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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157)

作者:花半拆 时间:2025-04-22 22:00 标签:强强 无限流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天作之合 惊悚

  戚檐摸上他的双肩,说:“低头看看。”
  “看什么?”
  戚檐指了指那横亘在红白沙的一条黑线,说:“你看那老班搅沙子,他若是从白搅到红,那穿破黑线的便是白沙;反之,则是红沙。水和火都是会蔓延的东西,所以你看,被他搅动的那块像是闸门放水亦或防火墙被推倒一般,白沙和红沙在分别往对方那头扩散。”
  “所以……只要将老班脚下的那黑线给用白沙掩盖……”文侪在反应过来的刹那,登时将身上外套解了,绑作袋装,往里盛满了白沙。
  他谨慎地盯紧了老班的动作,在那人口水方咽下的一刹那,遽然向前,动作快得连戚檐似乎也只看到了他的半截影儿。
  唰啦啦的白沙,在文侪将要撞向老班的刹那泼向他两脚之间,那白沙遽然间颤抖起来,倏地掩盖了老班脚边的红沙,有如千万蠕虫不断向上,直将老班的双脚给绑住,又蓦地将他往下一扯。
  倏忽间,这世界里只留了老班一人的嚎叫声。
  戚檐冲文侪的背影莞尔一笑,旋即轻盈地抬脚走入了红沙中,这才不紧不慢开口。
  他说:“亲爱的,别回头。”
  ***
  戚檐死了,这意味着后边的一切将由文侪一人包揽。可他非但没觉得有负担,反而觉得舒畅几分。
  在委托第三日,他当着众人面从容折下一根梅枝。那玩意扎入脸上肌肤时候,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好容易抵达了第七日,他有气无力地瘫坐在了二人曾相互依偎过夜之处。
  好冷。
  他被海风吹得瑟瑟发抖起来。
  他好似发烧了,面上血淋淋的伤口尚未包扎,四肢皮肉便被硫酸泼了,满身狼狈还没来得及处理,他又跃入井中,任由冰凉的井水浸透了五脏六腑。
  到如今,他已痛得麻木。
  他觉着自个儿此刻稍一阖眼就能昏死过去,只可惜还不行,他需要起身去抓来那些个白罐子,而后把那些个圆片嚼碎再咽下去。
  他挣扎了三秒,起身拿了药,随后如死况要求的那般,倚着破窗坐下。
  时钟走得很慢,很慢。
  强咽下去的安眠药都在喉口,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时候,暴雨正自破窗往里浇,浇得他浑身冰凉,一道赤红的血沿着他的嘴角往下淌落,顺着他的下腭直往颈间。
  他想,大抵不用多久,那干透的血迹就会凝作紫黑色的血痂。
  ***
  “那人瞧啊、瞧啊,终于张嘴咬烂了我一整颗脑袋。”
  “他曾说我瞳子里长了株浓艳的花。”
  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
  “我看见角落里有个人在吃怪物,齿肉碰撞出粘腻的声响。”
  “我拿刀的手颤抖着,挨近,挨近……”
  “噔!刀子落了下去。”
  ***
  ————[ !!!委托成功!!!]————
  【本次委托累计失败次数:8】
  【解四谜:已完成】
  【查清宿怨:已完成】
  【还原死况:已完成】
  ————[ 阴梦裂口扩大中…]————
  ***
  现实里的时间已走到了2019年春。
  春寒料峭,夜里更甚。
  从孙煜的阴梦中脱身已有将近一月了,文侪才终于将拿到手的所有数据整理成册。他从薛无平口中听来,这回委托太过特殊,由于案件当事人在孙煜化作九郎前皆已死去,因而,这回的日记主体将由孙煜一人完成。
  天边已泛起了星点的白光,在早鸡打鸣声里,文侪裹着棉衣坐在庭前一张木椅上将那本笔记本翻到了第一页。
  他发寒的长指抚摸过第一行字,缓慢而沉重,就好似在悼念着什么。
  【《委托参2005年特派记者服药自杀案》】
  ***
  【孙煜2019年3月13日书,渭止老城时值春寒】


