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89)

　　“莱尼去理发店了。”
　　*
　　莱恩理完发回家后，就准备拖着行李箱离开。
　　临走前, 弗格森和凯茜把他搂在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
　　“遇到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老爵爷拍拍孙子的肩膀，“不要自己逞强。”
　　作为足球教练，他本该督促莱恩刻苦训练，好在意甲也闯出一番天地，只是话到嘴边，弗格森却说不出口。
　　娘的，他现在又不是教练，说这些扫兴的话干什么？
　　莱恩把头埋在两位老人肩膀，他垂眸忍住酸意，故作轻松道：“放心吧，等明年，我一定给您带个奖杯回来玩玩。”
　　弗格森用手背快速揩去眼泪，什么都没说。
　　莱恩推着行李箱来到门口，的士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他扭过身冲两位老人挥挥手，说：“Bye bye，grandpa、grandma。（再见，祖父、祖母）”
　　弗格森站在屋前，搂着妻子的肩膀，目送的士离开。
　　这辆车带着他并无血缘关系的孙子去机场，紧接着飞到另一个陌生国度，就此离开他、离开曼联。
　　曼联教父想：“出去看看吧，莱尼，但不要忘记回家的路。”
　　*
　　等莱恩到达机场时，才发现司机竟然是之前送他到卡灵顿的那个球迷大叔。
　　“两三年前，我接到刚从米兰回来的你，”司机踩刹车，车内挂着背号12的曼联球衣挂件，“没想到，现在竟然又是我送你坐飞机去意大利。”
　　他帮莱恩搬下行李：“在外面别受伤，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
　　二人合影、签名后分别，莱恩戴着鸭舌帽坐上私人飞机。
　　就此，他离开曼彻斯特，飞往米兰。
　　*
　　“皮波，我早就想说，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贝克汉姆吐槽：“看我儿子来米兰，你很激动是吗？”
　　好吧，尽管老贝曾经因为前锋长得漂亮，所以愿意多花点时间和他相处，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对方一副“莱恩是我儿子”的模样。
　　草，他真受够了。
　　莱恩明明姓“贝克汉姆”，他不姓“因扎吉”！
　　因扎吉才懒得理他，他戴着墨镜，正举着牌子等候莱恩的到来呢。
　　但皮波等了半天都没看到人，就在他嘀咕飞机是否晚点，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个子青年走到他面前。
　　“Daddy、皮波，下午好。”
　　莱恩站在二人面前，摘下鸭舌帽。
　　“草！”
　　因扎吉震惊到差点儿扔牌子：“babe，你怎么——你把头发剃了？”
　　此前略长的金发在莱恩的要求下，全部被理发师推掉。
　　很难描述理发师当时崩溃尖叫的心情。
　　对方差点跪下来求小万人迷别这么做，但还是被莱恩坚定拒绝。
　　“上帝，”贝克汉姆走近几步，他拍拍儿子逐渐强壮的身体，“这下成硬汉了宝贝，罗伊（罗伊·基恩，曼联著名铁血中场）和你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原本飘逸的金发消失，寸头发型呈的莱恩五官更加立体锋利。
　　他看上去不太像男孩儿，更像个男人了。
　　因扎吉却眯起眼笑道：“这种造型的话，babe你打个耳洞，戴个耳环或者耳钉更好看。”
　　“皮波，不要带坏我儿子。”
　　贝克汉姆接过行李箱，“莱恩还小，以后严禁你带他逛夜店。”
　　他俨然忽视自己年轻时也是个坏小子，现在还处处都是纹身。
　　莱恩低头腼腆一笑。
