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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378)

作者:花半拆 时间:2025-04-22 22:00 标签:强强 无限流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天作之合 惊悚

  这大概是真正的劫后余生。
  先恢复理智的当然是文侪,那戚檐一旦碰了他就没有理智了。
  文侪试着挣开,发觉戚檐八爪鱼似的缠着他后仅嘟囔了几句,也没骂,自顾说:“还剩下一道谜题,‘参、我惊觉我的破船上住着一位老水手’……这道大概会有些棘手,毕竟咱们先前为了解谜题二,已经把这潜水艇上的线索翻空了,且其中多数都被用以论证谜题二。”
  “眼下正抱着我呢,好歹多想想我吧?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些烦心事?”戚檐叹一声,将文侪扶到一旁坐下,“回头看看常生大楼的线索呗,那儿净是些意味深长的东西,至今都没找到答案。”
  文侪盯着小卖部玻璃窗上贴的褪色窗花,说:“【常生大楼】与【长生艇】都强调了‘长生’二字,这也是爱情长久的象征。我在想,小白的竹马与恩人,也就是与爱情毫不相干的‘我’与荀北,为何几乎被【常生大楼】中的所有人认定‘长命’?王虔的新欢‘沈道爷’甚至让‘我’给他指条明路……无论如何,我的原主一定搅和在王虔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中。”
  “问题在于‘我’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什么态度置身其中。”文侪说完这一句就陷入了沉思。
  戚檐轻掰他的手指,将自个儿的指头戳进指缝之中,骨节朝下一弯。
  十指相扣。
  “你对人肉包子有想法么?”戚檐将另一条手臂伸过去,食指在文侪的瘦白腕子上点了点,“那玩意才是最恶心的。”
  “恶心么?我倒是觉得尤老爹海鲜市场里的玩意更怪。”
  文侪想了想当初的【第二世界】,在那儿杨姐曾说过人肉包子的顾客名单——蒋工、秦老板、荀北、韩大夫、沈道爷、朱大师、小白、杨姐、文侪。
  整栋大楼中,只有戚檐和尤老爹的名字不在其中,那么,要想找到关于肉包子的线索,最为方便的做法便是找出二人之间的共同点。
  九郎王虔已经被戚檐替代了,自然不能从他下手。
  文侪于是说:“尤老爹不吃我的肉,待我也尤为照顾。”
  戚檐帮他揉着手臂:“尤老爹他希望王虔专情,并强烈反对王虔与沈道爷在一起,从瘟疫、与沈道爷的骂架、与杨姐的争执等事中都能够看出他的态度。他追求‘长生’,也希望王虔能‘长生’,既然这是常生大楼中尤老爹唯一的执念,那么其他人大概就都站在与他相反的一面——支持王虔放弃死去的爱人小白。”
  “只是,”戚檐看向文侪朦胧的一对眸子,他读懂了那之中夹杂的犹疑,“吃人肉包子是欺压的表现,那么吃你肉的那群人,必然是在某方面针对了你。但是刚刚那想法,很明显,仅仅是在针对小白吧?”
  “我以及与我一体的荀北都在顾客名单之上,即便代入刚刚的推断也是合理的,我俩都认为王虔可以放弃小白,另寻他好,甚至小白也是支持的不是么?只是为何不吃小白的肉,反倒来吃我的肉……”
  戚檐看定文侪,昏暗的灯笼映照下,他面上阴影更深,脸颊至暗处仅黑黢黢寒森森的一道影。
  “你有没有想过,既有二人一体,便可能有三人一体?”
  长睫扫了扫赤光下泛红的肌肤,文侪思索片刻,再抬首,便见戚檐正笑吟吟地盯着他。
  文侪心底忽然生了点微妙的怪,摸了摸后颈,才说:“朱大师他在常生大楼骂我丑,在长生艇骂小白丑,若我俩真是一体倒是不奇怪。且报纸上曾报道的【二孩纵火案】里有提到,白某,也就是小白的脸被烧伤了,小白面上没有疤痕,倒是荀北面上有一道……”
  又补一句:“在麻将馆,我和荀北也都看不见小白……”
  话说到这儿,戚檐便觉着已无需再分析下去了。
  然而,见文侪还是将眉心拧得很紧,于是歪了脑袋,像是困倦似的枕着文侪的肩,继续分析下去:
  “当初我到你的房间去搜线索,在那里发现了溺死的老鼠与被水泡死的植物——你应也清楚,你原主的身份是王虔的恩人,他救起了差些溺死在泳池里的王虔,他那满房间的水与因水而死的东西,若不是在暗示他对溺水之物有点什么阴影,便很有可能是在暗指你的原主就是那般死去的——若是这样,你恐怕也明白,你的原主如何才能极其深刻地留在王虔的回忆里吧?”
