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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113)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10:44 标签:权谋 慢热

  “秦少卿这个xin子少见,你要不说,我真看不出他是秦家的长子。话又说回来,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起初还以为......”
  “起初以为我是个天煞孤星?”温旻ko没遮拦,很罕见地笑:“他在街头ko出狂言被人揍了,我顺手帮了而已。”
  霄寒侵衣,商闻柳拢紧了衣衫,隐约勒出一道细腰的轮廓。呵了ko气,他道:“你在席上问他那些,是做甚么?我看他真心拿你当朋友。”
  温旻听罢,歪头慢慢地来勾他的手指,像薅小猫似的在手里揉:“哪些?他那个做派,是离经叛道了些,要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好听,你也不要见外。”
  说得他小肚鸡肠似的,商闻柳懒得歪缠什么,再接茬就是些让人手足无措的话了,“......秦家的生意。”
  “兰台多心了。我们向来如此,不过是和他插科打诨,没什么的。你是头次听才觉得奇怪。”温旻显得懒散,两臂垂下来,极为薄淡的酒气在夜风中飘散。他直直盯着商闻柳,言语里染着笑意:“反倒是你,方才在外头和我较劲?大人今年年方几何?”
  商闻柳从他落下的呼吸里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他拨开一侧未收拢的额发,别开视线,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嘴硬道:“算不上老成,不过看样子比指挥使大些吧。”
  指挥使顺杆爬了:“那我该叫你......兰台贤兄。”
  商闻柳憋着一ko气:“去你的。”
  巷子不深,前面就是商闻柳居所的院墙,青石路面上残留了些黄泥,斑斑驳驳。脚步倏然停下,商闻柳没有叫门的意思,他松开拢着衣裳的手,替温旻捏去肩上落的一片叶。
  温旻的双眸很亮。
  天上有星星,近在咫尺也有。酒的后劲大,这会儿可能是醉意涌上来了,商闻柳仰面细细把他的轮廓看了一番,竟然十分出格地嘻嘻笑起来,一点乡音也被这迟来的酒意推得款款溢出喉咙:“指挥使。”他荒唐地拉扯着温旻的襟ko,流动着暗光的衣料窸窸窣窣敞开。
  官话半就着吴音,一丝丝随夜露浸润进温旻耳畔:“指挥使很英俊嘛。”
  “嗯,”温旻受用了,挑眉把他襟前佩着的萸草摘了,簪在他鬓边,橄榄样突起的喉结上下滚了一番,声音愈低了,“说与折花人道,须插向,鬓边斜。”
  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怎么,手在他腮边轻轻碰了一下。
  烫极了。
  “干什么呀。”商闻柳的背虚虚倚在门边,说不清心里是期待还是别的。
  温旻欺下来,屈肘轻撞着门板,想把他抵在角落,谁知门竟然被他推开了。“哐啷”一声响,两个人反应不及,拉扯着跌进门去。温旻揽紧了商闻柳,向前一跨稳住下盘,才不至于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门没上闩子,想是檀珠忘了锁了,下回我说说她。”商闻柳惊得清醒过来,喘着气,半晌才说。
  温旻愣愣地说好。
  “......松开吧。”商闻柳怕有人,伸手把他向外推。
  “兰台。”身后有人突然说话。
  商闻柳猝然僵住了,指挥使越过商闻柳,看到那个廊下站着的中年男人。
  四五十岁的样子,下颌上留着一寸长的短须,目光熠熠,有种清矍的瘦削。
  温旻不解道:“这位是——”
  满院寂然,商闻柳挪着步子,走到那中年人边上,半天才道:“......爹。”


第96章 戒尺
  程谯云手里捏着把戒尺,檀珠给他举灯台,小火苗时不时抖动一下。
  商闻柳讪讪道:“爹......这是我朋友,姓温,表字秀棠。”
  温旻从未想见自己有朝一日会碰上这事,他像个青涩少年似的,手忙脚乱地上前,对程谯云拱手道:“伯父,常听兰台提起您。”
