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圣廷秘事录(137)
雄虫的反应让林德眼眸一缩,面色惨白,却咬牙绷紧了身体肌肉,强迫自己不躲不闪。
迟早的事。
躲没有意义。
林德知道雄虫有多满意自己的身体。
每次亲密相拥时,他的目光都暗含着迷恋和赞叹。
每一次都会久久地在他臂膀、腰腹和双腿上徘徊停留。
有段时间,支撑着林德不被对方差别待遇弄得绝望自怜的,就是塞尔苏斯每次见时的那一点点情不自禁。
对比戴恩,其他方面不敢自夸。
但他绝对耐艹、结实、且因为没有自愈因子,每次皮肤上的痕迹都会残留很久。
而只要见面次数间隔够短,雄虫就会再次抚摸、揉捏同一个地方,在同一处制造出更深更鲜艳的崭新淤痕。
现在呢,他连这唯一的优势都已失去。
如果对方还愿继续……
今后只能多用一些道具……来抓取这只雄虫的注意。
林德默默垂眼,脸上浮现一股落寞和消沉。
塞尔苏斯没有看见。
初始的愕然不适过后,便是一种强烈奔涌、击打向心肺和肠胃的酸楚和苦涩,以及巨大的惊慌与无措。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样?
——真的再也接不上了?
——不,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
无数个声音在塞尔苏斯脑中疯狂尖叫。
强烈的感官刺激甚至隔绝了直觉,分裂了他的意识。
他好像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一天,他不小心打碎了圣廷一件上千年的瓷瓶。
那些漂亮的瓷瓶碎裂着落在他的面前,任他怎么拼凑也粘不起来。
直到侍从将碎片清扫,而他的老师将他带到那间书房,给他一杯热茶,语重心长地向他说道。
“塞尔瑟,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它们虽无生命,却也有自己的终结。”
“尊重这种终结,用你现在感受的那种感觉——对,大概可以命名为遗憾与后悔——去珍惜你还拥有的那些,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他不想尊重。他不想放手。
他脑海中闪过出无数鲜明的记忆,如浓烈的盐酸瓢泼而下,烧灼着雄虫的思绪。
林德挥舞那把长刀,矫健的手臂拉出凸起的青筋和美丽的线条,充满强悍的力量。
林德俯在地上,单指做伏地挺身,汗水浸出他淡色的肌肤,也爬满他撑在地上的强韧手臂。
林德用那只手,转动工具刀,割开材料板,又双手熟练配合,手指飞舞,快速利落地搭建出圣廷总部的建筑群模型。
林德……
塞尔苏斯咬唇,强硬止住那些回忆。
“如果没有内骨骼甲,你的手……虽然麻烦点,但仍然可以处理……”
“只是用的药更强、恢复期更久。”
“可……你的情况和一般军雌不同。”
塞尔苏斯快速说道,强迫自己以冷静客观的口吻叙述。
被伤残更可怕的是怜悯、是同情。
而这些,林德从来都不需要。
“我已经让他们联系科学院那边,在做方案了。”
“很大可能,会替你接一条机械臂。”
“机械臂要接驳神经元,预期恢复期要到两三年。期间,不光是肉-体疼痛,可能还有心理障碍和创伤。”
“都是硬骨头,都要你自己来啃。”
“会……非常辛苦。”
“好消息是,如果接得好,可以重链你身体其他部位的内骨骼甲,你的战力不会下降,还能保持在S级。”
一口气说完,塞尔苏斯已精疲力尽。
他不愿去看雌虫脸上的表情,完成这一“任务”后,便直接扣住林德的右手,将他再次压在悬浮床内。
嘴唇先吮吸颈部的标记,再一路往上咬噬,然后停在雌虫双唇之上,抱着他,亲吻他,不断重复。
尾鈎伺机而动,收起外面的深色甲壳,穿过两虫紧贴的身体,向更里面钻去。
很快,雌虫便在塞尔苏斯的身下舒展肢体,头往后仰,露出颈部伸展流畅的肌肉,极致的绮靡诱-惑。
“塞尔瑟……”
一声声低唤声中,林德低喃着雄虫的名字,宛如祈祷。
他粗哑的喘息、破碎的叫喊,整个身子都在下方颤抖,流着生理性的泪水,投身于强烈旋转、扭动绞缠的激流,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与失落,只剩下喜悦和疯狂的光屑,融于玻璃碎片折射彩虹之中。
这样就好。
塞尔苏斯再次吻上去,拥住自己心爱的雌虫。
哪怕再也进入不了对方的精神域。
但只要林德还需要他,哪怕只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钟,他都不会再放手。
他自由翺翔的鹰,已断了翅膀,跌落在尘世。
那么,便让他将其圈养,护其残生,予一片晴空。
……一丝极其细微的喜悦,如一直潜伏在灵魂幽暗处的一缕小小火苗,忽地燃起摇曳,擦过塞尔苏斯的意识边缘。
像是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第62章 一个提议
从德罗萨赶回克墨斯,最快最快,也需要五天。
五天后,当我风尘仆仆、着急忙慌、眼看着好不容易到了那熟悉的建筑物前时,我连侍从奉上的茶一口都没心情喝。
直接在贝卓惊恐的眼神中,用精神力逼退护卫,闯进了老师的那间不论何时去、都有虫在的书房。
刚一进去,老师虫影还没看到,就听一个本应悦耳磁性、却被情绪影响了音色的声音在那吼:
“您怎么能那样做?!萨迦还病着!您、您是要有需求,可以来找我!”
“我愿意代替他!”
同时传来十分响亮的拍桌声。
这声音有点熟悉,我却记不起来。
根据谈话中出现的姓名推算,加上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符合的虫选自动跳出我的脑海。
是哈马迪元帅。
果不其然。我匆匆跨了两步,便看到了逆光而站的红发背影。
他双手压着桌面,身子下俯,像一头正在发狂边缘的狮子,压制场极具攻击性地向老师压去!
“是我的需求,还是你的需求?”
一声真正让虫胆寒的冷哼,声音不大,却吓得我下意识止步、屏住呼吸。
“【过来。】”
圣言之力,没有遭遇任何障碍。
前一秒还剑拔弩张、两相对峙的紧张氛围,由于哈马迪元帅的无声溃败,而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欺压淩虐。
“【跪下。】”
躲在书架后偷偷看去,只见红发雌虫依言而行,驯服地跪在老师脚边。
他的肩膀、下巴都绷得很紧,脸上表情似乎也很狰狞。
仍从嗓子眼里持续发出不满低吼,像一只威吓同类的猫科动物。
“【舔。】”
老师优雅坐于那张椅子上,目光还落在桌上的纸质文档中。
只将左手滑下,递到哈马迪嘴边。
忽地急促的呼吸,以及随之而来舔东西的水声。
我正在犹豫是否就这样偷偷溜出去时,老师扬声叫我:“阿尔托利,你也过来。”
尴尬。
我尽量迅速地、不去看跪在老师身边的红发雌虫,故意绕了个大圈,给自己从墙角拉了一张多余的椅子,拉到书桌正对面,将自己屁股放进去。
不要怪我没礼数。
实在是连续跃迁,我太累了。
“老师,林德元帅没事了吗?”
“暂时。”黑发雄虫回答,“他现在在无菌病房,第四天了。再久……状态可能会恶化。”
“阿尔托利,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摇摇头,真心实意地说道。
在我们说话时,水声还在继续,越听越让我脸红耳赤,这书房是不能继续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