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139)
“喝了,能勉强让你下榻行走。”
“一个月后必须双修,否则诡气压制不住,反噬的后果不堪设想。”
聂更阑面无表情和白衣人对视,“我动不了。”
白衣人挑眉,“我知道。”
他将药碗放在,扶起聂更阑坐好,开始一勺一勺将汤汁喂到他嘴边。
聂更阑心里压着怪异的感觉,不动声色将汤药喝下。
药腥臭而味苦,他始终蹙着眉,一直忍着不做声。相比不能手刃仇人的绝望而言,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这一想就分了神,他的唇偏了位置没能含住汤匙,汤汁立即低落在唇和衣袍间。
白衣人似乎叹了口气,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丝绢,轻轻地替他擦拭唇角的残汁。
聂更阑瞳孔睁大。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一个于他而言是珍宝的存在。丝绢软和地扫过聂更阑的唇角,带起丝丝痒意,而后,被白衣人收了回去。
喝完汤药,白衣人收了碗径自离开,不多时再次进来,居然捧了一碟蜜饯放到玉榻旁的石桌上。
聂更阑愣然:“为何此处会有蜜饯?”
白衣人眉眼淡淡觑着他:“没毒,放心。”
聂更阑咬牙:“我没说有毒。”
白衣人扬扬眉,不置可否转身要走。
聂更阑看着眼前高大修长的身影离去,身体忽然一歪开始剧烈地痉挛颤抖。
“唔!”
他神情痛苦,手艰难抬起捂住小腹,“魔气……”
白衣人听到动静去而复返,风声掠过人影已至,手摁在聂更阑小腹间,低声询问,“很疼?”
“很疼……”聂更阑紧咬住唇,脸色重新变得苍白。
白衣人:“按理来说,喝下魇花熬制的汤药不至于如此,难道魔气——”
“唰。”
白衣人神情凝重地分析着,蓦地感到腰间一松。
聂更阑竟拼着浑身痛楚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的储物袋取走。
那储物袋此时就在他掌心攥着。
聂更阑脸色苍白,疼得身躯蜷缩成一团,眉眼却在勉强扯出一丝笑,“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人下颌线紧紧绷住,一言不发。
“没有名字?”聂更阑喉结上下浮动,将手里的储物袋捏紧,“好巧,与我之前历练遇见的一位前辈一样,他也没有名字。”
白衣人语气有些微生硬:“有,我叫……”
话在嘴边,迟迟未出口。
似乎他从清鸿剑尊本体剥离出来就从未有过拥有姓名的想法。
他要做的事,注定隐秘晦暗,名字对他而言没有必要。
无所不知的白衣人头一次卡壳了。
聂更阑冷笑,笑意将疼痛牵扯,疼得他眉心紧蹙:“编不出来?那就算了。”
他小臂僵硬地把储物袋递过去。
白衣人上前一步,要把储物袋拿回来。
聂更阑在他即将碰到时忽的收回手,神色阴恻恻地开口:“没有名字,就意味着无法称呼,这一次你依旧打算这么做,是么,前辈?”
