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241)
二骏和四猴则问他:“你们以后不在寨子里住了?”
黎峰点头:“山寨到县里太远,我们在县里肯定要有个仓库,到时去府城送货,就从县里拉货,这样方便。我到时不常在寨子里,猎区还是交出来。以后我想上山,就跟你们搭伙。”
猎区是他们一起闯出来的,他只是不方便领头了,以后要打猎,还是能去。
县里肯定比寨子里好,他们听了,再没二话。
黎峰也给他们留了退路。
“这一次去府城,你们全当帮我的忙,都别着急入伙。跑一趟看看。这次货款我们算过了,分到你们手里的,可能只有四五两银子。等分红结束,你们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干。”
王猛没得说,第一个支持他。
他倒了一碗酒,敬黎峰,说:“我肯定要跟你搭伙的,我们都多少年兄弟了?一起血里打滚的交情。八年前能闯进深山,八年后也能闯进府城。干了!”
他一饮而尽。
三苗也说干了。
他那个猎区紧挨着深山密林,家里人不可能次次陪着他一起进去。他跟黎峰搭伙的时候,才十四岁,那时候几乎是被黎峰跟王猛带出来的。
这些年他没吃过亏,也没受大伤。不过是个山菌生意,能成就多挣点,不能成,还去打猎嘛。这有什么。
二骏和四猴入伙晚,是黎峰挑选着一起去深山猎区的人,几年磨合下来,五人感情很深。
他俩说:“你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什么风险都不用承担,有什么不能干的?”
几兄弟都把酒碗满上,敬酒代答:“干了!”
五个男人在小铺子里吃,五个夫郎在堂屋里吃,陈桂枝跟顺哥儿也在。
陈酒帮忙做菜了,上桌晚一些,过来的时候,除了陆柳这一家三口,别的人都多看了他几眼。陈酒不耐烦:“吃你们的。”
苗小禾说:“吃了,都吃了,很好吃,酒哥儿,你还有这手艺呢?”
陈酒不觉得有什么。他家里宠着他,他没什么累活重活,灶屋里这点事都干明白了。
陆柳特地给他留了座位,他俩挨着坐。
陈酒跟别人关系都不亲近,还是挨着他好。
陈桂枝看看席面,说:“还是太仓促了,再有个凉菜差不多。”
二骏夫郎笑道:“哎,是我没想周到,该拿几个咸鸭蛋过来添菜的!”
陆柳听见咸鸭蛋,两只耳朵动了动。
嗯,咸鸭蛋,鸭蛋,怎么这么熟悉呢?
他看向二骏夫郎,他记得捡鸭蛋那天,二骏夫郎也在,黎峰还去找人说话了。
陆柳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
那个鸭蛋,可能是大峰想要他捡到,所以他才捡到了。
他听着小铺子那头传来的说笑声,隔着墙壁窗户,往那边看了一眼,脸上盈出笑容。
都说在一起久了,会变得平淡无趣,对方身上的某些缺点也会放大,变得难以忍受。从蜜里调油,到相看两厌,只需要柴米油盐从中调调生活的苦辣滋味。
但他和黎峰在一起,是越处越喜欢。这样粗犷的汉子,却有着难以言喻的细心。黎峰永远都是做得比说得多。
两人凑一处,情话都没几句,来来去去腻腻歪歪,都是那么些话。可他的事情,黎峰都放在心上,从不邀功。
陆柳吃一口菜,越过桌上人影,依稀看见院子里新铺的石子路。
就像这条石子路,它铺在脚下,那么平常,又那么踏实平稳。
他没大的本事,做不了路,开不了山,他希望他是清风、是山泉、是个白面馒头、是件小棉袄。可以解暑解渴,吃饱穿暖,日日作伴。
第102章 贤内助
谢岩舔了舔唇上的汤汁。
陆杨问他是什么味道。
谢岩老实说:“甜、鲜。”
陆杨又问:“好喝吗?”
谢岩点头:“好喝。”
陆杨再问:“以后还想喝吗?”
谢岩想喝的。
陆杨笑眯眯道:“我从府城回来后, 还给你炖汤喝。”
谢岩苦了脸。
陆杨依然是一副笑脸,问他:“好男人应该怎样?”