  “……为了救王虔而溺死了么?小白也恰恰好是溺死的呢……”
  “我和你讲过偶遇猿猴的故事吧?初见那怪物时,它正披着老爹的白布——就是老爹给你擦手的、带着河腥味的那条。它当时递给我小白的一对眼珠子,我便怀疑它是小白。哪曾想,在你屋里竟捡到了那猿猴的头颅。如今想来,若【猿猴】等于【小白】等于【你】,一切便都解开了。至于那条布,大概是裹着溺水的你的原身,也就是小白上岸的布吧……”
  烛光渐弱,二人相倚的残影打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颤动着。
  “谜题中提到的‘破船’应该和【常生大楼】里的差不多,但若加上小白是因王虔而死,这道谜题展示出的王虔的心态应该会更消极些。至于‘船上的水手’……”
  “水手在王虔心底住下,恰如小白在王虔心中占据极大份量。同时,船上的水手这一特殊身份,必然暗指其发挥了一定作用。‘惊觉’一词又点出了王虔自己也为之讶异。那就说明,水手也就是小白的这一面是王虔过去从未预料到的,他从未想过小白会以那般身份在他心中留存。什么身份会叫他惊讶呢?”
  文侪的喉头滚了滚,接下去分析:“是‘恩人’。其他的,竹马、挚友、爱人这些皆是早便确定的身份,唯有‘救命恩人’这一身份他从未预料到……这般……这谜题三|反映的应是恩与爱的矛盾。”
  “还有个附加问题。他是何时‘惊觉’的?”戚檐揉了揉文侪的头发,“王虔没可能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意,因此,‘惊觉’很有可能发生在他意识到自己对沈道爷动了心之时。正因为对沈道爷动心,这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依旧深爱着小白,也是这才意识到自己很早便用‘恩情’困住自己了。”
  光影扑朔,文侪的眼底一闪一闪的,好似盈盈地蓄着点什么。戚檐只夸他分析得真好,便笑着将后脑勺靠在了石墙上。
  文侪向尤老爹讨了纸笔,默下谜题三。也不等戚檐催,便自觉翻开左掌心,戚檐将手放入的那刹便紧紧握住了。
  笔尖磨擦粗糙的薄纸沙沙作响,戚檐的心跳叫文侪写到一半便勾起了唇角。
  “你笑什么?”戚檐问。
  文侪拿笔顶轻轻戳在戚檐的心口:“声音太响了。”
  戚檐的体温在上升,在更响的心跳声中,文侪落笔——
  【参、我惊觉我的破船上住着一位老水手。】
  【解:“破船”指代‘我’在小白因自己而死后,极度压抑的心理状态,“水手”指代赌上性命救了‘我’的小白。‘我’所深爱之人为了救自己溺水而亡,一方面令‘我’深陷痛苦不可自拔,只能不断强调自己对小白的爱,以至于消极地排斥一切新的恋情,并视新恋情为出轨与背叛。另一方面,‘我’在发觉自己真正对旁人动心后,又开始无法克制地怀疑自己对小白的爱的纯粹性,认为自己根本不是爱着小白,而是受救命之恩所困,因此不断唾弃与否定着自己。】
  又一次十指相扣,戚文二人像是要把互相刻进骨里似的握紧对方。
  嗞嗞嗞嗞嗞嗞——
  这回的电流声微弱而漫长。
  俩人就像被压上刑场那般,呼吸不畅,耳畔却是不合时宜的心跳声。
  文侪的手须臾一颤,那张纸被他拿起,一道深红的圈恰落在答题处。这回的墨极浓,沿着薄纸往下淌,落在石地上,像是一滴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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