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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140)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10:44 标签:权谋 慢热

  年长的用意不明地咧嘴笑:“谁知道呢。”
  ———
  洛汲的府邸坐落在稍偏的大街一侧,这几日倒是送往迎来了好些客人,空荡荡的府邸也添置不少桌椅板凳。左澹揩着汗从轿子里被颠出来,掏出礼单的同时,不忘回身骂了两句轿夫不长眼。
  “劳驾,我前阵子递了帖,洛侍郎可在家?”左澹来了洛汲府上多次,生得又是这幅尊容,按理门丁该识得他的样貌,可他非要这么来一句,能讨着多少好似的。
  洛府看门的十分和善,礼单叫人送进去交给老管家,又把人恭维一番,请了进去。
  户部给洛汲特批了假,在家里筹备婚事,下人把左澹领着进去的时候,他看了眼府宅后头一座新辟开的园子,粉墙还是白腻腻的,隐约从墙头望见亭台和屋宇的尖脊。院门上了锁,想来就是续弦暂住的地方。
  洛汲照着规矩,没和郑黎儿见面,此刻在指挥下人往顶上栓红绸子。左澹气喘吁吁地进去,老管家正巧出去,他们先见了礼,而后左澹站在洛汲边上,叫了声儿“侍郎”。
  “今天怎么就来了?”洛汲手里缠着块滑腻的缎子,头仰着看顶端的红绸。
  左澹笑眯了眼:“今日是今日,明日还有。”
  洛汲随手把绸布放进一边的托盘,立刻有下人过来折好压平,洛侍郎扫了眼堂内的布置,心觉还算满意,拂了拂掌,转头对左澹道:“什么今日明日的,当年你做县官我做县丞,共事了两年,犯不着这么疏远。”
  左澹笑了几声,把掌心捏了又捏。
  寒暄间,洛汲已经走到回廊中,此处没什么人影了,左澹默默跟着,看昔日下属的高宅阔院,说:“这几日刑部差事多,故而没什么机会来报信。那日侍郎吩咐下官的,将刑部存放的旧档顺序调换一事,已经办妥了,那人也已经中计。”
  洛汲步履放慢,回道:“这事辛苦你了。”
  左澹擦掉汗珠:“无甚辛苦,只是进展是有些慢了,这半个月,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因此下官想,要不然再往照磨所弄个人进去,也好推波助澜。”
  洛汲顿住脚步,夜色里回头看着左澹“旁逸斜出”的脸盘,而后又说:“他去照磨所,就没个人给他照应着?”
  左澹犹疑片刻,道:“按侍郎嘱咐的,下关没有安插人手,照磨所确实也有人暗中助他,只是并不是咱们这边的人,下官认为着实不稳妥。”
  洛汲缓缓转回头:“不用管是谁,只要他能调阅旧档就够了,再多插手反而引人怀疑。既然他已经可以出入档库,那后面的事就不用再劳心。”
  “下官知道了。”左澹欲言又止,他琢磨着洛汲方才的神色,还是把酝酿多时的,想调他侄子去照磨所办差的腹稿咽了回去。


第118章 细雪
  户部侍郎洛汲娶了个娇滴滴的续弦,这事被人津津乐道了整整三日。皆因那天一番锣鼓吹打后,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往洛侍郎脸上踹了个小小的鞋印子。
  “早晨上衙遇着他,那脸都是黑的。”陆二公子不掩喜色,单手往众人面前的茶盅里添热酒,接着贼兮兮地笑了笑:“那晚宴席塘月没去,这热闹便少了一成,实在可惜。”
  傅鸿清笑而不语。
  陆斗绘声绘色地把宴席上洛侍郎精彩纷呈的脸色讲了一通后,转向一边偎手的商闻柳,挤眉弄眼道:“你说解气不解气?”
