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101)
文侪嘴角有些抽,却还是赔着笑,心想千万不要和NPC较真,哪知那戚檐挑起眉,拉开张椅子,二话不说便把脚翘上了桌,又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扬了扬脑袋,说:“看我干嘛,抽牌啊!”
“……”
文侪在他身边落座,只还要求戚檐把脚往郭钦那儿偏一偏。
六个人围桌坐下,面前摆了一副垒好的麻将。
广播在“嗞啦”一声过后,响起了一男人闷厚的嗓音。那男声音调尤为低沉,字皆机械似的一个个往外吐,毫无连接感。
他说:“亲爱的老师,敬爱的同学们,欢迎来到【飞黄腾达八人牌戏】,摆在各位眼前的是一副麻将,现在我们将重塑每类牌的含义。”
在那广播声停顿的间隙,江昭忽而怯生生地开口冲戚文二人说:“我家没人搓麻将,这牌我也不大懂看……”
“不难。”文侪这局打定主意要笼络人心,便说,“这副麻将共144张,分做字牌、序数牌、花牌三类。”
文侪怕他分不清,便画图写字起来:
【字牌:①风牌:东南西北;②箭牌:中发白】
【序数牌:①筒子牌(1-9筒);②束子牌(1-9束);③万子牌(1-9万)】
【花牌:春夏秋冬、梅兰竹菊】
江昭点头的刹那,广播声又响了起来。
“在我们这场游戏中,每张牌都映射着一条具体的规则,但它们所属的各个种类都拥有着一定属性。”
“一、字牌,包括了箭牌与风牌,均仅有【一次】发动规则的机会。”
“二、 序数牌,包括了筒子牌、束子牌以及万子牌。序数牌限制【发动次数】,且每次发动技能的【持续时间】皆以牌面数字为准,其中——
①筒子牌:总共可发动【五】次;
②束子牌:总共可发动【两】次;
③万子牌:总共可发动【三】次。”
“三、花牌,仅限制【停止时间】,发动规则后,这条规则将会持续到,游戏中有一人死亡时停止。”
广播又似卡顿一般骤停,恰这时忽有一阵疾风来,桌上麻将被卷着稀稀拉拉地滚到桌下,只留下了八张倒盖着的牌。
首先掀开的是一张【箭牌-中】。
“这张牌映射的是‘替死鬼’,即持牌者在发动规则时,可以任意挑选一名还活着的玩家代替自己死亡。”
“喔,泯灭人性。”戚檐笑说,“这牌可不能给咱们文哥抽到。”
“滚你的,乌鸦嘴。”文侪骂他,转而说,“箭牌为字牌,看来这技能一局仅能发动一次。”
戚檐被他骂了还是美滋滋地笑:“命嘛,在游戏里一般都是万金油。”
在二人吵闹的间隙,第二张牌掀开了,是一张【花牌-春】。
广播声:“此牌映射的是规则‘全面防御’,即在规则生效时间内,若其他游戏参与者同持牌人合体行动,那么僵尸只攻击持牌者以外的人。”
文侪啧了声:“这牌好麻烦,花牌映射的是‘直到发动后一人死亡时失效’,岂不是同免死金牌一样了?”
戚檐依旧笑嘻嘻:“原来适才追我们的是僵尸,我说感觉他们穿戴还挺整齐的。——哦,你说这规则好啊?痛击队友的牌当然好。不过要我说,这牌用好是好,用坏那就是张废牌。说不准有时候持牌者运气差点,一用,远处有人被咬死了,近处的僵尸可就避不掉了。”
戚檐话音一落,又有一张牌被翻开了——【万子牌-一万】。
广播声嘈杂:“此牌映射的是规则‘僵尸同化’,即在规则生效时间内,持牌者将不再是僵尸的攻击对象。”
“万子牌的一万,那便是三次发动机会,每次持续一个小时。啧、总共能躲三个小时呢……”文侪感慨一句。
“又是张容易害死队友的牌啊。”戚檐笑得粲然。
……?
