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138)
“这便是你的识海。”那道发光的小人淡声说道。
“每个人的识海最初都是这般模样。”
循着他的指引,聂更阑终于看到了在识海中团坐着一只小小的发光体。
这就是他的神识了么?
聂更阑视线不自觉绕着这团神识打量,他正要说些什么,广阔无垠的水面忽然出现大面积的波纹颤动。
有水滴不断掉落。
下雨了?
聂更阑的意志飘了过去,和神识并为一体。
属于聂更阑的神识缓缓抬头望向天空。
果然,方才还澄澈湛蓝的天空,这会儿已经阴云密布雷鸣电闪,那道紫电仿佛要撕裂苍穹般声势浩大得令人心惊胆战。
四周开始迅速显现黑黢黢的群山,天空黑沉沉压下,没有日月星光,天地间仿佛只有聂更阑一人伫立在幽黑的识海。
沉闷、压抑。
几乎令人喘不过气。
幸而在不远处,还有白衣人的神识在散布着光芒。
聂更阑忽然松了一口气,终于感到自己似乎还活着。
只是,他的识海为何会从干净清澈转瞬间成了现在这般沉郁的景象?
白衣人蹙眉打量他的识海:“仇怨愤恨堆积压抑着情绪,会间接体现在主体的识海里。”
他不多作解释,道:“跟我走。”
聂更阑忽然被一股力道隔空拽了拽,下一刻倏地飞入了白衣人的识海之中。
他不由睁大了眼睛。
白衣人的识海是一片清澈碧波,比他的识海不知宽阔了上千万倍,根本望不到尽头。
在碧波的最中央,一个莲花座静静漂浮着。
这便是白衣人神识平常在识海里待的地方。
聂更阑惊讶地打量四周景象,觉得识海真是一处奇妙无穷的地方。在这里,似乎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白衣人声音淡淡响起:“准备好了?”
聂更阑猛然收回飘远的思绪,这才记起初时进入识海的目的是什么。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即便现在自己是一团神识,他也觉得无比紧张,“怎、怎么做?”
“很简单。”白衣人低低笑了。
聂更阑:“?”
“待着不动就好。”
随着白衣人最后一句话音落下,聂更阑感到眼前白芒一闪。
白衣人的神识瞬息而至,双方神识即刻水.乳.交.融。
聂更阑神识后仰要滚落水面,被白衣人强大的神识接住,将其紧紧嵌在自己神识里。
因为是神识相接,白衣人没了诸多顾忌,行事一改方才的温柔,竟然又凶又野。
实际上,聂更阑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一阵强烈的快.意瞬间蔓延席卷全身,让他脑海陡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睁大双瞳,全身蜷缩在散发炽烈光芒的神识当中,无意识发出低低的口申吟——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的玉髓峰。
寒池里,清鸿剑尊倏然睁开眸子,清冷面容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忍难.耐。
倏而,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在寒池的水底,他修长的指尖紧紧攥住早已打湿的衣袍,身体在水里一歪。
“哗啦。”
盘在魂玉柱养伤的龙听到水里的动静,缓缓睁开竖瞳。
下一瞬,龙发现男人的不对劲,赶忙出声询问:“哥,怎么了?”
清鸿剑尊向来冷淡疏离的脸居然浮现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氵朝.红。
他体内有强.势的快.感在横冲直撞,可这股感觉却飘飘渺渺,遥远得丝毫无处可循。
“嗯……”
清鸿剑尊忽然抑制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沉重的口耑息。
龙慢慢地睁圆了竖瞳,不可思议地望着寒池里的人。
一向雅正端方、仙人之姿的清鸿剑尊竟然在此时仪态尽失,衣袍凌乱地歪斜着身体靠在池壁上。
龙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清鸿剑尊。
……
“嗯。”
聂更阑无意识发出低吟时吃了一惊,立即紧紧咬住唇。
可这漫天席卷的愉悦如何能压制?
