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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338)

作者:花半拆 时间:2025-04-22 22:00 标签:强强 无限流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天作之合 惊悚

  哪里是什么道爷打老爹,这不是老爹打道爷嘛!
  那尤老爹往沈道爷身上直落拳点:“打你个坏事的小白脸——!”
  “我坏什么事呀!”沈道爷捂着脑袋哎呦哎呦地叫,“您才是块冥顽不灵的倔石头!”
  “我看你是一点儿不懂‘自我反省’这四个大字怎么写!”尤老爹气得胡须给鼻息吹得翘老高,“你一个经营长生不老庙的,竟敢坏人家长生不老的命!你——!老子打死你这鼈孙!”
  “人家那是自由选择,人家都没嚷啥,您这旁人瞎叫唤个什么劲儿呢?!”沈道爷给老爹揪住了头发,痛得回敬了他一脚,叫道,“那有些人他就是喜欢去上幼儿园,您管得着吗?您管不着!!”
  那二人吵到最后,嗓子都发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戚檐倒是听得满意,从中琢磨出了点别样的滋味儿。
  沈道爷将去上幼儿园和长生不老两事并列,说明如果不能长生不老,就必须去上幼儿园,即这两件事所指代的现实事物,应当是处于对立面的两件事。
  戚檐见二人后边除了你送一拳,我还一脚外,不再动嘴了,这才不紧不慢上前制止。
  “都停了啊!两位消消气,这平白无故的有啥可吵呢?都是一个大楼的住户……”
  他忘了那尤老爹对他的态度也不大好,他这么一插手,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个兔崽子,早给我滚进幼儿园里去吧!混账东西!”尤老爹耸肩给他一顶,气愤道,“你爽快把话和那臭道士讲清楚,要是拖拖拉拉误了阿北那儿的局,我可饶不了你!”
  哦?老爹夜里也要去荀北那麻将馆啊?
  戚檐叹一声,搀了那灰头土脸的沈道爷一把,说:“您怎么惹着老爹了?”
  “我按理办事,老爹他偏要按情办事……”沈道爷将他的方帽子捡起来扑了扑,说,“他恨我让你——不得长生!”
  “他可是非一般地嫌弃我,该是希望我越狼狈越好啊,怎么会怨你?”戚檐又问。
  沈道爷闻言唉声叹气,把手背在身后不吭声,摇着脑袋便走了。
  ***
  画面亮度像是给人调低了似的,整栋楼在某一刹变得昏黄不堪。
  戚檐爬上四楼,便见一整条黑漆漆的大街上,唯有阿麻馆子里的橘黄光往外溢出好些。
  他冷着脸推了门,在听闻杨姐和尤老爹的话语声时,又匆忙挤上点笑。
  “三缺一,就差你了!”荀北腰间系着一红围裙,含笑看向戚檐,只将一盘热腾腾的青椒炒肉往饭桌上搁,“老爹和杨姐还没吃饭,你一道吗?”
  戚檐没张嘴,仅仅走到那颇有微词的杨姐身边,说:“姐,您咕哝说啥呢?”
  杨姐便皱眉叨叨说起来:“我看那尤老爹就来气!多粗鲁一人!硬是把我拽来,害得我店门也没来得及锁!若是进了贼,我那些宝贵的肉哟,可要怎么办呐——!”
  戚檐的手指抖了抖,也跟着蹙起眉:“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
  他又将袖子往下扯了扯,说:“唉,不好,我那表刚刚劝架时落下了!你三位先吃,我很快便回来!”
