惨不忍睹的墙皮。
  戚檐拿根长棍把他的手拦下,说:“创口红白相间,创面有水泡,是烧伤,这‘墙肉’指不定还烫着呢——我来。”
  言罢戚檐便将那木棍子戳进隐隐约约呈现出皮革制硬化的创口当中,戳弄了半晌,木棍头焦黑一片,好在它在完全变作一摊灰烬前先帮着从里头扫出了两只形制相似的手镯、一顶乌纱帽与一顶凤冠。
  “把婚礼用饰品封进石墙里,这又是啥习俗?”文侪的脑袋似乎要炸开了,只将自个儿那一年四季总发凉的手放在脑袋上降温。
  戚檐瞅着可爱,便跟在他后头走,边走边说:“眼下从墙里掏出来的几样饰品皆具有常见的男女风格区分,显然是男女结亲时用的。就是不清楚薛有山和郑槐成亲时,他俩都是男性打扮,还是其中一方照女子模样装扮。”
  “说起来,前些日子凤梅她哥不是结婚么,你说这墙中的玩意有没有可能是她哥和她嫂子的?”
  “你说死在仓库那位?”戚檐耸耸肩,“有可能,当时凤梅他哥不是穿着一身大红喜服么,我记得他的帽子和首饰都不在身上。可假若是凤梅杀了她哥,那么她将那些遗物藏在祠堂里仅仅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杀人嫌疑?”
  “不对。”文侪甩了甩脑袋,“恐怕这思路太过于现实化。毕竟凤梅她哥死在仓库早都发臭了,而仓库人来人往,时至今日却还是无人发现,说明已不能用正常逻辑去解释了——凤梅他哥的婚礼与郑槐的婚礼必定有共通之处……眼下我们还是得尽快厘清把婚礼用具封在墙里的隐喻究竟是什么……”
  戚檐掰出三个手指:“墙封帽冠镯链:一、以小见大,展示这禄双村婚礼流程的诡异;二、借物喻人,墙封住的表面是新娘新郎的东西,实际封住的是新郎新娘……大概是想用以展示什么东西停滞了么;三、同样是借物喻人,只是将那些东西皆看作踞高墙的薛有山与郑槐对于薛家诸事的厌烦态度,因厌烦而袖手不理,而作壁上观。”
  文侪正欲细细思索戚檐设想的三种可能性,忽闻神龛后传来不小的动静,那般动静极难形容,像是什么东西相互摩擦窸窸簌簌地闹着,然后落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文侪的心跳急速跳动起来,一瞬反应过来,在撒开腿的同时猝然揪住的戚檐的袖口。
  “跑——跑!土匪来了!”
  戚檐极力地朝前飞奔,连头也不回,可一柄飞旋的尖刀还是猛然插上了他的后颈。
  他头破血流,双腿不受控制地跪下去。
  脑袋磕下去,正正磕在门槛边上。


第187章
  鬓角湿了一大块,黑漆发丝间渐渐漫出了点红。
  那土匪瞪着一对血瞳,这会儿死命抱着戚檐的一只腿不肯撒开。戚檐斜眼向下,一连往那人面上蹬去几脚。
  那土匪却很顽强,只扒紧戚檐的裤腿,顷刻往他腿肚子上猛然扎入一刀。
  戚檐疼得眼前发了白,却还是不停地挣扎,向后踢打的两条长腿很快便血迹斑斑。
  这回文侪走得倒是干脆,戚檐一面为文侪的理智发展而拍手叫好,一面又因文侪走得太干脆而有些压抑不住的酸,哪知还不至几分钟,廊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极重的盆栽猝然被砸向戚檐的腿脚侧旁——文侪还是回来了,亦或者该说是从未走过。
  一下,那土匪头破血流。
  再一下,皮开肉绽。
  再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土匪手指的每一下轻微动弹都叫文侪痛苦,他不断地为那人会爬起来再捅戚檐几刀而忧心,而心乱如麻;可那土匪的每一声痛苦呻吟都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暴力行为。
  迸溅的鲜血喷泉似的沾上人的皮肤后忽而紧紧扒住,像是凝住的油滴。
  在戚檐将文侪面上血抹开,将他的脑袋压进怀里说“多亏了我们亲爱的”时,那土匪已然血肉模糊,不成人样。
  文侪捺住心中的道德重压,艰难地皱起眉宇:“脑袋……腿……”
  “不疼啦,不疼啦。”戚檐把下巴顶在他肩头撒娇,须臾只觉一阵眩晕,浑身肌骨都失了力。
  恰这时,薛府下人和大夫闻声赶来,你推我挤,将文侪赶到了祠堂外。
  文侪在外头守到夜半,戚檐的伤口才给里头人缝好。门一开,又是吵吵嚷嚷,说是要将二少给送回屋去。
  文侪遥遥望了一眼,见戚檐应是没什么大碍,这才揉着惺忪睡眼回房去。
  ***
  三更时分,戚檐疼得睡不着,他身侧薛有山倒是睡得极安稳,一点儿也不关心他这双生子弟弟的伤势。
  薛有山平躺于床内侧,这一睡就一动不动了,两只手交叠着置于腹部,由于久病的缘故,体温也要比戚檐低不少,若非戚檐还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倒真觉得睡在他身边的是个切实的死人。
  其实暂且不论血缘关系,薛有山对他这原主如此冷淡倒也没什么错,毕竟谁会轻易对爱人的出轨对象摆出个好脸色?更别提那薛有山对郑槐的执念不是一点两点。
  戚檐头疼,也是在阴梦里头一回因为受伤而失眠。他死死盯着窗户,比起那般一成不变的漆黑夜色,他更希望能看见一张人脸,不论是土匪还是鬼魂的。
  也巧,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恰在这时将脸粘贴了窗子。
  可惜由于头发过长,没法看清他的脸,仅能看出他穿着身红衣,金丝绣瞧来很是精巧。
  人住鬼宅中,最忌讳的就是瞧见点什么古怪东西便要去一探究竟,然而戚檐还是打心底觉得他应该去。
  他知道,不是自己真的想去,是原主从刚才起就一直清醒地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而现在,那“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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