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325)
……
念着还要赶回玉髓峰,聂更阑多给这老匹夫眼色,直接御剑离开药峰。
没想到飞出十里之外后,他骤然意识到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
聂更阑心随念转,终音神剑的剑气倏然从宽袖中激射而出,那人隐匿了身形,应当是躲闪过了十几道剑气的袭击。
聂更阑灵力流转暴涨数倍,下一瞬同时散发出一百道剑气,剑光闪耀密集,那人在澎湃灵气下终于原形毕露。
独孤苍眠那张阴鸷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若非我有伤在身,就凭你也想伤到我!”
聂更阑不欲与这疯子纠缠,以免到时惹得师尊出面,又引起师尊回忆起恶心的旧事。
可独孤苍眠纠缠不休,拼着浑身是伤的身体飞速上前,在离玉髓峰还有五里之处,两人终于斗起法来。
聂更阑想速战速决,独孤苍眠显然不允许,尽管面色越来越苍白,但仍然连续发动攻击,灵力在多处峰头上方炸响,似是要惊动整个灵音宗才罢休。
各处峰头已经有人赶过来,远远看到有人斗法却又看不清身影,便知道应当是哪位真君在切磋,一时不敢贸然上前,只远远观望着。
聂更阑在空中冷笑不已:“看来我师尊断你骨头依旧没让你这只恶心的苍蝇死心,居然还敢过来叫嚣。”
独孤苍眠呵呵一笑,声音嘶哑得如乌鸦一般,“你对师弟不忠,配不上师弟的厚爱!”
聂更阑目光一寒,剑气再次轰然袭向对面,无数绿芒剑影在他四周形成一道道剑柱,剑柱不停变大升高,很快便衬得独孤苍眠如同一只渺小的蝼蚁。
独孤苍眠视线扫向青年目光里满含的杀气和寒意,知道这小子也是个狠角色,不由仰天长笑:“师弟!”
“师弟!”
经他以灵力扩大了数倍的声音在附近十几里的峰头回响不绝于耳,引起了众多宗门弟子的注意。
“师弟!你怎么不来看看你的好徒弟,好道侣!”
“你才与他结道侣契没多久,可他居然打算在你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把人带进玉髓峰!”
“我早说过他配不上你,你却不信,今日我便要让你看清楚这小子的真面目!”
聂更阑心中一震。
没想到独孤苍眠这老怪物居然能看破他储物袋里藏着人。
他本来欲先把人带回玉髓峰再向师尊禀明,没想到却被老匹夫盯上把事情先捅了出来。
聂更阑眼前立即闪过上次偷偷外出被稹肆所擒后,师尊面若寒霜像是看陌生人看他的那道冰冷目光。
下一刻,他风驰电掣般飞往玉髓峰,想赶在独孤苍眠之前同师尊解释清楚。
独孤苍眠四周参天大树一般高的剑柱顿时通通消散,他仰天大笑出声:“怕了?我师弟被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蠢货蒙蔽了双眼,委实叫人扼腕!今日你必须同他解除了道侣契,否则别怪我替师弟清理门户!”
他喊得声如洪钟,方圆二十里峰头的弟子听得一清二楚。很快,宗主元千修接到执事堂通禀,一惊之下也立即往玉髓峰方向而来。
而这一头,独孤苍眠已经追上聂更阑,玉髓峰近在眼前。
北溟朔、忘忧泽早已被惊动,急急忙忙去通知清鸿剑尊。
谁知清鸿剑尊也早已从清风殿飞身往这边而来。
北溟朔似乎想起什么,着急叫道:“不行,哥,你这副样子不能让宗门的人看到!”
清鸿剑尊目光冷厉,一挥手,如瀑白发和布满黑红纹路的肌肤瞬间恢复为正常模样。
北溟朔目瞪口呆,是啊,还可以幻形的嘛,他怎么给忘了。
而清鸿剑尊已经飞身掠向玉髓峰外。
一出禁制,便感受到四周罡风猎猎,终音神剑的绿芒无孔不入朝着独孤苍眠四面八方袭去。
后这面色苍白的疯子依旧在叫嚣,声音清晰得四周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哈哈哈,你这浮花浪蕊之辈,放浪不羁,连一根头发丝也不配与我师弟结为道侣!怎么,恼羞成怒要杀我灭口?有本事你就尽管来!”