  杨姐郁闷地往嘴里抛了粒嘎嘣脆的花生米,没说什么。
  ***
  戚檐一面跑,一面回头确认杨姐没跟来,直飞奔至二楼,毫不犹豫便推了包子铺的门往里钻。
  包子铺里暗得惊人,可当他推开那通往后厨走廊的门时,一星子微光漏了出来。
  这回不是暖黄的了,是尤其冰冷的白光。
  冰柜的门开着,冷气在整个走廊里窜行。
  戚檐谨慎地迈步过去,正欲抓上那门,将它敞开。不曾想门内会倏地伸出一只手,把他紧紧握住。
  那只手像是溺水者扒住救生员那般,恨不能动用一切关节缠上来。
  戚檐咬牙拿脚强抵住门,不愿被那东西扯进去,谁料那手主人的力气实在大得惊人,他拚死撑住,却差些崴了脚。
  后来他跌进去,那手的主人倒是摔了出来。
  冰柜的厚门砰地在他二人之间关上。
  戚檐怔怔地坐在地上,瞧着双手发愣。
  ——他嗅到了文侪的气味。
  ——适才他握住的是文侪的手。
  他眼前一眩,昏死过去。
  ***
  “头昏昏,目迷迷,小孩儿归乡啼如驴。跛脚子,烂手指,月光照呀么照井明……”
  戚檐从翘边的草席上坐起,潮湿与腐烂的气味须臾便钻进鼻腔。
  窗子没关好,瓢泼大雨破开吱呀呀响个没完的窗子,发了狂似的往内闯,再哗啦啦泼他满身的湿。
  有个小孩坐在门边,用皮包骨的身子抵着发臭的木门。
  那木门总被风给吹开,砰一声砸在几乎要坍塌的墙上,又梆地扇回去,打疼了那小孩的皮、肉与骨。
  小孩嘶嘶出几口气,随意搓了痛处,照旧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
  “这是哪儿……”戚檐揉了揉酸麻的手臂,他隐约还能记得自己似乎握住了文侪的手。
  他垂眸瞧着掌心,恨不能落吻于自己的掌心,去吻文侪留下的余温。
  “小孩!这是哪儿?”戚檐站起身,走到门边,替那被雨浇得像个落汤鸡的小孩扶住吃人的门,故作关心问,“怎么在外头淋雨。”
  “哥。”男孩没有回头,“你甭踩在爹的凳子上,被爹知道了要挨棍子的……”
  嗯?踩什么凳子?
  戚檐低头,瞧见了垫在脚底的矮板凳。
  什么?
  认知的错误忽然叫他不辨高低,猝然跌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板凳翻倒,露出底下成片的蛛网。
  目光自蛛丝移至擦伤的手掌,他看见了一双小孩子的手。视线再往下,看见了孩子的身子、孩子的腿、孩子的脚。
  好嘛,阴梦里什么没有,变一回小孩又怎么了?
  戚檐将新身份接受得很快,他想起那小孩的话,便过去把板凳扶正了,这才到那小孩身边坐下。
  “弟弟,其他人哪儿去了?”戚檐笑眯眯地把脸伸过去,冷不丁给那人的脸吓了一大跳。
  说是“脸”,其实没有脸。
  男孩面上是大片的烧伤痕迹,已经看不出五官了,只知道两个鼻孔上方有两个看东西用的小洞,鼻孔下方有一个用来说话的大坑。
  “咳……”戚檐依旧笑着,很快接受了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清澈少年嗓音,“弟弟,咱们进屋去吧?呆在这儿淋雨做什么?”
  “等娘带弟弟回来。”男孩低头抱着膝盖,冷得直打哆嗦。
  “爹呢?不等他?”
  “爹在村西,自个儿回来。”
  戚檐察觉他在谈及父亲时肩膀瑟缩了一下,笑了笑,盘腿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搭上了小孩的肩:“挨哥近点,咱来一块儿暖暖——你怕爹吧?也挨爹揍么?”
  小孩转过脑袋,虽然看不见眼睛,但戚檐能确定那小孩正定定看着他:“爹不揍我,只是揍你而已。”
  “为什么?因为我年纪大?”戚檐抹一把脸上雨水,这家庭里的偏爱问题简直惹他发笑。
  “因为哥不听话,不讨人喜欢,就该被打。”那小孩眼睛上方动了动,大概是将不存在的眉毛给竖了起来。
  靠。
  又来一个家暴爹。
  尽管这话题总是能引起他心底大片沉重的阴霾,戚檐却仅仅是在泼面的雨水中笑起来:“打死了怎么办?你也想哥死吗?哥被打死了,不就轮到你了吗?”
  那小孩听不懂,怔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
  “啊!娘和弟弟回来了……”
  戚檐探头望外,便见夜雨中走来俩湿淋淋的狼狈人。
  愁眉苦脸的妇人和她怀里喜笑颜开的男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那男孩在他妈怀中撒泼打滚,不顾溅起的雨水湿了母亲的脸。
  戚檐忍住将那冲他扮鬼脸的小孩拽入泥地里的冲动,只是笑着迎过去,说:“娘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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