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74)

　　前后方都有球员意图断球，他简单地踩了个单车护球，紧接着扛住后卫压力转身。
　　这个点距离禁区不远，而众所周知，莱恩已经完美继承他父亲的圆月弯刀。
　　利物浦后卫神经高度紧张，不敢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格伦·约翰逊则是毫不客气地扯住国家队小队友的球衣，不允许他轻松起脚。
　　同时，其他人做好接应，防止莱恩充当支点，背身回传。
　　看台的KOP们用尽毕生力气发出噪音，好干扰年轻小球员的状态。
　　解说则是在猜测这究竟是一个传球，还是一个射门：“莱恩压下左胳膊，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倾斜，似乎是想趁机转过来射门，他抬脚了，球能进吗——”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却滑稽又可笑地僵在脸上。
　　因为莱恩硬生生克制住扭转到一半的身体，轻松抬起脚，从利物浦后卫的空档处将球漏出去。
　　这压根不是个射门，而他也没想过当支点护球回传。
　　莱恩只需要吸引住红军的后卫，再然后，一抬脚把球漏给范佩西。
　　就这么轻松，就这么简单。
　　游曳在球门右侧的范大将军当即横刀立马、一蹴而就，笑纳这个球！
　　解说往后靠在椅子上，他怔怔道：“球进了。”
　　*
　　进球后的范佩西激动地冲到莱恩面前，他捧起对方的脸，大声说：“你知道我在那儿，对吗？你知道我在那儿！”
　　他妈的，有个懂他的人这么爽的吗？
　　莱恩的回应是用手抱住他的头：“是，罗宾，我知道你会在那儿！”
　　就在曼联队友们冲上来想要一同庆祝时，范佩西却突然一把扛起莱恩，背着对方跑到客场看台。
　　他们在红魔幸福的尖叫声中，大笑着双手指向后背的球衣背号。
　　*
　　场外，罗杰斯愤怒地踢飞一瓶矿泉水瓶，咬牙切齿地瞪着弗格森。
　　这次红鼻子老头终于舍得分他一个眼神。
　　只是那眼神像是在说：小伙子，上当了吧？
　　什么开火权不开火权？那都是纸上谈兵的教条，我可从来没规定过，全是你自己乱想的，老子上赛季还敢在前场玩“乱跑”战术呢，这种只能说是毛毛雨而已。
　　罗杰斯莫名读懂他的眼神，忍不住气绝。
　　草！
　　你们玩战术的心都脏！
　　正在看这场比赛转播的温格笑着摇摇头：“布伦丹还是太年轻。”
　　他捧着茶杯，盯着电视里正在庆祝的12号和20号怔怔出神。
　　如果莱恩能来兵工厂，那罗宾绝不会走，他们会是最合拍的搭档，也会是阿森纳最锋利的剑刃。
　　但教授又自嘲地摇摇头，一切没有如果，就像这场比赛，罗杰斯最终只能垂头丧气地接受自己1-2在主场输给曼联的事实。
　　*
　　战胜利物浦后，弗格森在大巴上就宣布明天放假一天。
　　疲倦又欣喜的范佩西回家后倒头就睡，次日清晨，荷兰人朦朦胧胧地被儿子沙奎尔和女儿蒂娜吵醒，他睁开眼，发现俩小孩正趴在他身边冲他甜甜的笑。
　　高兴的老父亲把儿女挨个举起来亲亲。
　　“亲爱的，有一则报道你或许感兴趣，”妻子布切拉靠在门边，她举起报纸念道，“我们怀疑荷兰人早在枪手时期就已经和小becks互生情愫、暗通款曲，他们在锋线上的默契让人惊讶。”
　　范佩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布嫂憋着笑，但还在继续读：“否则，我们真的没办法解释这对锋线情人为什么会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起如此优秀的默契。”
　　忙碌一天的范佩西范师傅回到家，以为自己今天能美美休息，再和儿子女儿培养一下感情，结果一觉醒来，发现天都塌了。
　　范佩西：……


第60章
　　“不, ”范佩西苍白无力地张嘴，“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趴在他身边的沙奎尔突然语出惊人：“爸爸, 你出轨了吗？”
　　？
　　这下就连布嫂都迟疑地放下手中报纸：“babe, 你这是从哪听说的，爸爸妈妈感情很好。”
　　沙奎尔把下巴放在范佩西的胳膊上, 嘟囔道：“电视里。”