　　刚刚的冷酷劲顿时消失殆尽，因扎吉这才放下心，确认这还是那个会亲自给他做手链的英国小甜豆。
　　紧接着，莱恩在皮波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单手拎起父亲贝克汉姆没搬动的行李，轻松塞进后备箱。
　　因扎吉：……
　　草，这力气有点大了吧宝宝。
　　贝克汉姆显然也很震惊，他上一秒还在抱怨为什么行李这么重，下一秒就被儿子的大力吓了一大跳。
　　莱恩拍拍手解释：“凯茜夫人给我塞的东西有点多。”
　　当年抱卡卡抱出痛苦面具的因扎吉，对此肃然起敬。
　　宝宝，你牛逼。
　　老贝去前面开车，莱恩戴着眼镜摇下车窗，感受来自亚平宁的风。
　　因扎吉举起手机，记录这一幕。
　　“照片我发给你，”他随口道，“先到我家休整。阿德里亚诺等下会派车来接你去米兰内洛签字，今天去了不少球迷呢。”
　　莱恩低头开机：“但我就来一年。”
　　前面开车的贝克汉姆哈哈大笑：“可是这一年足足花了米兰988万，宝贝，你知道AC米兰今年又亏损多少吗？”
　　不开玩笑，莱恩这988万已经是米兰高层忍着心痛开出来的价格，有零有整，足以代表俱乐部有多穷。
　　加利亚尼现在甚至能排出一套免签阵容，就连卡卡都是零元回收。
　　但小贝克汉姆的到来绝对是笔划算生意，抛开商业价值不谈，对方的竞技水平就足以让所有缺好门将的俱乐部垂涎。
　　莱恩低头刚开机，就有条短信跳出来，是鲁尼发的，只简短地写了个sorry。
　　他没回复，而是开始编辑脸书，他的账号名是“Ryanbecks_12”，头像则换成因扎吉刚刚给他拍的照片。
　　莱恩看着窗外沉思片刻，发了第一条动态——
　　“再见，我的家。”
　　他上传了三张图，一张是和队友夺冠后的大合照，另一张是他和弗格森的捧杯照，最后则是莱恩双手指向背号的照片。
　　因扎吉瞥到这一幕，于是用脸书账号和他互关，算是给他认证。
　　*
　　他们在因扎吉家中放好行李，很快又坐车赶往米兰内洛。
　　车开得很慢，莱恩坐在车里和沿途球迷打招呼，他很惊讶：“他们都穿着我的球衣，球衣已经开卖了吗？”
　　“没有，”因扎吉哈哈大笑，“都是罗森内里去商店自印的。”
　　赶来的罗森内里数量远超莱恩想象，他们大部分穿着莱恩的球衣，并且高举横幅，欢迎他的到来。
　　米兰的球迷就是这样。
　　他们哪怕知道俱乐部只是小孩的“寄养家庭”，但还是会拿出全部的爱来款待他，就算以后离开也没关系，珍惜当下就好。
　　莱恩甚至看到有球迷牌子上写着——
　　“感谢曼彻斯特联，感谢大卫·莫耶斯”
　　谢谢哈，但后者就不必感谢了。
　　摄像头忠实记录这一切，到达米兰内洛并体检完后，莱恩就准备和贝卢斯科尼签字。
　　他的体检结果很不错，弗格森对他的呵护相当到位。
　　简单概括就是：壮如牛。
　　贝总挂着他的招牌笑容，别人丝毫看不出这位前意大利总理丑闻缠身，并且正在卷入税务欺诈。
　　莱恩还在总部大楼见到内斯塔，后者和他拥抱后，慢吞吞地说：“你真给皮波当儿子来了，欢迎。”
　　莱恩：？
　　贝克汉姆：？
　　加图索爽朗一笑，屠夫用力拍拍内斯塔肩膀：“别理他莱恩，真是的，桑德罗肯定被安德烈传染了。”
　　内斯塔：“我没有，里诺——”
　　西多夫一把捂住对方的嘴，爽朗一笑：“小桑，不要祸从口出。”
　　老毛子们共同选择转移话题：“今天除去莱恩来之外，算算时间，里奇也快到家了。”
　　莱恩想起之前在皇马遇到的青年：“是里卡多，皇马的那个吗？”
　　“是，”因扎吉揉揉他的头，“你会喜欢里奇的。”
　　结果前脚说里奇，后脚卡卡就到。
　　已经在马尔彭萨机场被堵过一轮的巴西兔虽然前行艰难，但脸上却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沿途则是穿着22号球衣奔跑的球迷。
　　卡卡看见莱恩后，当即露出微笑。
　　他主动上前拥抱对方：“很高兴你能和我一起来到圣西罗，莱恩，我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