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圣廷秘事录(72)
我只能加快我的秘密搜索。
终于,我找到了可以救治阿尔托利的复苏之石。
我不眠不休,连续跃迁数十次,才返回中央星。
最后一次跃迁前,我向他发去讯息,约他一起吃晚餐。
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我等了一个晚上。
他没有出现。
淩晨,我赶赴阿尔托利所在的医院。
却得知了一个晴天噩耗!
——阿尔托利避过护工,自己去楼下散步,结果从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当场死亡!
!!!
怎么可能!!!
我冲进阿尔托利的病房,短短半天,那里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彷佛样板间,说没有问题,鬼才相信!
我要求看阿尔托利的尸体,院方说已被军方接管运走。
——科尔·舒尔西!
我睚眦欲裂,怒哄着冲出病房。
这个时候,莱伊不知从哪出现,抓住我的手臂,让我冷静。
他说阿尔托利已经签了精神力融合手术同意书。
在他死亡那刻,同意书已经生效。
还说我来晚了,现在尸体已经被送到科尔所在地,估摸着已经打开脑子,开始融合手术。
他天真无邪的脸上挂着彷佛恶魔一样的微笑,每一处咧开的弧度都是大获全胜的快乐,以及势要让我痛苦、饱受折磨的阴狠恶毒。
我一抓贯穿了他的胸腔。
那颗心脏被我连着他断掉的头颅,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捏碎,扔进了垃圾处理器。
我大开杀戒。
将那层所有虫不分年龄性别,全都杀了。
阿尔托利既然已经不在,他们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事后三天,我被全星域通缉。
科尔躺在特护病房的床上,舒舒服服吃着夜宵时,我正趴在他的窗外,查找狩猎的时机。
在我几欲疯狂之时,复苏之石融进了我的精神域。
我应该是进阶了,因为杀起虫来,如此简单,彷佛切瓜砍菜。
A级、S级,在我眼中,都不过是活动的肉块。
新政府组织起了极其严密的搜查,也没能找到我一丝痕迹。
夜深虫静之时,我站在了舒尔希床前。
月光映过来,地上的影子尖长、可怖,有无数尖刺利齿、还有发臭干掉的血块内脏。
“萨洛提斯。”
舒尔希慢慢睁眼、坐起,毫不惊慌,好似一切游刃有余、仍在掌控,是他最近几年的标准姿态。
“我就知道你会来,也一直在等你。”
“怎么,再次迟了一步的感觉如何?”
“懊悔吗?憎恨吗?想杀了我吗?!”
他平静地笑着:“但不管你做什么,阿尔托利都不会回来了。”
“这一辈子,你将一手好牌打烂,输得彻底!”
“我没见过比你还蠢的虫。”
“你就个活生生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没关系,你还有重来的机会。”
“只要你跪下求我。过往一切,我可既往不咎。”
“我会让你当上军团长,恢复你原有的军衔。什么来着,哦,少将。少将阁下。”
“然后雄子,你要多少有多少——”
那只雌虫向前一俯,喷出一口浓血,身体重重栽倒。
像杀莱伊一样,我依然一爪捅穿了他的心脏。
他以为刚刚晋升SS,以为我只是穷途末路的B级军雌,我便只能让他羞辱,却拿他毫无办法。
让他多活一秒,我都无法容忍。
这时,凄厉的警报声音响起。
我撕碎那只雌虫,让他的残肢碎片像枕头飞出来的羽毛,飞溅的到处都是。
我沐浴在鲜血之中,感觉自己正在死亡,又像是在重生。
我从墙上摘下那把属于阿尔托利的长刀,将它别进腰间。
我血洗了那间疗养院,在地下五十层的冰库中,找到了阿尔托利的尸体。
许是他的美貌太过惊艳,打开他头颅的医生将其又小心缝合,一切复原。
他躺在冰蓝色的坚冰和丝丝雾气中,像是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之后十年,我以半虫化的模样,行走于各个星球。
我召集了旧部,联合了在斗争中失败的几股势力,还有被奴役的外星战败军奴,组成了反抗军雇佣军团。
我们不问出身,不讲过往,任何无处可去的,都可在我这里寻得归处。
我们是一群已死之虫,残留在世,不是为了赎罪,就是为了复仇。
军团所过之处,漫天硝烟、全是尸体。
又过了三年。
新政府的独裁者被虫暗杀。
是我干的。
剩余几波势力互相撕咬,最后的胜利者开展了长达十年的恐怖统治,在全星域搜索追捕“嫌疑犯”和其他“叛乱者”。
再之后二十年,出现了一个王朝、三个共和国、两个帝国。
都与我无关。
终于有一天,我感到很累。
我回到自己的巢xue,躺倒阿尔托利身边,身下的冰十分温暖,让我感到安宁与舒适。
我用那把长刀,一点一点插入自己的心脏,然后将亲吻阿尔托利的额头、鼻尖、嘴唇。
我试图回想起他上一次碰我是什么感觉。
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慢慢闭上眼,意识陷入一片模糊的黑暗。
……
直到有虫叫我。
“西恩?西恩?”
我呆呆回神,以为自己又做了个梦。
且是一个久违的美梦。
少年时期的阿尔托利坐在我的腿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在一间奢华、舒适、安逸的卧室,纱帘低垂、月光轻洒,屋内有浓郁的乌木与玫瑰花香轻轻缭绕,只开着一盏落地台灯,将我和少年交错的身影投上挂有精美油画的墙壁。
“你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银发雄子咬着唇,眼神四处飘荡,脸颊绯红,说话间,一根深色细长尾鈎啪啦甩到我的身上,被我下意识地一把握住。
“它最近不知抽什么风,根本收不回去。”
阿尔托利将脸凑到我面前,喃喃自语,“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都没有——”
我托起他的下颌,将他的话吞进嘴巴里。
一吻完毕,阿尔托利几近呆滞。嘴唇被吻的红肿,胸膛剧烈起伏。
我用手心将他的尾鈎包裹起来,吻了吻他眉心,然后向下滑去,跪在了阿尔托利的面前。
“我有个办法,要试试吗?”
不等他回答,我已扯开他的长袍衣带,将脸朝下贴了过去。
这次,我不会再迟。
第37章 奇怪的哥哥
我从断断续续的梦境中醒来。
脑袋像被斧头劈过一样,还是劈得要开不开的那种。
喉咙巨干巨疼,彷佛梦里那些哀嚎嘶吼全都是用这嗓子喊的。
胳膊和腿似乎压了千层铅,咬牙使了半天劲,才堪堪挪动一点点。
和不明阻力挣扎抗争许久,我终是彻底睁开了眼,一时之间心脏砰砰直跳,声音大得震耳欲聋。
而我盯着眼前的床帐和天花板,有那么半天的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清楚自己正在何处。
巢xue……
阿尔托利……
插入心脏的长刀……
!!
西恩!!!
我蓦地坐起,浑身冷汗涔涔,下意识地就在身边查找、摸索,试图找到梦境中那只形单影只、孤单寂寞的雌虫。
床帐掀开一条细缝,床垫陷下一块。有虫坐了进来,将一杯水递到我唇前。
我像离海的鱼一样大口吞咽,转眼间就喝完一杯。黑影退出,回来时又拿了一杯。
这次是丝丝甜甜的蜂蜜水,一下就给了我半条命。
心脏的鼓动渐渐慢了下去。
我的理智随之复苏,将前因后果一起送回给我。
光复礼、祭坛、肉-体标记、精神标记、精神链接……
还有这段属于西恩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