这是该笑的时候?
文侪想抡他一拳。
掀牌还在继续,这回掀开的是一张【一筒】。
“这张牌映射的是‘准确定位’,即持有人在发动时能够得知所有人的具体方位,但美中不足的是这张牌具有即时性,所得知的仅仅是那一刻的方位,若是被定位的诸玩家发生移动,定位准确度会下降。”
“那可是筒子牌啊,总共可以发动五次,若是有心人拿到了,还真他妈刺激。”戚檐眸中闪了丝光。
“怎么个刺激法?”文侪随口问了声。
戚檐朝那广播努了努嘴,随即笑着凑在文侪耳边说:“自然是在广播里通报地点,若离开得不及时,保准能让疯子缠上。”
在众人听着五花八门的技能已有些头晕眼花时,一张【九束】被猛然掀开,大值数字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张牌名为‘全体单独行动’,牌如其名,当有玩家合体行动时,吸引僵尸的概率翻倍。”
“好狠的牌,持牌者使用这牌的时候,咱们俩得单独行动。”文侪蹙起眉头,“束子牌还能发动两次,九束便是一次9小时,加起来便是咱们俩至少有18小时不能一起行动。”
“若要知道是什么时候发动的还好说,最麻烦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的,吸引率翻倍呢……”戚檐啧一声。
在戚檐的抱怨声中,一张【风牌-东】被掀开了。
“这张牌叫‘限制行动’,意味着持有人能够将玩家限制于具体地点,牌面上的方位则代表了限制的局域在何处。该牌的使用会通过广播公开,若在此牌发动的十五分钟内没能赶到指定局域,则判定玩家游戏失败。”
“东牌那便是东边了。”文侪走到窗边往外望瞭望,说,“东边是宿舍楼。风牌也是字牌,至多使用一次,真是幸好……不过即便是一次,持续的时间也有整整一天……”
“好恶心的牌。”戚檐呵呵笑。
最后掀开的是两张【箭牌-白】。
“抽到这两张箭牌-白之人,所能发动的规则为:无。”
众人目眦欲裂,本就是求生游戏,叫他们两手空空和别人斗,那不是要了他们命么?
眼见诸人七嘴八舌的埋怨起来,文侪仅闭紧嘴巴不做评价,以免自个儿说多真的把那牌招来了,谁料那戚檐笑着开口:“文哥,你说咱俩一会儿不会真拿了那白……”
“我X……狗戚檐!”
戚檐话没说完,便结结实实挨了文侪一下:“你就不懂闭上嘴吗?!”
最后一声广播在文侪的怨恼声中响起:“洗牌开始,请各位玩家在洗牌停止后抽选自己后面七日的持有牌。需要诸位谨记的是,能活到最后的,有且仅有两人,否则将会进行随机屠杀。请各位选择更为文明的方式,排除竞争者。”
“文明?”戚檐撞撞文侪,“他说让参赛者被僵尸咬死,是文明死法诶。”
文侪踩了他的脚:“老子听到了!你甭一会喊一下,一会撞一下的。这些阴梦里的也不是人,死就死了吧,无关紧要的事别来烦我!”
“哈、这是安慰你自个儿的话吧?”戚檐步步紧逼。
文侪不理他,撸起袖子,准备抽牌。
***
开始抽牌了。
每个人面上的神情都有说不出的僵硬,当从被打乱的麻将中摸出一张后,多数人会在翻开牌之前,合掌祈祷一会儿,惟有坐在文侪身侧的戚檐在拿到牌的瞬间便将牌翻开了。
文侪见那戚檐面上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从容笑,更是莫名紧张起来。他掌心中盖着的麻将已被汗沾湿,此刻摸起来有些滑腻。
文侪轻舒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那牌面给翻开几许,还在试图猜测的时候,先看到了一抹艳红。
啊……红中……
【替死鬼】
那傻x戚檐的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