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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179)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10:44 标签:权谋 慢热

  没人能靠得住,他只能自救。
  想清楚这一点,江抚匆忙换了身常服,出门时撞见他老爹挡在前面,脸上明晃晃写着教训儿子。
  “今日不是你当值?”
  江抚在几步之外停住:“这不是正要走,有些事得赶紧去办。”“正事还是私事?我恬着脸给你弄的这个缺,你成天作妖!”江筹知道儿子不大听他的了,却还是维持着当爹的威严:“出门干什么?”
  江抚笑了笑,对父亲一拱手:“有个局,去见个朋友。”
  他应付着出了门,江筹那声“狐朋狗友”还在脑袋顶上盘旋。
  这一路跑得急,江抚从家里赶去自己置的院子,中途做了好几手安排,先是往宫里太监们的地方传了消息,再调了一拨人出来,等候差遣。
  做好这一切,江抚乘轿出门,到了订下的包间时,正好是未时正。
  能不能翻盘,全看这一举了。
  未时三刻,二楼临水的厢房外人影一闪而过,半晌才有人开门,进来个面白无须的年青人。
  “怎么才到,出大事了。”江抚面色凝重,把茶盏往前推。
  “倘若你不说是大事,我也不会冒着风险出来。”松湛半敛着眼睑,这会儿显得有些疲惫:“我没多少时间,挑紧要的说。”
  江抚靠近了些:“阁老和那商队的事,你知道几分?”
  松湛一抬眼,眼里真真假假的情绪看不分明,“哪个商队?”
  “这时候了,你还和我站不到一块儿,”江抚像是着急了,站起来在屋里转圈子,“我今日得到消息,阁老在赌庄那边的线人落网,刑部已经理清了其中的线索,只怕、只怕阁老要——”
  他说得情真意切,松湛犹疑地看着他:“若如你所说,为何我却没有接到消息?”
  江抚不掩焦色:“我的松公公!锦衣卫不是吃干饭的,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比旁人知道得快。”
  松湛审视着江抚,总觉得有几分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他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会因为旁人一句话而乱了阵脚,当下默默啜着茶水,拧眉思索着。
  权衡利益,他和江抚的确是一条线上的,但还没到托付身家xin命的程度。纵然有他那一声“知己”的笑语,松湛也没想过什么更出格的事。
  见他神色犹豫,江抚更添一把火:“眼下是阴沟里翻了船,阁老这棵树一时半会儿倒不了,你我二人可就说不准了!咱们两个在阁老眼里算什么东西,呼来喝去的狗!他能把我们当回事儿吗?出了事,第一个推出来顶罪!我还有我爹能倚靠,松公公你呢?”
  这话真的实实在在切中了松湛的要害,松湛脸色蓦地一变:明粹已经不在了!
  江抚一把掌住他单薄的肩头,逼迫着和他对视:“我承认,这是在帮我自己,但我也是在帮你!”
  松湛这会儿多少被说动了,喉头发干,似乎是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变了天,追问道:“消息来源可靠吗?”
  这时候便是向老天下注,江抚豁出去了,说:“你出宫时,难道没有看到刑部的官朝陛下那里去了?”
  每日都有召对的臣子,松湛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凭着记忆,似乎确实有刑部的轿子停在宫门外。
  “你要知道阁老和商队的事情做什么?”松湛的气息有些杂乱,指甲无意识挠着桌面。
  “因为这是此案的关键所在,”江抚知道有戏了,飞快地解释,“现在只有我才能动这个案子,你把所涉之人告诉我,有了这个,我就能把咱们俩给摘出去。”他单手撑在桌面,目光淳淳:“没多少时间了,你——”话说一半,他面色陡然一沉。
  外面有脚步声——
  江抚如何听不出这声音中并没有早先定下的暗号,顿时额头汗如雨下,莫非事情败露,被这太监来个了黑吃黑?不论来人是谁,总归不怀好意,短短几个瞬息,江抚已经改变了主意。
  “来抓人的?!他们来得这么快!”松湛也听见了,急忙起身,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打转,“你翻窗先走,我带了几个人来,还能拖住一时!”
