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圣廷秘事录(186)
他已经成年,早就选好了自己要走的路、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凭什么要因为这什么狗屁血脉、什么过时的皇室规定,将他努力多年的一切,全数放弃、摧毁?!
凭什么他们给了,就觉得他一定要接受?!
贵族、皇室、圣子、教宗,果然一如既往,傲慢得让虫想吐!!
“啊……别扭的小家夥,还在闹脾气。”
银发雌虫抱臂而倚,缓缓摇头,嘲讽地说道,看来的目光没有一丝笑意:“是不是还记着那一臂之仇?发泄出来就好了吧?”
说罢,奥兰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倾身向前,十分亲昵地拉起迪亚斯的手,放到他的手心,又帮他握起五指,攥握起来。
“来,朝这里刺。”
雌虫凑到迪亚斯耳边,嗓音低沉微哑,彷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刀不够可以刺两刀,两刀不行,四五六刀都可以。”
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眸漾着灯光,无比专注地盯视着迪亚斯,彷佛要将他看穿。
那里面有一种极其亲密的意味,让雄虫不寒而栗。
而随着雌虫缓缓褪下刀鞘、以及手心不断收紧的力度,奥兰的眼底有什么东西骤然炽烈起来。
这只雌虫,是认真的。
且无比期待即将发生的事。
一股尖冷的寒意从迪亚斯的脊背升了上来。
“你……”
“想说我疯了?放心,我可不是没有自愈因子的尼奥莱特亚种。”
雌虫的手指如柔软的冰,带着丝滑的触感持续碰触着迪亚斯发烫的皮肤,让迪亚斯浑身都颤了一下。
“我本来只是想给点小小教训的。谁能想到呢,只是轻轻一扯,那条胳膊就像纸糊的一样,就断了……”
“真是太脆弱了,脆弱得让虫索然无趣。”
奥兰咂舌。
迪亚斯耳压蓦地一高。
一瞬间,强压在心底的愤怒终于冲破桎梏,像一头发疯的斗牛,从栅栏狂奔而出,驱使着迪亚斯一把将雌虫推倒、反压在墙壁之上,而他捏着匕柄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整条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
匕首锋锐的刀口,抵在雌虫轻微起伏的腹部。
也是这时,迪亚斯发现眼前的雌虫脱了厚重的外套和马甲,只套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奥兰的手很冰,身体却很热,呼吸、心跳、甚至血液流动声,迪亚斯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一想到,这些东西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下,他便生出一种极其浓烈的摧毁欲,某种原始本能被唤醒了,尖叫着、催促着他将这种冲动付诸实践。
“别、逼、我!”
迪亚斯红着眼,紧咬牙关,咬肌都鼓了起来。
他的大脑生锈卡死、好像生锈的齿轮,被卡在某处,只发出尖锐刺耳的故障音,却再也无法转动。
手指却因飙高的肾上腺素而颤抖着,又将匕首向前推进半寸,划破那层薄薄的布料,将尖头扎进雌虫腹部。
奥兰忽地再次握住雄虫的手,紧紧把着他的手腕,将刀尖用力向前一送!
滴答……滴答……滴答……
一个小红点迅速扩大成一个大红点,素白变成浓郁的红,然后是沿着刀刃沁出的血线。
“血,你很喜欢吧。”
奥兰靠在墙壁上,微微歪头,长眉舒展、笑容加深,笑意直抵眼底,彷佛十分愉悦。
他低头看向自己腹部,用手沾起匕首上的血,来到自己唇边,张嘴伸舌,轻轻一舔。
“我也是。”
“不管是其他虫的,还是我自己的,一样喜欢。”
他津津有味地将指腹含进嘴里,用舌头肆意玩弄搅缠,彷佛品不够似地,又抽出来,再在匕首尖勾弄了些许,送到迪亚斯唇边。
金发雄虫瞪着血红双眼,指节泛白、脖子上的血管突突跳出。
“看吧,我没发疯,所以,够资格当你的陪练了吗?”
