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113)

　　加利亚尼和贝卢斯科尼希望用一场热身赛来吸引球迷注意, 但比赛被暂时叫停，克雷莫纳检方在全面调查。
　　雪上加霜的是, 加图索被带走了。
　　莱恩刚拖着行李箱落地米兰, 就从因扎吉和卡卡口中得知这件事。
　　“我不觉得里诺会赌球, ”皮波眼下青黑, 显然也没睡好, “他虽然看上去脾气火爆，可从不做出格的事。”
　　卡卡和莱恩并排坐在车内, 他很难过，不愿意“家”再一次出事。
　　莱恩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
　　以往在曼联, 别说赌球，哪怕是不合时宜的赌博，都会被弗格森骂出史。
　　他松松围巾，车内热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俱乐部打算怎么办？无论是慈善赛和热身赛都办不成，球迷那边怎么说？”
　　因扎吉略显讽刺地微笑：“怎么说？让保罗出面去说。”
　　芭芭拉逐渐掌握米兰权力，她和加利亚尼的斗争已经摆在明面，但每次俱乐部出事，二人最后却只能请马尔蒂尼回来。
　　不过考虑到加利亚尼给俱乐部干了不少实事，保罗几乎很少拒绝。
　　爱米兰，就给它背锅。
　　莱恩到达米兰的当晚，事情还在不断发酵。
　　加图索在那不勒斯被捕，他和妻子所在的住宅被警方搜查。
　　在参与赌球的四名庄家中，加图索和巴扎尼来往密切，后者曾经给他发过多达13条短信，不过好在加8并未回应。
　　莱恩没有回到俱乐部，阿莱格里给球员们暂时放了假。
　　他待在因扎吉家中，尽可能保持规律的生活：早起、喂狗、锻炼、做饭，并且叫上皮波卡卡没事一起在附近的球场练球。
　　这两天，巴西人总显得闷闷不乐。
　　莱恩起初以为他是因为俱乐部的事烦恼，但因扎吉却告诉他不是。
　　因为卡卡曾经经历过“电话门事件”，他的抗压能力不弱。
　　于是在第三天傍晚练球结束后，因扎吉先回家洗澡，莱恩和卡卡一块儿坐在草坪上时，他说：“里卡多，你有别的烦心事。”
　　圣子微愣神，但很快点头承认。
　　他苦涩地笑笑：“家庭在影响我，莱恩，我和卡罗琳之间出现了裂痕。”
　　好吧，夫妻关系不和。
　　这是莱恩所不能安慰的，他甚至自己还是个独身主义者。
　　他在草坪上伸直腿拉抻：“抱歉，里卡多，我可能没法儿给你好的建议。但我推荐你可以试试多沟通，这样会避免很多问题。”
　　远处是米兰的落日，莱恩指着太阳，告诉卡卡，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只要太阳照常升起，所有事都会被解决。”
　　卡卡坐在草地扭头看莱恩，半晌后突然说：“莱恩，跟我一起信教吧。”
　　莱恩：……
　　好。
　　这是白安慰了。
　　*
　　而事情果然就像莱恩说的那样，一切问题都会被解决。
　　第二天清晨，加图索被放出来了。
　　米兰人很高兴，他们共同聚在内洛的餐厅给加8去去晦气，同时追问他，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斯帕达罗、巴扎尼、里奇（科斯莫·里奇）和夸德利操纵比赛，他们是庄家，其中涉及的球员太多，我实在记不清。”
　　事情规模不大不小，共有30场意甲比赛涉案。从国际米兰、AC米兰、那不勒斯、尤文图斯再到罗马，基本都有比赛疑问。
　　听到这话，大家伙都松口气。
　　“哎哟，我真是服了，我们意大利人不赌球是会死吗！”
　　“呃——”
　　“大家都在哎，这算什么，没事啦。”
　　“大不了直接把意甲改名叫意乙，没什么区别，踢来踢去就这几家俱乐部。”
　　“看到隔壁表妹也参与我就放心了，这下有人能陪着一起踢意乙。”