  商闻柳进屋有一会儿,一身寒气还紧紧裹在层层衣袍间,闻言带着笑,嗓子边颤边说:“解气啊。”也只有在此时才能不必假以辞色。
  这日是几个老相识邀着出来吃酒解闷,前段时日因着清对文书一事,大伙都忙得脚不沾地,心浮气躁得很。眼下这案子也快告一段落,正是松一ko气的时候,陆斗生xin爱热闹,这才呼朋引伴,找了间酒家摆桌吃饭。
  商闻柳啜着热酒,浅淡的红晕浮上脸颊。他平素没什么机会饮酒,也不愿在这上面费银钱,家里更是只存着几罐用来待客接物的茶叶,所以酒量称不上多好,勉强能饮数杯罢了。今日这暖身酒后劲颇足,这才喝了几ko,酒热便有些上脸。
  老何在他边上坐着,见状把自己用的汤婆塞给他,顺手换了杯清水在商闻柳面前。
  这间酒家装潢简陋,屋里点的炭烧不起热,坐着等酒菜的几人冻得腿直抽。小二半天才回一句话,大约是忙着,好一会儿才端上来一锅菌菇汤。
  ru白的汤面热气蒸腾,几颗葱花缀着,香气扑鼻。
  席间几人先盛了垫肚子,钟主簿观望片刻,颇为嫌弃地吸吸鼻子,而后从怀里摸出几根辣椒,干嚼着吃了。吃完一瞧大家脸色,殷殷笑了,把红椒递去:“来一根?”
  席间异ko同声回绝。
  这么热热闹闹的,像是提前过年了。
  一席酒菜吃完,散去后又是老样子。陆斗趿拉着步子,一左一右拽着人,醉得ko吐胡言。
  商闻柳和傅鸿清架着他,一扯一带,走得踉踉跄跄。
  醉酒之人呱唧呱唧讲了一路,侃完天南侃地北,傅鸿清不堪其扰,把随身的绢子团进他ko中,耳边顿时清净了。
  商闻柳憋笑半晌,把陆斗摇摇欲坠的胳膊一提:“犹敬啊,真是......”
  “没个正形,”傅鸿清道,“他么,自小就是这个不着调的脾xin。我十三岁离京,后来赶赴cun闱,在京城重新聚首时,发觉这些年他简直全无长进。”
  陆斗虽然醉着,旁人的话多少还是能分出个好赖的,立刻吱哇叫起来。
  从前傅家落魄的故事,有意无意间商闻柳多少也知道了些,此刻觉出了傅鸿清的意思,心中多少有些讶异:“自小的情谊,真不是旁人能比得来的。”
  傅鸿清托了一把陆斗,微笑说:“兰台要损我,直言就是了。”
  “嗳,到了。”傅鸿清扯了绢子,捻着一角塞进陆斗袖袋里。
  陆府的匾额已经在前面了,陆斗支起脑袋,一张嘴就乱叫:“你个......”话还未讲完,头便歪倒,赫然是睡去了。
  醉死的人重若千钧,傅鸿清停下来,商闻柳也只好一块止住脚步,万幸前面就是陆府的大门,红灯笼半晾着天风,光亮抖个没完。守门的门丁眼光利锐,远远瞧到自家少爷吃醉了酒,连忙招手叫人来一并帮忙。
  二少爷发出不雅的鼾声,陆家的下人对此见怪不怪,吆喝着把二少爷扛起来带去陆老爷那儿挨骂。
  商闻柳看着陆斗被搀进去的背影,顿了半晌,才道:“寺卿想说什么,也不妨对我直言。”
  傅鸿清有那般过往,留在京中必定有他欲竟之事。眼下若想挣脱这虺暗密网,与人结盟已是避无可避,商闻柳直觉他是可以托信之人。
  果然,傅鸿清轻轻振平衣摆,语调温和:“去我那坐坐吧。”
  ———
  明粹端了些温养小食,小步进了内殿书房。房内暖熏,澄然灯火下,皇帝正在翻阅这几日的奏章。
  屏息在御案一侧站立许久,明粹见那摆放的折子有些杂乱,便伸手去整理。
  李庚一抬眼,笔下不停:“我道是松湛,他有好些日子没在殿内当值,是出什么事了?”
  明粹迟疑一瞬,道:“病了,奴婢恐怕旁人侍候不好,这才冒失着给他顶上。”
  李庚停下笔,明粹立刻心有灵犀地替他掩卷浣洗。老宦官托着袖,半晌才听天子淡笑道:“你对你的这些个徒弟啊,真是爱重太过了。”
  明粹动作一顿,把浣了一半的笔杆子架在瓷山上,掀袍便跪了下去:“主子训斥得是,奴婢昏老不知数,见着小辈竟觉着比往常时亲切许多。残废之身,然犹怀老牛舐犊之爱,听来实在可笑,却、却也是人之常情。”
  孤孤单单的两片影子一动不动。
  “你在宫中待了数十载,侍候过先皇,又于朕少年时有恩,朕敬你,”李庚不露悲喜,居高临下地望着明粹,“往后这样的话,不要再提了。”
  明粹记得,当年李庚尚在京城,偶尔进宫时被人刁难,正是他出面解了围。思及此,明粹连呼“不敢”,他再抬头,没有带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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