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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307)

作者:花半拆 时间:2025-04-22 22:00 标签:强强 无限流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天作之合 惊悚

  文侪的喉结滚了滚,他原以为郑槐定会大闹一通,谁料须臾那人竟操控着他安安分分地跪下去,手抵着村长的鞋尖,扬声说:
  “村长,我是当真愿意嫁给有山他!”
  方大爷同方良、方辰站一块儿,见状都露出了看戏般的讥笑,嘴里念着什么“不听劝的蠢物”。
  被裹作俩白球的薛无平与方美皆指着他“服儿”“斯丢皮”骂个没完没了。
  那难得穿了身白的花弘见状胸腔起伏极大,似乎很快便要喘不过气来。
  文侪见状多看了他一眼,谁料下一秒便见那花弘猛然从身后抽出把柴刀,高喊道:“若早知你愚昧无知到这般地步 ,我早杀了你——!”
  人潮涌动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文侪惊诧之余,骤然闪身避开那来势汹汹的一刀。
  那花弘的刀砍进棺木里,一下竟抽不出。
  为从花弘那疯子手底下逃脱,文侪一路挑人多的地儿走,眼下走的这条便是他料想中最为妥帖安全的一条。
  这当然不是什么通往主子卧房的大道,而是通向闹鬼的宗祠的黑黢黢窄路。
  夜里轮流祭拜祖先在薛家是定死的规矩,那条路上始终有提灯之人来去,花弘那疯子追来必会引起骚动,便于他逃。
  他觉着花弘瘸了一条腿,没法追这么远,原是想着走一段路意思意思便足够了,没成想,接近宗祠时,忽然有两点火光引了他的目光。
  寻常人提灯距离地面多有一段距离,可那两星火却是贴着地面的,一动不动,远远瞧去便似恶鬼的一对冒凶光的眼。
  接死亡委托的这一段日子里,文侪最大的收获在于知险而进,成日变着法子往枪口上撞,就好若那些明知凶宅有鬼还依旧要过去试胆的蠢货。
  嗯,签了卖身契的他和戚檐都是蠢货。
  虽然吧,想死而复生当然得付出点代价,那已是个极划算的买卖,但依旧不妨碍文侪觉得他俩蠢得没边。
  要是他们真正聪明的话,就该乖乖去死。
  这般拚命,就好像是活下去的日子过得有多幸福似的,二十余年当牛做马,索然无味。
  实在没有必要。
  再活一次能有什么不同?
  文侪在那双“鬼目”前停下脚步,没看见什么青面獠牙的恶鬼,倒是看见了俩龇牙咧嘴的顽童。
  “……”
  文侪总觉得听见嘶嘶的声响,于是将手中煤油灯往前又一照,那将虎头帽压得很低的方美猝然暴起,将缩成个毛茸茸雪团子的薛无平挡在身后。
  “哎呦,美君子,您今儿怎么如此护着小少爷?”
  文侪踮起脚往薛无平那儿张望,哪曾想那方美见状却是狠狠踩了他一脚。
  “非礼勿视,没听过啊?我早同你说了,和流氓一块玩迟早变流氓!”方美一副得意模样,他抻手将虎头帽又压低了几分,将他的脑袋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暖和的棉绒中。
  “人薛家俩少爷办丧事呢,你却戴顶这般醒目的红绿帽,多不吉利啊?你家里哥哥也是搞丧的,怎么你却是这般不懂尊敬死者呢?”文侪一面说,一面挨近方美。
  方美哼哼唧唧,不知又在叽里咕噜说什么骂人话,文侪却是趁那顽童一个不注意,掀了那小孩的虎头帽,一把扔去了雪地里。
  “服儿!你的大脑袋被驴踢了,竟敢乱抓我的帽子!”方美暴跳如雷,他显然比起薛无平更重视那帽子,一边骂,一边跑开了。
  文侪颇满意地蹲身,霍地把那小薛无平抓近了,笑说:“小宝,给哥哥瞧瞧你在做什么好事吗?”
  薛无平一颤,却是将东西死死往雪地里藏,那儿太暗,文侪实在瞧不清,于是伸手去将那玩意给抓了去。
  冰冰凉凉的,湿滑的触感。
  是什么?
  “你别捏,把‘它’弄坏了咋办!”薛无平匆忙推搡文侪,“千万别捏!”
