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最后的门将(5)

　　加里内维尔放好球，示意对方过来踢。
　　“别想太多，”红魔队长说，“becks临走时特地嘱托我，让我照顾好你。”
　　莱恩跑过来，任由加里内维尔揉乱他的金毛。
　　他刚整理好头发，就听见加里内维尔笑嘻嘻地问：“任意球会踢吗？就像大卫一样的圆月弯刀。”
　　“我看过daddy的弧线球，”莱恩说，“难度很高，而且我恐怕没有和他相同的脚踝。”
　　对于足球，哪怕是一句玩笑话，他仍然回答地很认真。
　　个子高高的少年站在足球前，盯着球门思考片刻，接着开始助跑将球踢出去。
　　他的射术很粗糙，而任意球很考验技术。
　　因此球虽然被尽可能踢出弧度，却还是没被踢入球门。
　　加里内维尔观察他的神色，惊讶地发现对方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
　　他问：“你一点都不挫败，为什么？”
　　“因为失败是人生的常客，”莱恩跑过去捡起球，他说，“所有的成功都必须要经历汗水与失败。”
　　“这很正常，没必要沮丧。”
　　天！
　　这小子的性格真的让加里内维尔有些欣赏了。
　　“好小子！”
　　他一把搂住莱恩的肩膀，夸赞道：“你是一个天生的红魔，天生的斗士！你就不应该去伦敦，让那些该死的伦敦佬都见鬼去吧。”
　　“光荣属于曼联！”
　　此时主帅的办公室，亚力克斯·弗格森正捧着一杯白开水，站在玻璃窗前看向训练场。
　　助理教练问他在看什么。
　　爵爷笑笑，他喝了口水，说：“我在看曼联的现在与未来。”
　　*
　　3月14日，在莱恩加入曼联U15的第二天，他被青训主管麦克莱尔破格提拔到了U18青年队。


第7章
　　在莱恩刚刚进入U15的第一天，他们就和隔壁曼城U15有一场友谊赛，莱恩在友谊赛上是首发门将。
　　后来据麦克莱尔回忆，U15的教练在那天比赛后，面色奇异古怪地找到他，说莱恩不用再待在U15了。
　　“布莱恩，那群小孩都哭了，”U15的主教练心情复杂，“比赛结束后，曼城一个球都没进。”
　　麦克莱尔给他倒了杯咖啡：“噢，这不是很好吗？说明莱恩确实是像我们预料的那样，是个天才。”
　　U15教练艰涩地开口：“但不仅是曼城的孩子们哭了。”
　　麦克莱尔抬起头去看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单单是个天才，更是个怪胎。”
　　U15主教练很快向麦克莱尔讲述比赛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比赛前的一天，莱恩给队友的印象都是过分羞涩内敛，他很少跟队友进行交流，甚至带了一本书来更衣室里阅读。
　　但因为他那赫赫有名的万人迷父亲，所以尽管他不合群，也没有任何队友敢霸凌他。
　　——只是一切相安无事只持续到比赛之前。
　　在对阵曼城的比赛中，莱恩除了主动出击铲倒对方前锋外，还会大声怒吼，毫不客气地指挥着队友补齐后防线。
　　他在场上的反差与疯狂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些被骂后心理脆弱的小球员在比赛结束后更是直接当场难堪地哭出来。
　　U15教练面露难色：“说到底，青年队和职业球员是没法比的，更何况，他们年纪也太小了。”
　　门将大爹指挥、怒骂后防其实是很正常的事，但U15里那是职业球员吗？那都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啊！
　　他接着委婉道：“我听说U18的主力门将最近似乎受伤了……”
　　麦克莱尔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他沉吟道：“好的，我明白。我会去和莱恩沟通，让他注意收敛，以后他就先去U18试试看吧。”
　　但在U15教练走后，麦克莱尔却没有跟被叫过来的莱恩谈论任何有关收敛的话题。
　　“good boy，”麦克莱尔拍着他的肩膀，大力夸赞道，“我听说你的表现很出色，下午你就去U18报道。”
　　收敛，什么叫收敛？
