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305)

　　球员们很快在津琴科的带领下，组织起一波有力进攻。
　　雅列姆丘克在禁区前沿找到机会射门，只可惜足球被莱恩粗壮的大腿正正好好挡出。
　　前者捂脸摇头，明显无可奈何。
　　莱恩赶在乌克兰球员补射之前捞到球，他呼出一口气，抬头开始思考这个球传给谁比较好。
　　噢！
　　就你了，表妹家后卫！
　　凯尔沃克和队长面面相觑片刻，然后老老实实跑过来接球。
　　不知道为什么，接球后的沃克突然脑子一抽，在周围队友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抬脚把球传给失魂落魄的雅列姆丘克。
　　刚准备歇口气的莱恩：？
　　兄弟。
　　什么仇什么怨？
　　莱恩好不容易交付信任，结果惨遭背刺，这会儿吐血的心都有了。
　　值得讽刺的是，他现在连吐血都找不到时间。
　　——因为禁区已然乱成一团。
　　“又是这种低级乌龙！”
　　演播室的穆里尼奥摇头，明显很失望：“欧洲杯以来，英格兰频频在传球方面出现低劣失误，这不是职业球员应该有的水平。”
　　“没错，”温格赞许穆鸟的看法，“如果索斯盖特不在赛后进行严厉的整改批评，英格兰迟早要因此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英格兰众人正在慌乱地争抢足球。
　　莱恩眯起眼睛，想要仔细看清球究竟在什么地方。
　　大禁区里外是密密麻麻的球员，几乎场上所有人都在这儿，他弯下腰，终于在缝隙中看见滚动的黑白色球体。
　　同时，雅列姆丘克在英格兰球员的拼抢中，跌跌撞撞护着球。
　　“门前都是人，”穆里尼奥点评，“他得往后退才行。”
　　莱恩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是个很谨慎的门将。
　　在小贝克汉姆漫长的职业生涯里，他亲眼目睹也亲身经历过无数乌龙球，有的进了、有的没进，种种经验汇在一起，教会他一个道理——
　　永不轻敌。
　　“雅列姆丘克必须要带球往后跑，”穆里尼奥语速很快，“再这么牵扯下去，他扛不住太久压力，英超出身的后卫可不是好人……哦！这似乎冒犯到不少人，无意冒犯，但很可惜我不会道歉。”
　　又来了。
　　温格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狂人继续点评：“津琴科在他身后不远处招手，他在要球。”
　　“雅列姆丘克准备转身了，很好，津琴科简直饥渴难耐……等等、等等，他那是什么动作？！”
　　*
　　球场上，已经转身转到一半的雅列姆丘克突然硬生生停住脚步。
　　他紧接着迅速调转方向，轻飘飘地将足球挑向球门。
　　“令人难以置信！”
　　穆里尼奥发出惊叹：“他是怎么发现这条通向球门的射门路线？这种情况下，莱恩——”
　　莱恩在干什么？
　　他在盯着足球，一刻不放松。
　　根据他从过往比赛中得出的结论，松懈只会给人带来死亡。
　　球场上，所有人都在此刻被摁下慢动作。
　　足球从沃克、斯通斯和马奎尔的缝隙中被钻出，三名后卫都没想到雅列姆丘克竟然能找到如此精巧与隐蔽的射门路线。
　　因此，在他们一致往后看的脸上，还挂着滑稽的夸张表情。
　　其他人更是痴呆地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反应。
　　这球，太刁钻、太狡诈！
　　乌克兰主帅舍甫琴科情不自禁往前走走，想要看清这个射门。
　　此时此刻，穆里尼奥很快补齐下文。
　　“——老天，”他发出惊叹，“莱恩几乎在这球射门的瞬间，就已经选择好了扑救路径！”
　　“他怎么知道会是右边？”
　　“说实话，虽然我们搭档很多年，但我到现在都摸不清他的神经反应究竟有多快。我敢打赌，阿尔塞纳，他的扑救绝对比射门还要快。”
　　温格，温格是真不想搭理他。
　　怪胎！
　　怪胎教练，怪胎门将！
　　……
　　场上是死一样的安静。