谢岩有深刻的思想觉悟。
他挺直腰背作答:“好男人应该做夫郎的贤内助,不能做夫郎的绊脚石。要做夫郎背后的男人。”
陆杨凑近他, 循循善诱:“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谢岩大声说:“我是好男人!”
陆杨故作惊讶:“哇, 真是爽快,舍得我啊?”
谢岩的腰背塌了,表情苦哈哈,把陆杨的话拿出来说。
“我们都是有大事要干的人,不能黏糊糊的。你要去府城, 我不拦你,但你要照顾好自己, 药要吃,人不能太累。我也会好好读书的。”
陆杨亲亲他。
亲他的唇角、嘴巴, 又用舌尖在他嘴里舔卷。
确实是甜的。
谢岩还想亲一会儿,陆杨就松开他,起身收拾食盒:“我盛了一罐鸡汤出来,你捎带给财神爷。”
谢岩坐炕边, 抬手擦擦嘴,跟他闹脾气:“乌平之不用喝鸡汤。”
陆杨说:“我还想找他借个伙计用用,你先把鸡汤给他带过去, 过两天我好说事。”
谢岩就答应了:“行。”
早上匆匆忙忙,聊几句,黏一会儿, 谢岩就背着书包, 拎着食盒,去私塾上学。
陆杨在家把灶屋收拾好,然后去西屋问赵佩兰:“娘, 我今天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在家怕不怕?要不要去铺子里?”
前两天,阿青叔来交夏税,带了两个亲戚过来,是两个小哥儿,才十六岁。
人很勤快,干活爽利,嘴巴不太伶俐,需要好好教。陆杨看过,把人留下了。
如此一来,赵佩兰就可以不用天天去铺子里了。
陆杨还放不下,每天早上都是把谢岩的伙食料理好,家中杂务收拾收拾,再去铺子里。
早上会帮忙包些包子,顺道带带陆林。午饭过后,他就会出门办事了。
赵佩兰今天不去铺子里。人多了,她在哪儿都不得劲儿,这阵子都在家里做针线活。
她把陆杨的话听进去了,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五月底,一年过了一半,要抓紧把夹袄、棉袄都做出来。
陆杨让她把门关好:“我中午不回来吃饭,您记得做饭吃,别挨饿。”
赵佩兰送他到门口,看他要用两条腿走,还说:“要么把马车留家里,你每天都要去铺子里,他们要用,都来得及。”
陆杨想走走,一刻钟的路程而已。
把马放在铺子里,他们省得喂。
这间房子没有马厩,进门就是三间屋子围着院墙,四面空地都少,看着更像是分户放竹竿,好晾晒衣裳。
私塾附近的房子,就这德行。一般百姓,尤其是县里百姓,也不养牲口。
他照例,出门先往铺子里去。
他没特地搞邻里关系,平常见面打招呼,事情不急就停下来唠两句,附近人家都见过了。互相都有所了解。
这条巷子有六座民房,加他们家,一起住了九家。能在附近住宿读书的,都是秀才。单独租房的几户都是中年秀才,孩子都遍地跑了。
谢岩房子租得大,私塾又贵,平常跟人碰面次数少,跟邻居们都不熟。
陆杨又不炫耀名次、成就,只说夫君姓谢,大家一般叫谢岩谢秀才,喊陆杨叫陆夫郎,平常倒也相安无事。
他铺子里卖菜的,每天下午回家,他都会多拿一些。
眼看着要蔫吧的菜,他满巷子问问,谁家要,就拿走。
如此一来,他们两口子平常不在家,娘那边有事,招呼一声,邻居们会帮帮忙。
至于他们私下里怎么议论,怎么说他们,是夸还是酸,他不在乎。表面和睦就够。
这天,他到铺子里,在前门转了转。
灶台还是要趁早搭起来,舍不得一天的生意,就要承担一天的风险。
张铁就会搭灶台,让新来的帮工石榴和银杏去揉面团,今天做馒头和花卷,包子卖完不补货。把张铁空出来,准备一下搭灶台用要的材料,从账上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