　　“……呃，也许是意丙？”
　　米兰人苦中作乐的心态简直令人倾倒。
　　加图索豪迈地喝下整瓶矿泉水，架势像是在牛饮烈酒。
　　他说：“今天接受采访，我告诉那群记者’嘿！你们听着，要是我参加赌球，我明天就去广场当众自杀’。我以前是赌过球，但当条例出来后，我就从未干过这事。”
　　球员们围坐在一起，最中间坐着已经退役的队长马尔蒂尼。
　　从莱恩的角度，他刚好能将对方的神态收之眼底。
　　他看着老马语气不疾不徐地安慰球员：“球迷那里，我已经和他们打了招呼，这个不用怕。”
　　“里诺做的很好，”马尔蒂尼夸赞加图索，“赌球和踢假球都是相当恶劣的行为，我不希望你们再犯。”
　　马大猫严肃的眼神扫视一圈，球员都纷纷响应。
　　莱恩扭头，发现原本的队长蒙托利沃没有被剥夺权力的不满，他甚至正盯着马尔蒂尼痴痴微笑呢。
　　这让他觉得既好笑又佩服。
　　马尔蒂尼是那种很特殊的队长，他有领袖的气质，和别的队长并不一样。
　　朦胧的思想开始成型，小becks下意识开始追寻这种气质。
　　莱恩举起水杯喝了一口，隐约有种自己正身处石器时代的错觉。
　　整个部落的人围在篝火旁，族长则在发表讲话。
　　等马尔蒂尼说完，众人继续活动时，因扎吉才小声问他：“babe，你刚刚喝水时笑什么呢？因为里诺没有犯罪，所以很开心吗？”
　　“不。”莱恩摇头。
　　他沉思道：“我只是觉得保罗是一个很有魅力的队长。”
　　“什么，”因扎吉大惊失色，“难道我将不再是你最爱、最崇拜的球员了吗？”


第94章
　　“聊什么呢？”
　　保罗·马尔蒂尼恰巧走过来, “莱恩，这段时间在皮波家还习惯吗？”
　　“当然，保罗。”
　　因扎吉转过头, 冲马尔蒂尼微微一笑, 他伸出手整理莱恩的头发，称赞小宝贝这次理发结果很不错, 比上次的寸头要好。
　　“唔，和你daddy年轻时一样英俊, 希望这不会让你的小女友感到不安。”
　　马尔蒂尼宽厚的手掌搭在莱恩肩膀，没去追究莱恩向他倾诉完“不想谈恋爱”的苦恼，结果下一秒又有绯闻曝光的事。毕竟这些青春期的小男孩总是这样, 想一出是一出。
　　他自己的儿子同样。
　　想到儿子，保罗低头：“克里斯蒂安和丹尼尔一直想和你做朋友, 只是他们似乎有点害羞, 不好意思去一线队找你。”
　　小小马们都在米兰青年队踢球。
　　莱恩想起小小马*2, 并不惊讶自己很受小孩的欢迎。
　　因扎吉则提议马尔蒂尼把莱恩的电话号码给儿子, 莱恩需要同龄人, 克里斯蒂安就很合适，他们可以放假时一块儿在米兰大街乱晃。
　　俱乐部的队友都太老, 就连曾经最小的卡卡, 都已经结婚生子。
　　皮波搓搓宝贝的脸, 笑笑：“出去多和年轻的朋友们走走, 不要闷在家里, 光和我们这种老头儿打交道。”
　　“天呢，听见了吗莱恩？”
　　马尔蒂尼笑道：“难以置信, 皮波竟然还有自称’老头’的一天。”
　　莱恩同样笑起来，他偏着头, 仰起脸去看老马，说：“把我的号码给克里斯蒂安吧，我很乐意和他成为朋友。”
　　“亲爱的，这是克里斯的荣幸。”
　　*
　　赌球门的事情后来被顺利解决，克雷莫纳检方最终判定各个俱乐部高层并未涉及，这只是几个球员的私自行为。
　　庄家们被捕入狱，俱乐部被罚款，下赛季该怎样还怎样，没有任何变化。这条线背后隐藏很深，但一切将不再和俱乐部产生瓜葛。
　　很难说，这是不是意足协为了即将到来世界杯的让步。
　　不过总之，万事大吉，人人都很满意，意甲豪门也不必集体掉至意乙。
　　事后，米兰俱乐部再请保罗·马尔蒂尼来到米兰内洛，和球员们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并让人拍下放到官网，好转移大众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