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196)
接着,无法抑制地一步步往偏殿方向走去。
第94章
***
凡界, 皇城。
议事殿中,朝臣纷纷交头接耳。
“陛下,最近闹鬼闹得越发厉害, 宫中人心惶惶,臣等家中亦是有不少亲眷离奇生病, 再这样下去,闹鬼一事恐怕就要传遍京城, 届时京都大乱不说, 不仅全国动荡就连邻国也要耻笑……”
坐在上首穿龙袍的男人厉声呵斥:“放肆!”
户部侍郎慌忙下跪,“陛下,臣也是为整个皇城着想,请陛下息怒!”
丞相出列道:“陛下,上次四皇子回都城已经将那鬼给镇住, 不如再请四皇子下界一趟, 或许能彻底从源头解决闹鬼一事!”
皇帝一拍龙椅,眉间忧心忡忡, “不行,田儿如今乃是上界修士, 若过多参与凡界因果, 恐怕会对他造成反噬,不利于他在上界的修行!”
……
***
聂更阑醒来记起昨夜寒池发生的事, 浑身火烧火燎欲从清风殿逃离,却在出殿门时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谈话声从偏殿传来。
说话声很轻微, 似是风声在同飞鸟低语。
他惊疑不定, 慢慢挪着脚步来到偏殿门外。
一靠近,便发现四周笼罩着一层结界,因为看不到, 也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
但能断断续续听到里面传来的片言只语。
殿内,北溟朔气冲冲质问:“哥,你前晚拿聂更阑的火麒麟簪子去了寒池?”
“还有方才,你们到底在寒池做了什么?”
清鸿剑尊神色淡淡觑着他,“不明白?”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北溟朔怒气冲冲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清鸿剑尊神色淡漠:“如你所见。”
“你?”北溟朔在一刹那间变了脸,“你到底什么意思?”
清鸿剑尊淡声道:“他在天境峰遭到暗害,事急从权,我只能代劳。”
“暗害?那个老变态?”北溟朔惊疑不定打量他,忽而明白了什么一脸愤懑,“那老变态居然……”
“哥!即便如此,你居然亲自动手,你、你不是一向不喜触碰旁人么?”
清鸿剑尊目光淡淡,觑着北溟朔急赤白脸的表情,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想都别想。”
北溟朔气急败坏道:“反正你又不喜欢碰……为什么我不能帮忙!只是用手而已,我不介意!”
清鸿剑尊眸子无声染上一层冷芒,“看来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他是我的,再动妄念,剥龙筋抽龙骨并非虚言。”
……
偏殿门外,聂更阑隔着一层结界,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不连贯的语句。
“拿了火麒麟簪子……寒池……”
“你又不喜触碰旁人……”
“……昨夜你们在做什么?”
聂更阑赫然一惊,浑身血液为之沸腾,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下一刻,他强烈的情绪波动似乎让结界里的人有所察觉。
清鸿剑尊微微偏头朝殿门外看去,眉心一蹙。
而聂更阑心神动荡,已经飞快从偏殿离开,迅速穿过回廊和月形拱门之后进入了院子。
一大片五彩灵叶正在院中开得茂盛。
聂更阑脸色阴沉,迅速在五彩灵叶里寻找起之前特意留在这里的火麒麟簪子。
“哗啦、哗啦。”一时间,四周全是急切翻找枝叶的动静。
不过片刻,北溟朔已经怏怏不乐快步从偏殿出来进了院子。
他一眼看到在五彩灵叶里翻找的青年,渐渐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走了过去。
聂更阑抬眼看到北溟朔,神色迅速冷淡下来,身体也下意识后退一步。
“师弟。”北溟朔也顾不得他喜不喜欢这个称呼,手足无措地想伸出手,但看到他戒备的模样,又悻悻地缩回了手。
聂更阑目光冰冷,“你有事瞒我。”
北溟朔“啊”了一声,猛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师弟,你……你不要怪我哥,他也是有苦衷的……”
说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又是懊恼又是闷闷不乐,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似乎更像是失魂落魄。
聂更阑眸光冷淡看着他出了清风殿,继续在茂密的五彩灵叶中翻找。
不过片刻,院子里有脚步声靠近。
清鸿剑尊徐徐来到在五彩灵叶中忙碌的青年面前,脚步随即停下。
聂更阑慢慢直起腰与面前的男人对视,神情讳莫如深。
“师尊,徒儿找不到落在灵叶丛里的簪子。”
“师尊可否告诉徒儿,您带着我的簪子到寒池做什么?”