　　门将骂后防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要是连这点挫折都受不起，以后留在曼联也是软脚虾的命！
　　这位曼联曾经的前锋、铁血曼联主义者简直越看莱恩越满意。
　　莱恩只有一开始有些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好的先生，谢谢您。”
　　*
　　他去U15收拾好行李，无视周遭队友畏惧的眼神，背着包跟在麦克莱尔身后离开。
　　在后者简单介绍完离开后，一个留着平顶发型、五官清秀的青年蹿到莱恩身边。
　　“hi，”他笑着打招呼，“你就是贝克汉姆的儿子吗？”
　　“我叫杰西·林加德。”
　　林加德眼睛亮亮地凑过来，说：“嘿！我看过你父亲的那个中场吊射，太酷了！”
　　没有红魔会讨厌贝克汉姆。
　　这是莱恩在曼联这两天得到的最多感触。
　　被笼罩在父亲的光环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烦恼，他不在乎被人叫成“大卫的儿子”又或者是“爵爷的小孙子”。
　　如果对面前锋因此轻视他，那就更好了，莱恩会教他做人的。
　　“你好，”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我是莱恩·贝克汉姆。”
　　见他们交谈的不错，坐在旁边正在穿袜子的黑人矜持地对莱恩点点头，说：“我是保罗·博格巴。”
　　博格巴其实对莱恩的到来有些警惕和不愉快。
　　在现在的U18青年队里，他是绝对的核心和主力，尽管莱恩和他位置并不冲突，但后者的名气太大了。
　　贝克汉姆的儿子，老天，哪个英格兰人和曼联人能拒绝他？
　　但看现在的情况，博格巴觉得莱恩应该比他想象的要更好相处，这让法国小将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内向、年龄小不要紧，他心想，以后有我罩着这小孩！
　　*
　　一小时后
　　博格巴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球门，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真傻、真的，他单知道莱恩人很瘦弱，却忽略了他是被麦克莱尔从U15破格提拔到U18这一事实。
　　这种人他妈的，怎么可能不是个该死的天才！
　　几内亚裔人已经被扑到怀疑人生，再看旁边的林加德，对方同样神情恍惚。
　　“为什么那个球都能被扑出来，”杰西·林加德喃喃自语，“为什么……”
　　莱恩整理好门将手套，站在门前喘着气。
　　他的体力确实不太够用。
　　默默站在训练场边上的U18主教练保罗·麦克吉内斯让门将教练理查德给他制定好系列训练，自己则继续观察。
　　莱恩球衣后背被汗浸湿，他喝了几口水，说：“继续。”
　　博格巴同样不是服输的性格，当然不会拒绝。
　　他摆好球，死死地瞄准球门右上角的方向，从蓄力的姿势来看，这无疑是个重炮。
　　莱恩毫无畏惧，眼睛盯着博格巴发力的脚踝。
　　足球划破空气，却是往球门左上方的死角飞过去，但一双熟悉的手却拦住了球。
　　莱恩伸展四肢，用尽全力将球摘了下来，并紧紧地抱在胸口护住。
　　“f*k！”
　　博格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崩溃地抱住他，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踢左上角？我刚刚明明一直在看右边！”
　　“障眼法太粗糙了。”
　　莱恩喘着气，汗水从额头滑落，连续的扑救让他感觉到真切的疲惫。
　　林加德小跑过去伸出手。
　　“谢谢，”莱恩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我不用注意你看哪，看你的脚就足够。”
　　保罗·博格巴仍然维持着崩溃抱头的姿势。
　　“而且我观察过，”莱恩解释，“你的惯用脚应该是右脚。”
　　旁边的麦克吉内斯面露欣赏，他捂着嘴跟理查德小声说：“我觉得英青杯能让他上去试试，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