  它?活物?
  可他感受不到那东西的温度,也完全不见那东西在动弹。
  文侪的指尖沿着那东西左右滑动,几乎是一瞬之间,他便明白了。
  ——蛇。
  “……”
  文侪好歹是城中村长大的,从小到大见过不少蛇,对那玩意并不恐惧,只顺着它的身子摸到嘴,捏住后这才将煤油灯拎过去仔细打量。
  那是一条灰鼠蛇,没有毒性,较为温顺,倒算是村中小孩拿来逗弄的好东西。然而文侪瞧了眼因抢不过他而乖巧坐在一边的薛无平,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握住蛇嘴的手。
  ——蛇已经死了,但大抵还没死太久,身子仅有稍许僵硬。
  “你俩怎么把蛇弄死的?”文侪看向薛无平。
  “嘿——吃我一脚!!!”捡回虎头帽的方美就那么在雪地里起跑,而后踉踉跄跄发射到了文侪的背上。
  文侪觉得不痛不痒,但为了避免方美纠缠,于是装模作样叫了几声,直哄得那小孩喜上眉梢。
  “服儿!谁说是我俩弄死的?!小黑他自个儿冻死的!薛无平刚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还骂他!”方美拿拳头砸文侪,文侪又敷衍叫上几声。
  “所以,你俩干嘛呢?”文侪将蛇在雪地里放下。
  “埋小黑呗,它死了也总得有人帮他搞个坑睡。”方美原还叉着腰,被薛无平念了几嘴后就在雪地里坐下,开始用手刨雪。
  文侪瞧了眼就在不远处的祠堂,又问:“你们薛宅这么大,怎么专挑祠堂边上?好孝顺!”
  “服儿,当然是因为那俩流氓以后要埋在这!”方美乐呵呵地挖着,“动土有蛇,指不定他棺材板盖不住,要诈尸呢!”
  文侪听得出来,这俩活宝是真的恨透了薛有山和薛二少。
  “他俩就这么坏啊?”文侪问。
  “俩耍流氓的大坏蠢蛋!”薛无平插一嘴,又忽然挪目瞟一眼文侪,“你也是个呆子!”
  那俩小孩动作倒也是真利落,迅速刨了个坑把蛇给埋了,便提着俩圆灯笼溜没了影。文侪垂首瞧着雪地里略微凸起的葬蛇处,咂摸着方美适才说的要将薛家两少爷葬在此地的说法。
  好熟悉……
  这地儿怎这么眼熟,应不单单是因为距离祠堂很近的缘故。
  文侪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这地是当初第一局发生爆炸的地方啊。
  当初那场爆炸轰出了一个不算太深的坑,而他和戚檐因为浓湮没能看清脚下路,就那么跌了下去,那之后在里头发现了一具双头人尸。
  冷风起,那阴寒的风好似是从祠堂里吹出来的,叫文侪都不由地捏了把汗。他起身往回走,照旧在心底捋线索。
  他并不觉得那仅仅是巧合。如今薛大少与薛二少将被同时葬入此地,在另一条时空线中,那地儿炸出了一具双头尸……
  “难不成那怪物就是他们么……”文侪讷讷自语,“可听那接生婆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反应啊……”
  假使薛有山和薛二少并非同体双头人,那么当时那双头尸线索恐怕是在暗示他俩乃“同根生”。
  同根生,并不是血缘纽带关系那么单纯,而是以某种方式占有同一躯体。
  例如委托一中人格分裂的赵衡,又如委托五中的成年周宣与少年周宣,及委托六中的失忆前后的吴琛。
  所以薛二少究竟以什么身份依附于薛有山?
  文侪在薛二少那屋的门前坐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在白纸上勾画起来。戚檐不在,他只能竭力回忆戚檐所经历的一切。
  当初戚檐同他说,第一局泡鸡血浴时,他在被人往下拽,而第二局泡雪水浴时,他在被人往上拉,浮出水面后看见的是一张绘有薛有山的大画布。
  且不论是第一局拽他的还是第二局拉他的人,均是郑槐、薛母、薛当家三人。
  “画布……”文侪念着,在纸上写下薛有山的名字。
  若涉及艺术创作的话,薛二少有可能是那三人根据薛有山的某些特质创造,或者说编造出来的人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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