  夜虫噪两声,又停下,月亮被厚厚的云翳遮盖,一丝一丝溶出毛毛的光边。程谯云目光透着冷,上下审视了他一番,虽对方才撞见的那一幕颇感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略略点了头:“兰台在信中提过,久仰了。我们父子二人许久未见,阁下若无旁的事,还请自便。”
  这话说得不像程谯云平时的样子,可见是带了恼怒的。
  温旻不知道刚才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被程谯云听见了没有,心里忐忑,心道面前这位将来总要叫一声“爹”,可是这般不好相与的样子......他往前跨了一步,正要讲话,忽的被商闻柳拦住:“秀棠,先回去罢,那阙《霜天晓角》咱们晚些再探讨。”
  ......《霜天晓角》?可不就是那句“鬓边斜”的呢喃吗。
  指挥使瞬间反应过来,商闻柳脸不红心不跳,目光真挚。
  “那......我先告辞。伯父,秀棠下回再来拜访。”他出了院门,心里始终放不下,干脆走得慢些,在院墙下侧耳听着里头的情形。
  “爹,外头风凉,咱们进去。”商闻柳挪了几步,慢吞吞道。
  “离家这几年,到底是不愿和家里敞开了说话了。”程谯云没有进屋的意思,掂着那把戒尺。商闻柳小时候在生父那里养成了些顽皮的恶习,程谯云有时气得急了,就是这样拿戒尺一下一下给他打回正道上的。
  商闻柳像又回到十来岁那个时候,牵着继父的袖角,试图蒙混过关道:“爹,我都二十四了。”
  “二十四,亏你说得出ko。”程谯云吊起眉梢。
  “要不是这次瘟疫,我还不知道我们兰台这么有本事,一年之内两次外派,商大人威风啊。我说今年怎么忽然回家一趟,嗯,是出息了,只是我和你娘差点没了儿子。”程谯云不像平时那样儒雅,话音里带着恼,“瞒着家里人去蹈那样的火海,信里只字不提。”
  “手伸出来。”戒尺已经举在手上。
  温旻在门外打转,听出里头程谯云语气不好,犹豫着推开门,装作偶然撞见的模样:“伯父,这......您冷静些。”
  程谯云眼风一横,飕飕的冷气就往温旻身上扫:“一点家事,见笑了。”
  指挥使未曾出言先怯三分,商闻柳偷偷给他使眼色:“没事。”
  这两人眉来眼去地递暗信儿,程谯云岂会瞧不出,咳嗽一声,戒尺轻轻砸着手心:“天不早了,阁下莫非要留宿?”
  商闻柳越过他爹,把温旻往外送:“不是不是!他、他住得近!”
  程谯云插了戒尺在腰后,微笑道:“时辰不早了,阁下请回吧。”
  哪有来看儿子还带戒尺的,温旻不是没被打过手心,遇着心狠的师父能把人掌心打烂。他想想就揪心地难受,情急之下,从袖袋中摸出个鱼皮囊,把里面装着的物什抽出来:“兰台有东西忘在我这了。”能拖一刻算一刻吧。
  是把短刀,翠绿的松石缀在上面,隐隐映着模糊的光。
  商闻柳一愣,那把刀......原来他一直在身边带着。商闻柳一时有些脸热,傻不愣登杵在一边,觉得心里哆嗦着,忽然闯进一股暖意。
  “人家好心来送,还不快收着。”程谯云收了严肃,显得随和起来。
  收了刀,温旻再没什么理由留着,程谯云站在屋前看人出去,这才重新抽出戒尺,往屋里去。
  檀珠举着灯,推了门,程谯云踏进去:“进来。”
  商闻柳老老实实进去,掌心对着父亲,程谯云举了戒尺,在他掌心狠抽了一下。
  这一下使了劲了,掌心红了一片,檀珠像个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大眼睛怯怯地看着程谯云,戒尺没打在她手心,她反倒先冒了眼泪。“这一下替你娘打的,她听了你的消息,在家里哭了一天。”程谯云板着脸,把戒尺扔给檀珠。
  商闻柳摊着手掌,闻言担忧道:“娘身体怎么样?”
  檀珠悄悄地把戒尺塞在怀里,打算扔房顶上藏起来,拉开门时回头,听见程谯云道:“她身体还好——手这么伸着,还想让我打你?你想挨打爹也舍不得”
  “你那朋友把这刀还来,不就是想让我念着点父子亲情。”程谯云脸色缓和下来,拍着商闻柳的肩膀坐下来,叹着气道:“二十四了!放在别家都已经是当爹的年纪,我知道你从小存着些志向,所以和你娘都不催你成亲,是怕你在外为人所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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