随着独孤苍眠疯狂呵斥的叫骂声落下,聂更阑也在数千道剑影中窥见了熟悉的清冷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聂更阑呼吸一滞,便见师尊正以淡漠的目光凝视自己。
聂更阑胸口不禁涌现一阵闷痛。
独孤苍眠的叫嚣,师尊一定全都听到了。
“师弟,你来得正好!”独孤苍眠也看见了那道冷冽无双的身影,阴鸷的目光闪露出精芒,“此子朝三暮四,沾花惹草,有负于你,今日若是不与这小子解除道侣契,将来他必会给你,给整个灵音宗蒙羞!”
就在这时,元千修也带着几位长老和执事堂弟子赶了过来,一靠近玉髓峰。
“怎么回事!”元千修一天天忙得焦头烂额,知道是独孤苍眠叫嚣,太阳穴又开始疼了,“独孤,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你浑身是伤还没被教训够,非要彻底惹怒清鸿才肯罢休?”
独孤苍眠冷笑,目光投向不远处悬在半空的清冷身影,“自此擅自从外面带人回来,偷偷摸摸,躲躲藏藏,被我说中后更是恼怒得要杀人灭口,你们不妨让他把藏着的人放出来,不就能证明我所言非虚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光瞬时聚焦到聂更阑身上。
云雾缥缈,山风呼啸,峰头奇石林立峭壁嶙峋。方圆三里内一时间寂静四周只有风声在呼号刮过。
聂更阑抬眸看向那道熟悉的身影,沉沉开口,“师尊,我没有。”话虽如此,可心口还是抑制不住砰砰狂跳。
师尊冷淡而陌生的目光他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分明就差一点,他打算回到玉髓峰便要告知师尊月影狐族一事,却被独孤苍眠冠以负心的名义揭发在前。
他怒火和躁意腾腾往上蹿,恨不得一剑劈了独孤,却又生生忍住了冲动,饱含着无限委屈望着悬在半空的身影。
他原本打算再费些口舌说服师尊,没想到,对面身形颀长的人已经缓缓开口:“我信你。”
聂更阑一怔。
独孤苍眠闻言疯狂之色涌现,厉声大吼:“师弟,休要被此子蒙骗!他是从凡界而来的小倌,混惯了风月场,什么话都能面不改色说出口,你若信他——”
“够了。”
清鸿剑尊还未开口,元千修已经深深皱起眉,厉声呵斥独孤苍眠,“独孤,他们已是结契的道侣,这种事须得由他们自己解决,干你一个旁人什么事?”
独孤苍眠恶狠狠瞪向元千修,“宗主,今日你们若是不当众查证这小子身上究竟藏没藏人,我便出去宣扬他与外人幽会,给师弟戴绿帽子!”
元千修气得额角青筋直跳:“独孤苍眠,你!”
四周的弟子和长老皆是议论纷纷,都摇头看着这一幕。
宗门上下隐约也都知道聂更阑、清鸿剑尊师徒二人与独孤苍眠有过节,而独孤苍眠名声败坏,不知道被教训了多少次。
可无论再怎么样,聂更阑小倌的身份也是众所周知,众人见他说得笃定,心中不禁产生了动摇,目光狐疑地望向聂更阑,在他和独孤苍眠之间摇摆不定。
北溟朔忍不住破口大骂:“独孤苍眠你这个老匹夫!你害我哥害得还不够,如今还恬不知耻要坏我哥和聂更阑的名声,谁给你的胆子!”
这时,胡长老站出来道:“宗主,我看索性便让聂长老做个证明,否则今日一事传开,确实对他与剑尊的名誉有损,毕竟三人成虎啊!”
元千修略一思索,觉得确实如此,于是看向清鸿剑尊和聂更阑,“你们若是愿意,不若就趁此机会做个澄清,否则今后恐怕又要谣言四起了。”
聂更阑唇动了动,要出声,清鸿剑尊这时已然淡漠开口:“不必。”
“我的道侣,我自然信任。”
聂更阑阴沉的眸子倏地抬起。
独孤苍眠面色一变,嗓音嘶哑扬声喝道:“师弟!”
“师尊。”
聂更阑和他同时出声,眼睑下方染上一层柔和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