他想抑制的心情有多重,体内的快.感就有多强烈。
在绿苑时,他原先不明白其他小倌为何会发出那种声音。
他们告诉他,交.合时会产生愉悦感,那时他不信,不仅不信,还觉得厌恶恶心,以为他们在刻意假装谄媚恩客。
可现在他完全懂了。
此时,白衣人的神识已经完全与他融在一处,难舍难分。
聂更阑被完全温暖轻柔的触感包裹着,紧.致浓烈,四周全是独属于白衣人的气息。
冷香。
寒凛而冷峭。
而白衣人攻.势丝毫不减,霸道凶.猛之姿掀起一道又一道惊涛骇浪。
忽的,又是一阵情氵朝奔涌而来。
聂更阑死死抵制着下意识想发出的尖叫,将无数情绪淹没在喉间。
白衣人的神识将他包裹得更紧了,似乎要将他完全融入到自己神识当中。
聂更阑的神识颤抖不止,被无尽的谷欠望淹没填充。
不知何时,他的神识已经回归本体,原先盘腿入定的姿势早已发生变化。
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躺在了原先那张玉榻上。
聂更阑口耑着气,没了平日的阴沉,眸子和眼尾泛红反而极其惹人怜惜。
白衣人视线定格在他泛着水光的双瞳上,静静凝视,不知在想什么。
聂更阑面颊一热,低斥出声:“别看着我。”
声音一出却是低哑中含着软绵的调子。
他于是愤而闭嘴,不做声了。
谁能想到,双修带来的快.感这般激.烈,而印象中沉稳冷清的白衣人竟又凶又狠,完全不似此刻面前这个气质端方持重之人。
“吓到了?”白衣人淡声问。
聂更阑浑身依旧泛.软,不欲搭理他,只是阴沉沉扫他一眼。开口是不可能的,他死咬住唇,打定主意在余.韵散去之前都不会说话。
白衣人唇微勾,眼前闪过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狐狸,少年与白狐当时置气的神情分毫不差。
聂更阑却见白衣人依旧在注视自己,恼羞成怒要卷过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却发现玉榻上空空荡荡,四周也皆是冷清简洁,何来被褥这类东西?
白衣人定定凝视忙乱成一团的少年,云淡风轻开口:“倘若你体内的魔气有十分,方才的神交连一分也未曾消除。”
聂更阑蓦地仰头,不敢置信地张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须臾,眼里划过一丝阴郁,恼羞成怒道:“你耍我?”
白衣人不为所动,“我提醒过你。”
“你试试,如今爬的起来么?”
聂更阑怔然,动了动手脚。
动弹是完全不能的,他根本不能下榻走动。
但之前因为魔气而产生的剧痛似乎消解了大半。
白衣人:“疼痛暂时被压制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会重新出现。”
聂更阑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彻底祛除魔气,须得真正地进行双.修。”
扔下这句话,白衣人已经飘飘然出了洞府。
聂更阑从呆愣中回神,一低头,玉榻上不知何时放了一本书册。
字条上曰:“一个月内,将这套双.修功法背熟,届时会用到。”
聂更阑咬牙,想拿起那本功法扔出去,却再次发现自己手脚不能动弹。
使不出一丝气力。
他彻底躺回玉榻,双手颓然落在玉榻边缘,神情复杂变幻莫测。
脑海里不由自主传来方才神.交的触感,小月复的异样感过于深刻以至于现在还能记起,余.韵延绵至今。
聂更阑重重地将唇咬出一道血痕,眼眶渐渐被晶莹水雾充斥。
若是粗.暴的心怀歹意之徒也就罢了。
可偏偏是白衣人。
对方似乎处处都在为他着想,替他考虑,势必要替他解了这无间魔域的诡气。
他同他并非这种非救不可的亲密关系,他能从中得到什么益处?
聂更阑怔怔地思索这一切迷雾中看不清的线团,还没理出头绪,白衣人端着一碗冒热气的汤药来到玉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