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330)
陆杨问娘跟谢岩去不去,“我还没见过杀猪,你们怕不怕?”
赵佩兰有点怕,谢岩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王丰年看多了,以前陆二保出去杀猪,他都怕陆二保被猪撞坏了,每次瞧着都提心吊胆的,这么多年下来,陆二保会杀猪了,他反而不敢看了。
他说他在家里,跟赵佩兰聊聊天,说说话,让陆二保带陆杨和谢岩去看。
两个内向的人能聊什么?
他们说他们要剪窗花、剪福字。
陆杨就放心出门了。
村里过年很热闹,大大小小的孩子满地跑。
都说穷人难过冬,没有厚衣裳穿,都要躲在家里不出门。
顶不住小孩火气旺、爱热闹,几场雪过后,他们出来堆雪人、打雪仗。
个别孩子还拆了鞭炮,拿着一个个的小炮仗,到处找老鼠洞炸。
陆杨看着都感觉新奇,威猛听着鞭炮响,一响一激灵,吓得夹着尾巴走,围着陆杨呜呜呜。
它这都怕,还怎么看杀猪?陆杨就像溺爱儿子的老父亲,抱着威猛送回家,让它在家里待着。
再次出来,谢岩还摇头叹气:“哪有猎犬怕这些的?净之,你得让它见世面。”
陆杨哼声道:“它黏人,会哄人开心就够了。”
谢岩:“……那我怎么办?”
陆杨侧目:“你为什么要跟狗比?”
谢岩说:“你说的不就是我吗?”
陆杨说的可不是他,“你还得会读书养家呢。”
跟一条狗有区别,谢岩还乐滋滋的。
旁听的陆二保:“……”
今年捉的八只猪,卖六只,留一只母猪,再有一只杀了吃,安排得明明白白。
陆二保就会杀猪,把猪套头捉来以后,他去操刀。
谢岩原来还兴奋,听见猪的叫声,又吓得连连后退,他就差跟威猛一样了,等着陆杨把他抱回家。
陆杨可怜他,带他走远一点,去看小孩子们炸老鼠洞。
等这头听不见猪叫了,他们又回来看。
杀猪后放血,再来去毛,把猪分割。
村里人想买猪肉的,可以来买。
杀猪过后,要做猪血和血肠,也会炸猪油。
这个肉很鲜,陆杨要买一些,猪血和血肠都要一些。
他开口,苗青不要他钱,说弄好给他装两碗送去。
杀猪是个体力活,以前是陆二保一个人干,他是驼背,墩墩的显矮,猪躺案板上,他要踩着凳子分割。
这样不好发力,切肉剁骨头他都能要抓着猪肉或者案板做支撑。今年陆松帮忙,两人分了猪,一人剁半边。
陆杨知道他会杀猪,没想到真杀的时候是这样。
他是常年下厨的人,知道切肉剁骨头很累,这样一头猪弄完,浑身都是汗。
陆二保挺高兴,他从黎寨回来后,附近村子走走,杀了五只猪,加上这只,有六只,一起能攒个三钱银子。还能拿些猪下水回家。
他收拾完这头猪,后面的事不用他管,一身的血气,要回家洗洗。
陆杨牵着谢岩,跟他回家,路上问问杀猪的事。
这么累,杀一头猪,才五十文钱。
陆二保说这是涨价后的,以前才十几文钱。
十几文钱有什么挣头?
