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112)

　　别问，问就是追悔莫及。
　　范佩西刚好迎面走来, 荷兰人和莱恩一样，选择当没看见主帅。
　　他头发被汗打湿, 眼神里全是微笑，“刚刚我进球，你看到了吗？”
　　莱恩点头：“当然。”
　　不远处, 鲁尼仰起头边喝水边吐，瞬间的喜悦过去, 复杂情感接踵而至, 他恹恹地看着这一幕, 想上前却又犹豫不决。
　　其实没必要, 鲁尼告诉自己, 只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儿而已，犯不着心虚, 他也不是那么想和他交朋友。
　　更何况, 他韦恩·鲁尼已经和弗格森撕破脸。
　　嘈杂的老特拉福德, 莱恩站在广告牌前和范佩西闲聊, 时不时给球衣签名。
　　鲁尼从他们身边经过, 和往常一样选择不和范佩西打招呼，同时选择漠视莱恩。
　　他离开没多久, 后者就若有所思地扭头，看看小胖的背影不说话。
　　范佩西搂过他的脖子, 他挡住对方视线，含笑拨开莱恩的头发：“在看什么？等下一起去吃饭吗？我请客。”
　　刚踢完比赛，荷兰人身上热烘烘的像个暖炉。
　　莱恩于是不再多看，他乖乖点头，同时脱下手套签名，越过人群，把它送给之前赠他小旗的小姐姐。
　　“谢谢你的小旗。”
　　莱恩挥挥手，他笑起来，绿眼睛像宝石在闪烁：“圣诞节快乐，美丽的女士。”
　　小姐姐抱着手套尖叫一声，整个人幸福地差点当场晕过去。
　　范佩西拍拍他的后颈：“这么会？小子，你在意大利这半年，跟那些讨厌的意大利佬学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莱恩冲范佩西眨眨眼。
　　他抿唇一笑，同时做出手势：“我先去外面等你，罗宾。”
　　范佩西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荷兰人摸摸后脑勺，自言自语：“okay，看来我得让蒂娜以后离意大利人远点。”
　　*
　　他们本来打算在外面吃，但应布切拉要求，范佩西就开车带莱恩回家吃。
　　后者还给布嫂他们带了礼物，礼物并不昂贵，布切拉也就毫无负担地收下。
　　“PIUMELLI卡包和KIKO口红？我要爱死你，”布嫂打开看一眼，她贴贴莱恩，夸赞道，“亲爱的，你总是这样，比罗宾贴心一万倍。上天，他连洗个衣服都要夸自己半天。”
　　蒂娜和沙奎尔则得到VENCHI巧克力几盒，他们没一会儿就拆的到处都是。
　　前者似乎还记得之前来家中做客的小哥哥，她跌跌撞撞走到莱恩脚边，伸出胳膊要抱：“up、up，想、想抱抱。”
　　“喔噢，”范佩西意味不明道，“莱恩，你以后可得离我女儿远点。”
　　玩笑归玩笑，这场饭倒是吃的宾主尽欢，期间罗宾侠更是吐槽鲁尼27次，痛骂莫耶斯43次，怀念弗爵11次。
　　临走前，他把莱恩送到门外：“早点回来吧宝贝，我们不能没有你。”
　　门外风雪飞卷咆哮，金发青年紧紧身上的大衣，答应荷兰人自己迟早会回来。过冷的天气让他双手被冻得通红，范佩西后知后觉地要去帮他拿手套。
　　“不必麻烦，罗宾。”
　　莱恩却叫住对方，他搓搓手哈气，跨步上前用力抱抱荷兰人，紧接着转身飞速跑到出租车中。
　　“再见！”
　　这次的告别和上次不同，它意味着再见。
　　于是荷兰人站在门外，和妻子挥舞着手，微笑送别小队友，期待他们再次于梦剧场重逢。
　　莱恩坐在出租车后排哈气暖手，余光瞥见司机无名指上的婚戒，他盯着通红白皙的双手思考两秒，突然升起某种念头。
　　*
　　“哈？”
　　正在和心理医生交流无性恋的贝克汉姆接到儿子电话，他吃惊地反问：“戒指？Baby，你的意思是，你想买个戒指戴在小拇指？”
　　万人迷感到头疼。
　　他摁住额角，沙发上到处散落着历年来有关莱恩的英国小报，他盯着其中一个《贝克汉姆长子疑似自闭症》的报道，嘴角下垂。
　　莱恩察觉到父亲的沉默：“很麻烦吗？Daddy，如果麻烦就算了。”
