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251)
二骏和四猴年纪稍大一些,他俩孩子都有了,到了府城,他俩也没想给家里买什么东西,有一分钱攒一分钱。无非是些吃喝穿戴,县里都有,还便宜一些。
黎峰手上银子有,他们回家还要继续收山菌,下半年,手里的活钱很少,挣到就要往外花,年底才能攒一笔。他想先问问金首饰的价格。
这样一来,他们几个粗壮汉子要去扯布看首饰。
一行人顿在原地都挡了路,撤到街边,沿墙站着,又不像好人。
二骏提议:“买个拨浪鼓算了,你们都会有孩子的,迟早用得上。”
四猴说:“我听说还有九连环,锻炼脑子的,买这个也行啊。”
三苗此时已经想出来要买什么了,他家小禾爱俏,做的衣服鞋子都比别人花哨好看,应当喜欢打扮,他想去看看胭脂水粉。
这个提议出来,他们都想分头走了。
黎峰等人硬是把二骏和四猴架着,把他们也带去看胭脂水粉、看花布漂亮衣裳、看首饰头面。
这事难办,黎峰跟陆柳去过胭脂水粉铺子,那时不觉着有什么,如今身边人都五大三粗的,他踏进去都臊得慌。
由此可见,陪在身边的人很重要。
三苗之前给苗小禾买过胭脂,那时候是帮黎峰买的,进都进去了,两人正新婚,他就让苗小禾也拿了一盒胭脂。
这回过来,黎峰比他有经验,告诉他可以买口脂。问买哪一种,黎峰说要买好的,好口脂可以吃。
几兄弟都对他投来“哦——”的目光。
他们笑嘻嘻问他好不好吃,黎峰自然不说。
“好不好吃,你们买了就知道了。”
店伙计突然看见五个壮汉黑压压挤到铺子里,唬了一跳,还以为他们老板得罪了什么人,这便要来砸店了。
几句对话听完,知道他们是要给家中夫郎买口脂,才大大松了口气,还偷瞄了他们几眼。
真是看不出来,长得这样粗犷,还是个会疼人的。
陆柳有胭脂和口脂,黎峰只是陪同,站到了一边。
来都来了,他两眼四处瞄,把铺子里的环境都印到脑海,眼神巡视间,他发现打扮一事,真是一门学问。
抹脸的、描眉的、画眼睛的、涂嘴唇的……数不胜数。
他们都在山寨里长大,家穷,没见识,就知道夫郎的打扮,其实是偏向男人的,胭脂水粉用得不多。就像黎峰给陆柳买耳环,也是以小为美,重在点缀,而不是抢眼,没有妇人的首饰花样多。
他问伙计:“夫郎能买这些东西打扮吗?看着有些怪。”
他们一行五人,走到外头,都习惯性听黎峰的话。伙计察言观色,认出地位,立即过来跟黎峰解释:“能买的,说来您可能不知,我们老板就是男人,他研究了很多妆面,据说京城很多公子哥儿都爱这样打扮,他还去京城学过。”
黎峰垂眸想想,只想到了在码头拉客的男人,确实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模样不提,风尘不论,别的东西可以少,眉粉他买了一小盒。
说有眉笔,他看着像木炭棍子,没要。
王猛搭着买了一盒眉粉,他记得陈酒别的都有。三苗照计划,买了一盒口脂
二骏和四猴坚守钱袋子,说不买这些东西就是不买。
下一趟去首饰铺子。
他们刚进去,掌柜的就赶忙出来迎,连声问“好汉哪里来”。
瞧把他给吓的。
黎峰说:“我来问问金价,看看金首饰的价格。”
这掌柜的实在怕,黎峰又补了一句:“给我夫郎买的,太贵我就走,你到外面跟我说也行。”
掌柜的稍作犹豫,还真的到街上跟他们说。
黎峰注意到店伙计都在收摊了,他好无语。怎么呢,他们很像流氓恶霸?