“——迪亚斯。”
奥兰低喃,在将指尖鲜血抹上雄虫下巴的同时,另一只手抓起那头金发,将迪亚斯反推到门上,粗鲁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吻,而是一场战斗。
迪亚斯,只要在战场,就不会认输。
雄虫脑中嗡的一声,当即反客为主,甚至更进一步。他急切地撬开奥兰的嘴,将舌头伸进去,卷缠、吮吸、啃咬。
虫帝发出心满意足地低哼,低声呻吟,额头因为专注而皱起,双手懒洋洋地抚着迪亚斯的后背,粘贴他坚硬的身体和滚烫的肌肤。
是匕首落地的脆响声打断了这混乱旖旎的时刻。
“……啊哈……”
迪亚斯抓住雌虫的肩,身体直直向后退,像是在和什么不可名状的神秘力量做斗争,肌肉绷得死紧。
他一手捂住双眼,脸、脖颈烫得惊虫,心跳仍在怦怦怦地击打着耳鼓膜。
晃动的视野里,地上的血色水洼格外刺眼,血的铁锈和香味,让他颈间青筋根根跳起,瞳孔频频收缩。
奥兰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舌尖重扫而过,从下唇间敛起一滴血珠。
那里被雄虫用牙齿咬破几道小口,正向外缓缓渗出血来。
“还想让我做什么?”
奥兰紫色的双眸眯起,再次靠近、粘贴,反覆在玩一个十分有趣的你进我退游戏。
染血的手掌伸出,耙过迪亚斯被抓乱的金发,轻松地抓开雄虫的手,捧起他的下巴,视图眼前这张完美的脸。
金发绿眸时,迪亚斯·阿布拉菲亚和林德有七成相似。只是轮廓更为秀美、柔软,但眼角眉梢的走向,和那只军雌几乎是一比一的复刻。
然而当绿色被紫金二色替换后,迪亚斯原本冰冷的五官却显出一种昳丽,奇异地与阿尔托利、甚至奥兰自己,都有了几分相似。
血脉就是如此的神奇。
只要看到这张脸,就绝对不会有虫再去质疑这只雄子的身份。
怎么看怎么符合奥兰的审美。
足以时隔多年,让奥兰那颗几乎已感觉不到跳动的心,再次有了一点点动静。
最奇妙的是,奥兰从迪亚斯身上嗅闻到的同类气息。
就像两个磁极,接触的一瞬间,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乍看相反,却拥有相同的底色。
“想让我做什么?”
奥兰轻笑:“只要你说,我就会做。”
低沉的嗓音传进迪亚斯的耳里,像一道魔咒紧紧环绕着雄虫的心。
迪亚斯脑子一片空白,在雌虫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嘴角时,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吟。
很痛。
心口很痛,太阳xue很痛,嘴巴很痛,身体下方某处更痛。
清理室晃动的灯光越发刺眼,好像在旋转,朝他紧逼而来。
他得逃离这里……
空白之后,是杂乱无章的思绪像弹球一样四处乱跳。
迪亚斯摆头,从奥兰手中挣脱出来,撑着台面站直身体。
他本该转身离开,但他的腿却被水泥锢在地板中,而他的嘴,不受控制,发出了一个模糊遥远的声音。
“……跪……跪下。”
一声醇厚包容的低笑。
似乎早有预料,似乎如愿所偿。
紧接着——
银发深肤的雌虫直直看着眼前的迪亚斯,曲起膝盖,单手负后,跪了下来。
他仰头看向金发青年,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恣意张狂、邪魅至极。
“做得好,乖孩子。”
他拉起雄虫垂在身侧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个灼热的吻,膝行着朝前半步,将另一只手,贴在了迪亚斯大腿面。
“还想做什么?”
奥兰持续追问,舌尖在牙齿间跳动,饥渴而贪婪。
迪亚斯呼吸急促,发红的眼睛落在自己腿间,又扫向雌虫同样的位置。
蓄势待发。
这该死的身体,完全背叛了自己的意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迪亚斯头晕目眩,皮肤下面有什么在四处游走,让他完全没法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