第99章
  【孙煜2019年3月13日书,渭止老城时值春寒】
  ***
  我名孙煜,生于1977年炎夏。
  本职记者。
  我自杀于2005年,
  主要理由是使劲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
  2005年3月末,一则意外事故被刊登在报,大致内容为:黄腾登山俱乐部领着一队驴友进入西南山地探险,途中不慎遭遇意外,十三死,十五重伤。
  起初那被划分为意外事故的事件尚未发酵,社会公众给予的关注度并不高。
  直至愤怒的驴友家属一纸诉状将俱乐部告上法庭,并在论坛发帖揭露俱乐部黑幕。那尖锐的文本经由论坛迅速扩散,直叫那场意外事故演变为轰动整座渭止城的蓄意谋杀案。
  铺天盖地的谩骂与侮辱皆刺向了黄腾俱乐部幸存的负责人。
  起初,我并不觉得这很过分。因为据爆料者所言,那些负责人的所作所为无异于蓄意谋杀。
  然而出于职业限制,我原先仅能默默支持那些个可怜的幸存者,直至我在受难者名单里发现了旧友达伦的姓名与照片。
  *
  达伦是个混血,他爹是外国人,死得早,留了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他和我在一个村里长大,那时候村里人思想保守,排外思想很重,个别极端的常常跑到他们家外头,拿红墨水在墙上画大字,骂他娘俩是狗汉|奸。
  在误打误撞同那人成为了好友后,我意识到了所谓“事实”的重要性。在此,我并不打算翻旧账,因而不再赘述,总之达伦是个难得的大好人,他儿时的遭遇也令我萌生了成为一名职业记者的想法。
  我最终也确实成了一名记者。
  *
  在对挚友亡故的强烈愤懑下,我多次向上级请命,并最终成了那件事故的特派记者,得以接触案件当事人并进行深入调查与采访。
  我不知道,短短几月后,我会因此而死。
  ***
  【访谈汇总一·精神病院访谈集】
  —
  受访者姓名:童彻
  性别:女
  身份:黄腾登山俱乐部讲解员
  时间:2005年9-10月
  —
  第一次见到案件当事人是在那年秋初,我听闻案件相关当事人里有三人都被送进了同一家精神病院里。那精神病院建在郊外山上,从我家自驾过去,需得两个小时往上。好在我提前联系过那头,相关进院流程都很顺利。
  说实话,那时我虽一直注重保持举止得体,可心里却恨不能将那三个被送入精神病院的渣滓碎尸万段。尽管主要目的是查明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那会儿的确没怀疑过爆料人的言辞存在着对事实的严重歪曲。
  我坚信着那六位幸存的负责人是该死的杀人犯。
  但我并不急着见那三人,仅仅是微笑着先等待他们的主治医师下班后,才将那些医生聚在一块儿进行了一个短暂的沟通与交流。
  我问他们,我先去见谁好呢?那些医师给我的建议是——
  童彻。
  —
  多数人是视觉动物,我亦然。
  在见到童彻的第一眼,我并未因她是个疯子而感到恐惧,那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确实很漂亮。
  可是人也有血有肉,恶魔再漂亮,那也是恶魔,而恶魔该死。
  当我见到她时,她温和地冲我打了个招呼,这却仅仅加深了我对于她装疯搏世人同情的怀疑。
  —
  采访她的过程说不上顺利,也说不上不顺,至少她不会忽然攻击人或是歇斯底里地尖叫。可是她常常无法理解我的疑问,还总说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在那两个月里,自她口中,我听到最多的话,不是陈述句,是反问句——
  “我漂亮吗”。
  我以为她有容貌焦虑,后来我从那几乎塞满医院邮箱的未处理信件中,发现寄给她的,十有八九是对她的人格、容貌的羞辱,里边不乏刀片诸类,以及各类盛有硫酸的喷溅物。
  我从那时开始对社会人员究竟是在伸张正义,还是仅仅在进行另类的暴力行为,产生了怀疑。
  可那仅仅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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