陆二保说:“养猪的人家都会自家杀猪,这样比卖给屠户的钱多。他们多养猪,我就能多杀猪。你们到集市上,能看见有人卖猪肉,有些肉就是村里杀年猪的肉。村里卖不完,就去县里转转。屠户那儿要十三文一斤,他们可能十二文、十一文就卖了。”
杀年猪,自然是年尾的时候杀。这样算起来,他是全年无休,都干的劳累活。
陆杨再看他披着的稻草衣裳,他都杀出经验了,知道在外面披一件草皮。
沾血的草皮他要留着当肥料,脱都是回到家里,脱到后院里放着。
烧热水不费事,他们刚出去,王丰年就把热水烧上了,剪纸的时候去添柴,回来就直接泡澡换衣裳。用的艾草,能压压血腥味儿。
赵佩兰问起杀年猪,谢岩说:“我胆子小,听着声音就不敢看了,过去的时候,都杀完了。”
赵佩兰也听见声音了,怪渗人的。
王丰年从屋里出来,跟他们说:“看着猪的样子,还会不忍心。猪眼睛就那样盯着人看,把人看得心里难受得很。”
赵佩兰没想太多,就问这个手艺是不是家传的。
王丰年说:“不是,那时家里割不起肉,柳哥儿病弱,他想挣点肉,就去给人杀猪了。”
这话说得,室内一片沉默,王丰年想找个话头活跃气氛,陆杨帮他把话题接上了。
“杀猪太累了,明年不干了,以后我给你们买肉吃。”
王丰年含含糊糊的没应声。他们两个人,很难得有个能挣钱的差事,不想扔开不干了。
陆杨算算日子,明年去了府城,他们就没有年猪可以杀,便不为难他,没追着劝说。
大伯家要摆杀猪酒,陆杨不好干坐着,只等着吃喝,又把谢岩带过去帮忙。
家里就两口锅,用不上他俩。
他俩硬要来,就让他们坐在灶膛后烧火。
今天陆杨送了豆腐过来,苗青打算弄一锅炖菜吃。
煮一锅肉,往里面加白菜和豆腐,又香又解腻。血肠煮好,也切切,加进来一起煮。要是想吃猪血,也切些进来煮煮。
这一锅,就是一大盆菜。
再有蒜泥白肉和蒜苗炒肉,再炖个肘子。
菜式少了些,份量足足的。
家里还有一坛酒,是丁老板收麦子后送来的,他们一直没舍得喝,陆杨回来吃酒,就把酒开了。
开席都入夜了,三家人在堂屋里吃,从邻居家借了桌椅,拼出好大一桌来。
苗青单独夹了些菜,让陆柏给他媳妇送去,然后开席吃饭。
他们家今年挣了些钱,二月县试时挣了一笔;今年卖席子给义庄又挣了一笔;再是新粮下来,丁老板买麦子,挣了一笔;陆杨从他们家买面粉,这是长期生意,又挣一笔。还卖了炒面粉。
年底又卖了猪,再杀了年猪。杀猪酒摆得丰盛,算下来,这头猪没挣多少,苗青看得开,就当这头猪瘦,没多少肉,还是挣了。买猪苗才多少钱?
最值得提起的是他家林哥儿在县里当上大掌柜的了,满村子走走,谁家不羡慕?
陆杨之前答应过,以后有美事肥差,要先照顾大松哥。
明年他就要盖磨坊了,那头一个人忙不过来,两个人就差不多,让陆松陆柏兄弟俩都去。不忙的时候兄弟俩轮休,忙得时候一起上。
平常媳妇夫郎看着就行,离这么近,有事好支应。
席间说说这个话,这桌酒就更热闹了,恨不能把酒席续到天明。
迁坟的事有他们帮忙,酒过三巡,不用陆杨多说,他们就提到了坟地和谢家族亲的事,指着脑袋拍着胸脯担保,一定不让人来闹事,一定把坟看好了。
赵佩兰谢谢他们,跟他们碰杯。
陆杨跟人说话聊天,筷子忙得很。
他家老实人多,两个爹不提了,娘也是,都只敢夹面前的菜,桌子又不会转,陆杨就给他们碗里夹各种菜。
今晚谢岩没争宠,跟陆杨一块儿,把家里长辈招呼得好好的,他们碗里就没空过。
太晚了,陆家住不开,只隔着一里多的路程,他们不留宿,回庄子上歇觉,陆松陆柏赶着驴子车,把他们送到地方。
庄上是预留的土屋,破旧了些,炕都修过,睡觉足够暖和。
佃户们吃了一顿饺子,干上了打杂的活,帮着烧炕烧水的,十分殷勤。
隔天,他们睡饱了又去陆家屯,到地方都中午了。
这天开始,准备过年的吃食。炸些肉丸子、豆腐块、面圈,陆杨还试着炸馓子、麻花。
杀猪酒吃得好,这些东西他没吝啬,让谢岩跑一趟,给大伯家都送了些。
家里地方小,灶屋挤不下人,陆杨想跟爹爹亲近亲近,父子俩在里面坐着,让谢岩陪着父亲和娘。
谢岩生硬的找了个话题,拿出红纸写对联,问陆二保想要什么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