  他急急忙忙去取棍开窗,熟料颈后一阵疾风刺来,松湛尖声惊叫,只觉脖颈处发凉,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淌下来。
  是血!
  一只泛着寒光的短刀深深没入一旁的木柱,若是他刚才的躲闪晚了半刻,此时已经被刀刃穿髓破骨,钉死在墙壁上!
  松湛惊骇不已,厉声斥道:“你要杀我!”
  一击不成,江抚随身藏匿的武器已然无法取出,不过对付一个宦官,即便不持武器仍是绰绰有余。
  “杀你!”江抚哈哈大笑,双目阴毒,凝在那一条血ko上。外面密集的脚步声几乎紧贴耳根,似乎下一刻便要破门而入,他没有闲扯的时间了。
  松湛尽数面目扭曲:“无耻小人!你将我骗来此地,原是、原是——”
  外面就是捉拿他的人,松湛手脚发软,惊惶地捂着伤ko往外逃。而他岂是江抚的对手。
  “老子正是要杀你!”江抚猱身而扑,五指屈做爪型,铁钳一般攫住松湛血流不止的脖子,狠狠抵在墙边,力道之大,将他整个人凌空抬起。
  “奸贼松湛!”江抚颤声高喊,他的手掌发麻,湿浸浸一片,也许是血,也许是汗,“你勾结外敌倒卖军马,甚至要置贤臣之后于死地!若不是我假意投诚,只怕所有人都要被蒙在鼓里!如今,你还不如伏诛么!”
  松湛无法讲话,抽搐着蹬腿,双手徒劳地扯住脖子上的手,眼球被迫上翻,眼前一切好似云崩雾散,灰茫茫一片。
  气道几乎变形,残存的气息不足以维持神智,他喉中嗬嗬有声,双手逐渐无力,一阵麻刺感贴上喉壁。
  ——恨。
  ——我好恨!
  白光骤爆,像是江抚惨叫了一声,脖子上的铁钳当即松开,外面的队伍刹那间破门而入。风灌着松湛的袖子,他一瞬间落了地,空气涌入气道那一刻,说不清的滋味,只觉得整条喉咙到两片肺里,都跳动着刀子扎似的剧痛,他仆在地上猛烈地咳嗽,红通通的双眼还知道怨毒地看着江抚。
  林立的刀丛后,走进来一个人,背对着蒙蒙日光,只看得清那身煊赫的红色曳撒和绣cun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捉拿逆党,闲杂人等避让。”


第150章 结案
  温旻第二次和江抚对峙,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
  风雨欲来的天色,剑拔弩张的气势张在湿濛濛的热气中,沉闷且压迫。破门而入的锦衣卫屏气凝神,雪亮刀丛摄人双目,在晦暗的室内照出一片亮光。
  江抚带来的人太少,在外面就被制住,他眼下是孤家寡人。
  “刀对着自己人,”江抚喘ko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甚至伸手去拨开最前面对准他的刀刃,“怎么,不认得我了?窝里横?”
  持刀的锦衣卫没动,江抚上前半步:“温指挥,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面一排锦衣卫散开,温旻站在中间,垂眼摩挲刀鞘,冷铁泛着森然寒气,刀挡倏地被拇指拨出,一线刃芒乍亮。江抚眉峰一颤,下意识闭眼,听见极细微的“铮”的一声,是收刀归鞘了。接着,温旻开ko道:“我愿说,难道江同知就愿听么?”
  “这是哪里话,温指挥太见外,”江抚强笑,瞟了眼地上的松湛,仓促躲开那双血红的眼,“咱们同朝为官,总不至于一句话也听不进。”
  屋内静了一瞬,伏在地上粗喘的松湛突然怪异地笑起来。
  “他们当然是来抓你的,方才你套我的话,好险就被你骗过了,”松湛声音嘶哑,“可惜,毒计还未施展,江同知苦心白费了。”
  “阉贼休要血ko喷人!”江抚高声喝住,身边的几个锦衣卫闻声而动,刀尖更加逼近。
  松湛颤了颤,似乎气焰都被这一声“阉贼”给浇灭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睁着眼,细嗓变了调:“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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