　　莱恩喘息着，摸着圆鼓鼓的球体，露出笑容。
　　“God！”
　　马奎尔跑过来扶他，脸上挂满惊讶。
　　“说真的，”他给莱恩拍着灰尘，“虽然我已经和你很熟，但我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为你的反应速度惊到，你究竟是怎么反应过来的？”
　　队友此时也凑过来，七嘴八舌地夸赞队长。
　　“我爱你，莱恩，我真的爱你。”
　　“草，怎么做到的？”
　　“上帝，你是猫吧？”
　　莱恩已经被夸到飘飘然，但他仍然记得自己的形象，于是小贝壳压下唇角，故作沉稳：“这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呃，只要你认真工作就行。”
　　“切！”
　　这话显然没人信。
　　不远处，雅列姆丘克沮丧地捂着脸。
　　场边的舍甫琴科往后退一步，心头涌起失望。
　　*
　　中场休息很快到来。
　　球员们相继回到更衣室，解说们也开始休息喝水。
　　温格喝着水，想了想还是问：“若泽，你知不知道有关莱恩的传闻？”
　　穆里尼奥一愣：“什么？”
　　“有报道说他天天在家里抓网球；有报道说他养了一只豹子，每天和猫科动物混在一起，好保持狩猎天性……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JESUS！”
　　穆里尼奥听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举起双手，“你知道的，我从不干涉球员私生活，但值得肯定的是，小贝壳从不去夜店，让嘈杂的声音干扰自己的神经，这或许是他成功的秘诀之一。”
　　“喔！我十分赞成你的看法。”
　　“当然。”
　　穆里尼奥很得意，“小贝壳是个好球员。”
　　他继续道：“家长们！如果你们还在犹豫该不该把孩子送进青训营，听到这里时请不要犹豫，立刻把你们的小天才送到卡灵顿。地址是：SirMatt Busby Way…”
　　“请注意，千万别不小心送到隔壁的伊蒂哈德去！”
　　“不不不，”温格连忙制止他的打广告行为，“若泽，广告不被允许。不过，正确做法应该是送到科尔尼，地址是Bell Lane，London…”
　　在两位名帅大肆招生之际，下半场比赛很快开始。
　　结果下半场比赛刚开始五分钟，英格兰就再度领先！
　　又是卢克肖的传中，哈里凯恩梅开二度，再下一城！
　　这时候，场边的索斯盖特反而装了起来。
　　他矜持地伸手鼓掌，同时再次偷瞄舍甫琴科。
　　这一次，他终于在乌克兰人英俊帅气的脸庞上看到了失望的神情，这让他暗自得意：哼，长得帅怎么啦？
　　赢球，还是我南门赢！
　　第63分钟，芒特开出角球，无人看守的亨德森竟然偷鸡成功！
　　至此，英格兰已经4-0乌克兰。
　　胜败已分，舍甫琴科再难掩饰心中的沮丧，他曾在赛前抱有一定幻想，或者说，他知道自己大概率会输。
　　只是，四球领先的局面实在太残酷。
　　……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几乎全是磨屁股时间。
　　当哨声响起那瞬间，舍甫琴科长长地叹了口气。
　　莱恩走过来，默默地张开胳膊和他拥抱。
　　“舍瓦，”他闷闷地说，“我不开心。”
　　但舍甫琴科却踮脚摸摸他的脑袋，又亲亲他的额头：“你赢了，莱恩。你甚至还扑出一个必进球，你应该开心——不要因为我影响你的情绪。”
　　莱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托尼要从国家队退役了，大家都在离开我。”
　　“米兰的傻宝贝。”
　　舍甫琴科拍拍他厚实的背脊，“人始终要长大的，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就像我，我恨不得自己换身衣服上去踢，可就这，也拯救不了乌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