　　范佩西和妻子对视一眼，知道儿子可能是受到电视剧的影响, 他抱起儿子，放到自己胸口，忍不住抱怨：“虽然我已经来英国很长时间, 但说实话，他们的报纸可真没下限。”
　　“莱恩今年才16岁呢。”
　　布切拉坐在床边, 她回想起昨天比赛看到的场景：“你们配合确实很棒, 今天球队放假, 你要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吗？”
　　正在和儿子玩游戏的范佩西闻言停顿几秒, 他摸摸儿子的头发, 片刻后点头，说他会去打电话邀请。
　　等荷兰人洗漱完去打电话, 莱恩那边却隔了一会才接通：“hello, 罗宾, 有什么事吗？”
　　“没事, ”范佩西清清嗓子, 莫名其妙有些紧张，“我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空, 布切拉想邀请你来家里做客。”
　　话音落地，二人之间陷入沉默。
　　过了几秒, 莱恩带着歉意的声音才响起：“抱歉罗宾，今天恐怕不行，我得回学校考试。”
　　在听到“抱歉”这个字眼时，范佩西的心忍不住沉入谷底，只是等他说完，荷兰人失落的情绪就完全被哭笑不得替代。
　　“Okay宝贝，”他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虽然我不喜欢学习，但希望你考试顺利。”
　　范佩西挂断电话，捂着额头忍不住笑了两声。
　　休息日上学校考试？那些媒体究竟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和一个还需要考试的中学生称为“锋线情人”的，他们眼睛都瞎了吗？
　　*
　　此时此刻，莱恩又接到一通来自老父亲的电话。
　　贝克汉姆先是问他今年生日礼物想要跑车、手表或是别的奢侈品，被一一拒绝后又旁敲侧击地问他和范佩西相处如何。
　　“他比皮波还不靠谱，”碧咸告诫儿子，“范佩西小时候一天到晚逃课，皮波最起码还有个会计证呢。”
　　莱恩摇头：“罗宾踢球很认真，我看得出来他想要冠军——我不会逃课的daddy，虽然功课很难。”
　　挂断电话后，小becks对着密密麻麻的复习资料，长长地、艰难地叹了口气。
　　踢门将被自家中场后防联手坑爹、踢前锋被对面后卫狂扯球衣球裤、还差点被铲断腿时，莱恩都没觉得生活这么艰辛过。
　　他沉重地背上书包，和凯茜夫人贴贴脸颊，低头离开家去考试。
　　学校老师平时会在上课方面尽可能给小becks开绿灯，课后也会帮他补补课，考试更是尽量迁就他的休息日。
　　比如今天的考试，只有他一个考生。
　　莱恩的到来在学校引起部分轰动，男孩女孩儿成群结伴地赶来，想要和他说上话或者要个签名。
　　考完试、签完名，莱恩准备离开学校时，却在拐角处被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拦住。
　　“嘿！莱恩，”她吹声口哨，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兴趣，“等下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
　　这种搭讪在球员中并不少见，如果俩人彼此有意，接下来就会顺理成章地发展成男女朋友。
　　但莱恩没兴趣，足球已经占满他的整个世界。
　　他礼貌后退几步，摇摇头：“谢谢你，不过我最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OK，”对方很爽快地没再纠缠，“如果想谈恋爱可以找我，保管体验很不错。”
　　二人就此告别，浑然没注意角落里的闪光灯。
　　*
　　次日清晨，莱恩刚来到更衣室，就发现鲁尼正对他挤眉弄眼。
　　“韦恩，”他实诚地问，“你的眼睛生病了吗？”
　　众人哄笑。
　　费迪南德套上球衣，边笑边故意问：“瓦扎，你的眼睛生病了吗？”
　　鲁尼恼羞成怒：“滚啊！”
　　更衣室内一时充满快活的气氛，只有莱恩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茫然。
　　坐在他身边的范佩西忍不住笑两声，假装抱怨：“宝贝，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