首饰铺子摆出来的东西不多,贴墙上的图画较多,柜台上还有一本册子,货架上只有几样展品,都是常见的饰品。
簪子、戒指、手镯、耳环。最大的是一副头面,黎峰不认得款式,就看它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呈倒扣状,花瓣栩栩如生,花蕊的细丝都做出来了。手艺挺好。
金价十倍于银价,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金。
平常的小首饰,也就几钱金子足够。
黎峰说要麦穗样式的,掌柜的知道麦穗,他沉思一番,跟黎峰说:“三个样子,一是做簪子,簪子需要实心,这样结实,头部做麦穗,颗粒饱满,尾端做禾苗。这个加工价,八两银子左右。二是做手镯,麦穗收尾相连,团圆丰收好兆头。实心结实,要十两到十二两之间,看手的大小定。空心容易压扁,约莫五两银子左右。三是做戒指,和手镯类似的样子,缩小一些,便宜一半多。”
黎峰想要手镯。他们现在穿着打扮没跟上,一根金簪子戴头上太显眼,也不合宜。
戒指么,不合适。陆柳平常手上忙,戒指戴不住。得像耳环那样,戴上以后不用管。
黎峰看这掌柜的怕他,提要求:“你都给我画出来,我拿回去让我夫郎挑选一番。”
掌柜的没二话,立马给他画。
他们没旁的事,就在这儿等。
他们在门前蹲着,行人都退让三步。
这真是奇景。
黎峰跟王猛说:“我们背后只要有个靠山,在府城可以横着走了。”
一般的流氓混子,还没他们强壮,估计也打不过他们。
怕就怕这帮混子背后有人,别把他们捉去充军了。
王猛还在看眉粉。
这小小一盒,竟然要他三十文钱。
他吹口气就没了。
他答话敷衍:“我们能有什么靠山?只能等你哥夫飞黄腾达了。”
黎峰:“……”
是大实话。
三苗撞撞他胳膊,跟他说:“你真舍得,银饰都不够用了?还买金的?你夫郎把你魂儿都勾没了吧?”
黎峰说:“麦穗肯定是金的啊。”
四猴说:“蛋黄也是金的。”
二骏说:“鸡蛋鸭蛋都是金的。”
黎峰说:“草鞋也是金的。”
他们今天不用见客,出门闲逛,都是穿的草鞋。
就黎峰,臭显摆,生怕没机会穿了,五个人出来,就他穿双好布鞋,还穿袜子。呸。
说起鞋子,王猛又有话说了。
“怎么酒哥儿还没给我做袜子?我提了一嘴,他就给我做了鞋。”
黎峰说:“你把夫郎当驴子用?酒哥儿又炒酱又收菌子,还料理家务,能给你做鞋子就不错了。”
王猛说:“你夫郎就有空。”
黎峰点头:“我娘跟我弟弟在家,什么活都能搭把手。你家冷清,你平常不在家,什么事都是酒哥儿一个人干。他不说,你当他闲着啊?”
王猛憨憨笑起来:“大峰,你还是挺护着他的。”
怎么也是自家弟弟,不护着才怪。
他们一窝窝坐着聊天,说夫郎这,说夫郎那,三苗能跟黎峰和王猛聊到一起,隐有攀比迹象。
二骏和四猴坐一块儿,低声嘀咕。
“以前没这样啊?大峰成亲后变的吧?”二骏问。
四猴回忆了下,说:“应该是三苗成亲后变的,大峰那阵跟他夫郎关系不好啊?”
黎峰侧目看过来:“谁说我跟我夫郎关系不好?”
四猴摊手:“这还用说?我不出门多嘴长舌都听见了,还说你把你夫郎打得下不来炕!”
黎峰失笑:“你们懂个屁。”
二骏想要证明是黎峰先变的,他勾着脖子问黎峰:“大峰,你是不是很想你夫郎?”
黎峰真点头了:“对。”
他们这些常上山的猎人,对家里的牵挂是淡而漫长的,短期不记挂,久了才在心口酝酿,闭上眼睛都有回音,仿佛听见家人在呼喊。这是他们的求生欲,也是他们回家的灯。
黎峰现在出门,惦记陆柳最多。
娘跟弟弟在山寨里待久了,也常见他上山,都习惯了。平常忙忙碌碌,心中记挂,日子还得过,不会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