白衣人淡漠睨他一眼,出手如电将储物袋拿回,转身消失在石洞内。
似乎是怕少年再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
聂更阑看着几乎是仓惶离开的那道背影,扯了扯嘴角,老老实实躺倒在玉榻上。
疼是真的疼。方才他并未完全是在做戏。
罢了,当务之急是解除体内的诡气。
若是将那人惹急了把自己扔在无间魔域不闻不问,届时反而得不偿失。
当夜,白衣人并未回洞府。
聂更阑第二日在玉榻上醒来,很快发现自己手脚能自如动弹,也可以下榻走动了。
他欣喜地举着胳膊不住打量。
白衣人恰在这时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见状淡声提醒,“只是暂时压制了诡气,今日起将那本功法,记住,一个月后须得双修。”
“把这碗药喝了。”
聂更阑正想说什么,白衣人已经放下药碗在原地消失。像是迫不及待要走似的。
“呵。”
聂更阑扯起嘴角,端起汤药一饮而尽,接着迅速捏起一枚蜜饯塞入嘴里。
他倒要看看,这人要回避自己到何时。
喝完药汤,聂更阑试着打坐调息了半个时辰。
他已经是筑基大圆满,身体各个机能比之前提高了一个层次。只是灵力在丹田灵根处依旧凝滞受阻,魔气和灵气胡乱在体内冲撞,以至于他无法良好地将灵气吸收。
聂更阑懊恼,长叹一口气。
目前,魇花暂时压制魔气,倒是走动了,但浑身依旧剧痛无比。他要在一个月内背熟双.修功法,彻底进行一次双修才能将诡气祛除出体内。
聂更阑垂眸,神色黯然下了玉榻,拿起那本功法走出洞府。
同时,试着放出神识查探四周情形。
这里到处都是岩石,院子,门、窗户,皆是石头。
外面是一大片幻月□□,暗红的花在黑黢黢的魔域中绽放着丝丝红色亮芒,诡异妖艳。
他沿着幻月□□一路走,不知不觉走远了,能听到不远处传来兽类的咆哮声。
四周都是迷茫雾气,并非魔雾,而是一片白茫茫的烟雾。
这导致聂更阑看不太清四周的景象。
也就更不知道,不知何时身后竟然已经出现一只庞然大物。
“嗷!”
聂更阑被惊天动地的声响惊得后背僵直。缓缓转过身后,他赫然对上一双妖异的眸子。
赫然是暗影魔兽。
这魔兽双目似圆盘大小,乍然一对视上,聂更阑冷汗顿时直流,完全僵在原地动弹不能。
暗影魔兽动了动,鼻子凑近在嗅聂更阑的气息。
下一瞬,白衣人不知从何闪身出现,将聂更阑一拎飞身远离了这片地域。
“不要走出幻月□□和院子的范围。”
聂更阑被放下时,发现四周的幻月花重新出现在眼前。怪不得方才幻月花逐渐稀少,原来他早已走出了院子地界来到了魔域深处。
聂更阑惊魂未定,“方才那是?”
“暗影魔兽,”白衣人道,“即便是化神期也打不过,可这仅仅是无间魔域最低阶的魔兽之一。”
聂更阑不由感到心惊。
他还欲再问,白衣人已经转移话题,淡声道:“背熟功法之前,不可再胡玩。”
“现在就背。”
说着,他走到幻月□□旁的一张石桌坐下,示意聂更阑可以开始了。
他这是要监督自己?
聂更阑觑着白衣人不容抗拒的神情,抿起唇来到石桌前。
这种感觉颇为怪异,似乎是凡界的夫子在盯着学生念书一般。
聂更阑默默把那本双.修功法打开。
才扫了一眼,他已然耳根通红,又羞又怒将功法“啪”地一声合上冷声道:“世间怎么会有人修习这种东西!”
第73章
石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玉盘, 白衣人斟了一杯清露饮下,道:“这功法有问题?”
聂更阑啪地一声将书册摔在离他最近的石桌上,咬牙切齿道, “一口口天,吞口口口浊, 混沌相接,渐历丬士大, 口口若春泽, 液液象解冰,男女相须,含.吐以滋,刚柔相.结……”
聂更阑念道一半实在念不下了,对白衣人横眉竖目, “这是什么功法?!”
这在他眼里就是所谓的yin书!
是能在绿苑之流的烟花之地成为人手一本流传的“典籍”!
白衣人放下白玉杯, 偏头遥遥瞥向他,“这就受不了了?”
聂更阑眸子阴郁盯着他。
白衣人扬起手臂, 绣着云纹的衣袖随之滑落,“功法。”
聂更阑脸色沉冷把桌上的书册扔到他手里。
白衣人拾起翻看, 须臾, 眼里浮现一抹惊讶,“原是我弄错了。”
说着, 他从储物袋里翻出另一本书册,“这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