　　“不，”贝克汉姆斩钉截铁否认，“当然不，宝贝。你妈妈和我认识很多珠宝设计师，我们会为你设计最好的尾戒。同时，关于你的性取向，我们已经想到应对办法。”
　　老贝想的解决方法其实有点粗暴，但有用，那就是“假装约会”。
　　彼时莱恩已经告别弗格森，飞到美国。
　　他抱着可爱的妹妹，听到父亲的安排后，沉默几秒才说话：“我会给钱，这应该是笔你情我愿的生意，不要欺骗。”
　　“当然。”
　　维多利亚正在用iPad浏览珠宝信息，她为儿子的绅士觉悟感到满意：“很多模特儿会愿意和帅哥一起逛街、吃饭，我会支付给对方十万美元和一个奢侈品包。”
　　莱恩低下头，用鼻尖轻蹭妹妹柔软的脸颊，就此默认。
　　*
　　2013年12月29号，人们惊讶地发现，一向洁身自好的小贝克汉姆竟然被狗仔拍到和美女在约会。
　　因为只有模糊的背影，所以媒体只能确认她是个美国姑娘，其他一概不知。
　　兴奋的舰队街连夜打飞的奔往美国，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无所获，没有姑娘站出来承认自己的交往对象是莱恩·贝克汉姆，人们猜测莱恩或许找了个和母亲截然不同的低调姑娘。
　　挖不到料所以失望的狗仔很快转变赛道，他们称“坚决不希望莱恩找美国姑娘”。
　　一说是混淆贝克汉姆家族的英国血脉（但很快被网友喷回去，因为老贝是工人阶级，他家又没有皇位继承）；
　　二说靠谱点，他们不希望莱恩日后的孩子会为美国国家队出战。
　　狗仔形容那是“糟糕且令人难以忍受”的场面，比莱恩是个gay还要糟糕。
　　话题中心人物这会儿正在喂妹妹吃饭，登着狗仔言论的报纸垫在小七的饭碗下面，充当桌布的作用。
　　喂完小七，莱恩哄骗着妹妹松开揪住他头发的手，他们6号开赛，他后天就得回米兰，所以莱恩现在要去收拾行李。
　　他握着变长的头发，感觉还是有点麻烦。
　　莱恩其实想重新剃掉，但家族造型师尖叫着表示反对，并称宁可被解雇也不做这件事，于是他只好在母亲的指导下，剪成父亲早年间的中分发型。
　　小七吃着手，看着莱恩的侧脸发呆。
　　小公主年幼的心灵中逐渐埋下一枚种子：她长大也要找跟哥哥一样帅的男朋友！
　　莱恩坐在地板上低头看手机，面前摊着敞开的行李箱，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略显意外的是，绯闻爆出后，莱恩竟然率先接到了马尔蒂尼的电话。
　　“你好，保罗？等等，你的意思是，米兰准备举办一次慈善元老赛？是，我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这太突然——”
　　莱恩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他的神情变得严峻：“什么叫为了掩盖赌球门的风波？”


第93章
　　数年前, 电话门摧毁了意甲的一切。
　　余波仍未过去，人们为此风声鹤唳，生怕球队再次卷入丑闻导致降级。
　　马尔蒂尼已经紧急从美国赶往米兰, 并且刚刚坐上回米兰内洛的车, 他告诉莱恩：“这件事很复杂，克雷莫纳至今不肯透露详细内幕, 但可以肯定的是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
　　莱恩关心的不是这个：“球队下赛季是否会降级？我的合同只剩半年，可如果莫耶斯不滚蛋, 我不会回曼联。”
　　“不会。”马尔蒂尼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相信你，保罗，所以我也会无条件相信米兰。好了, 现在该让我们谈谈俱乐部该怎样掩盖这种事。”
　　事到临头，红黑军团竟然还需要已退役的队长出面解决麻烦, 甚至还需要保罗·马尔蒂尼“出卖色相”。
　　慈善赛的提案迅速被否决, AC米兰现如今的处境根本无力施展, 并且搞不好最后, 被募捐的俱乐部财政状况比米兰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