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圣廷秘事录(75)
“我的”是他要保护的。
“非我的”则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杂物,可以随意使用、丢弃或者更换。
感到安全时,他会很有耐心、特别体贴,还会开玩笑;
若有危险临近,他会异常敏感,竖起所有尖刺,只为保护他的领地。
他能正常处理政务、没啥大问题地和大臣议员交谈,全靠他超绝常虫的智商和学习能力在发挥作用,而不是他天生懂得权谋大局、如何操纵虫心。
我希望他能将西恩也放进“我的”这一领域。
“独一无二吗……”
雌虫盯着我的脸,凝固了笑容。
我将那些虫赶了出去,回头瞅了一眼,雌虫还坐在角落,慢慢地品茶、喝茶,若有所思。
我知道他得消化好一会,干脆不再理他,拿了换洗衣服,就去里面洗澡。
昏迷五天,直接错过了和西恩的告别。
我无比后悔。
一想到后面要半年才能真正见面,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甚至有那么一两分钟,满脑子都是怎么混进出征军团,跟着他一起去的念头。
我用凉水洗了洗发热的面颊,狠狠拍了拍。
不要恋爱脑!阿尔托利!
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洗澡前,我打开终端,查看私虫讯息。
果然有封来自西恩的未读讯息。
是段影像。
点击播放,雌虫穿着军服的半身投影出现在我面前。
是逆着光在傍晚时分拍的,从后面布置来看,是我的卧室。
雌虫黑发绿眼、身姿笔挺,冷硬刚直的线条在夕阳下被镀上了一层古铜色的光晕,显得他无比生动、英挺,眉目明亮得像能烫人,看得我心头一阵邪火。
“……你应该都看完了吧,是不是很生气?”
“对不起。……没有守护好这个国家。”
“我只是太累了……太累了……阿尔……”
西恩沉默了片刻,尔后深深叹息。
……如此静默片刻,他消沉的面容忽然又舒展开来。他的绿眸中闪过一丝热切。
“这次我会尽我所能,做到和你的约定。”
他的目光移动,落到边角,从方向来看,应该是我的床。
当时我正在他的记忆中穿梭、跟着他这一生 ,起起伏伏。
“阿尔托利,我爱你。”
他的目光在那只雄虫脸上移动,眼神凝聚着迷离、爱意,又有一些痴迷。
“……别生我的气。”
影像就此中断。
我刚凝起的笑容就那样僵在半空。
不是,最后那句怎么听怎么像FLAG!
我冲出清理室,朝房内另一只雌虫大喊:
“哥,我要和西恩通信!”
“现在就要!”
第38章 名副其实的圣子
个虫终端滴滴滴响着。
响了许久许久,都是无法接通的提示。
我盘腿坐在地毯上,正前方放着我从手腕解下来的终端,拧眉盯着,恨不得将它看出个花。
这期间,拉格指挥着侍从进我房间数趟,兄长则一直在那悠悠喝茶。
我终于放弃了拨打西恩的联系号。
转头看向雌虫:“哥,有西恩的消息了吗?”
雌虫叹了口气:“……问过了,军团还在跃迁。”
我追问:“那下一次什么时候到达中转星?”
“阿尔,这是军事行动,通信频道都是加密专用的。你有什么重要事,非要联系萨洛提斯少将不可?”
“……”不安desi行吗?
“都什么年代了!圣子没有特权的吗?!”
我愤恨地站起来,卧室里转圈圈:
“我可是少将阁下的雄主。雄主有急事找自己雌君,难道帝国婚姻管理局和军部不应该给予大力支持?”
“所以到底是什么急事?”
“……”立Flag急事。
我眨巴着眼看向兄长,希望他能通过眼神读懂我没法出口的担忧。
但一样的招式,西恩百试百灵,兄长只是烦躁地狠瞪我一眼,末了像是终于忍不了般,放下茶杯离开了我房间。
“等军团可以联系上了,我会让虫第一时间通知萨洛提斯少将。”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洗漱、换衣服,我在老师那边等你。”
“有很多事,我等着你的解释。”
最后那句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让我习惯性地一哆嗦。
不是,阿尔托利最近没有惹他吧。
刚才也有安抚到位吧。这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殿下,请允许我为您更衣。”
拉格适时带着哈勒等侍从出现。
我在一群侍从“半强迫”的推带下来到更衣室。
一进去我就知道他们刚才进进出出是在干嘛……
我随手拿出一件白衬衫。
繁复的蕾丝花边、透明双层纱的灯笼袖、竟然还有几条丝带?
再拿出一条黑色裤子。
乍看正常。再一看,还有黑金银暗纹?
不是,一条裤子,它要这么花哨干吗??
我不死心,继续翻看。
这次找出一件从侧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长袍。
他总得给我留两件基础款吧!
长袍是高领无袖款。
配一条镶满细碎钻石的腰带,闪瞎虫眼,还是缝死不能拆的那种。
就连配饰区都被大换血。
我日常喜欢的各种精致小巧低调的戒指项链耳环头饰,全变成了一颗颗鸽子蛋大小、珠光溢彩、一看就该全进圣廷珍藏库的奢华珠宝。
“……”
我站在原地,感觉力气顿无,然后想起了,当年为什么有段时间,我和兄长关系很差。
他喵的控制欲太强了!!!
小到一日三餐饮食安排、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饰品,中到交什么朋友、玩什么运动,再大到婚姻大事、事业选择,基本全都被奥兰陛下安排的清清楚楚、妥妥当当。
阿尔托利天真可爱、乖巧驯服地任他安排了十六年。
十六岁后,开始个虫独立意识觉醒,突然惊觉自己活在一座巨大奢-靡的华贵鸟笼里。
开始反抗、叛逆。
不再日日向兄长汇报自己做了什么,也不再同他分享每日心情,打过来的通信三五句便挂断,提前说好的见面安排能拖就拖,拖不了直接玩失踪。
经常翘掉各种会议和宴席,拒绝采访,咒骂那些别有目的靠近自己、又在更大利益前背弃自己的“朋友”。
最夸张一次的离家出走,是他隐形埋名、改头换面的逃到一处偏远行星,在那里离群索居了三个月,最终因想念自己兄长亲手做的苹果派、舒适温暖的大壁炉,以及最新发售的全息游戏舱,灰溜溜地自己回来了。
由此可见,阿尔托利,有点想法,但觉醒的太晚,到发现时,性格已经基本定型,很难有大的改变了。
再想想,会落在科尔的陷阱里,似乎也有迹可循。
阿尔托利对自己的事情一向不很上心,习惯了被控制、安排,拒绝了兄长安排的萨洛提斯家,又为自己选了实则更差的另一家。
科尔·舒尔希,看似脾气好、对阿尔托利百依百顺,实则很有主见城府,每一步关键点都计算得当,从未失手。
……我突然想起当年他赶得恰恰好的“怀孕”。
那只虫崽后来没有出生。科尔怀孕四个月时,因为“缺乏灌溉”和雄父精神力支持,虫蛋自然生化、流产。
那会我一门心思扑在西恩的救治上,回家时已经很晚,又很疲累,基本没再碰过他。
灌溉义务全忘在脑后。
然后我娶了西恩,进行了我们的手术“初夜”,自那以后我元气大伤,休养许久才能正常施用精神力。当然也谈不上和虫蛋每晚精神力交互。
我当时非常愧疚自责。
科尔却异常大度地原谅了我,重话都没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