清鸿剑尊目光波澜不惊,定定看着青年,不闪也不躲,“方才听到了?”
聂更阑耷拉下唇角,神色沉沉亦是不避让,倔强地同他对视。
几息后。
清鸿剑尊似是从唇齿间漏出一声轻叹,“此事,日后告知你。”
聂更阑得了势,一双修长的眉挑了挑,步步紧逼问道:“徒儿已经知道师尊乃是北海仙璃神宫的龙族,既是龙族,师尊可认识丘宿鱼此人?”
又是一阵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须臾,清鸿剑尊淡声道:“你若是能将太初剑练成,我一并告知你。”
“是吗?”
聂更阑忽然欺身上前将距离拉近。
两人的胸膛只差一拳便能相贴。
男人身形未动,亦没有闪避。
聂更阑比他低一个头,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只能仰头才看得清他此时是何种神情。
因而,也就恰好看到了他喉结微微动了动。
清鸿剑尊不动如山,声音淡淡落下:“做什么?”
聂更阑蓦地伸手握住他的左臂。
清鸿剑尊漆眸一闪,似要有所动作。
聂更阑能感受到男人手臂上的青筋和肌肉起伏跳动的幅度,似乎昭示了这具身体主人的内心活动。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眸光流露出暗芒,而后又渐渐归于平静。
最终还是没将自己挣开。
聂更阑唇角一扬,眼底有幽芒划过,手从清鸿剑尊小臂缓缓滑落至手腕,而后紧紧箍紧了他的腕骨。
眼看青年动作越发放肆,清鸿剑尊正欲开口,却听得他语带乞求般出声,方才阴沉的声音突然间转了个调子,似乎包含了无限委屈。
“师尊,三日太短,我昨日又受了伤,是不可能在三日后通过考校了。”
清鸿剑尊垂眸,盯着箍紧自己腕骨的那只手,“先松手——”
“师尊。”
聂更阑却不听,得寸进尺一个倾身直接靠进清鸿剑尊怀里,脑袋也随之埋在他胸口。
清鸿剑尊浑身一震。
“师尊,徒儿自小没人疼,时常吃不饱穿不暖,动辄受惊受辱甚至受罚,徒儿从前很羡慕他们都有自己的师尊,如今徒儿也终于有了。”
“所以师尊,能不能看在徒儿昨日受伤的份上宽容一二,不要对徒儿太过严苛?”
青年口中扮着可怜,一双眸子却阴沉沉,淡色的瞳孔时不时转动,也不知心中真正在想什么。
清鸿剑尊浑身僵住。
怀里的人不能推开。
也舍不得推开。
他越发觉得,青年方才在偏殿外听到了什么。
可是怎么可能?
他自诩大乘期布下的结界无人能从中窥见一丝风声,金丹期的小徒弟如何能得知里头的谈话?
而眼下,怀里的人还如同牛皮糖一般黏着自己。
清鸿剑尊神色不定,手缓缓扬起,欲把人拉开。
怀里的青年却忽然出声,嗓音发闷似有泣音,“……师尊,听说别的弟子也是同自己师尊这般撒娇,许田田的师尊青炎真君就对徒弟很慈爱仁和,师尊不会对徒儿这般苛求心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