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218)
聂更阑冷声嗤道:“当初你送我罗刹金莲时,没想到有一日也会用在自己身上吧。”
白衣人垂眸凝视他:“你执意带我回来……”
“这是在怪我?”聂更阑眯起眼睛,语气不善。
清鸿剑尊淡淡道:“莫要争执,带他下山吧。”
聂更阑眸色沉沉,脸说变就变,故作委屈地撇嘴,“师尊,徒儿并未与他争吵,只是不舍他离开罢了。”
说罢,他上前一步,缓缓靠近白衣人,在唇贴上去之间,他还扫了眼清鸿剑尊。
见他脸色果然黑了黑,唇角一勾,随即在白衣人面上印下一个吻。
北溟朔已经看呆了,瞠目结舌来回望着他们几个。
真…真会玩。
他哥居然也能接受?
不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这可是他自己的分神啊。
说是这么说,可是为何他哥目光冰冷得像是要吃人一般。
白衣人捉住聂更阑的手,迫使他站了回去,“好了,别闹。”
白衣人转身看向清鸿剑尊,“我走了。”
聂更阑觑着师尊眸色暗沉的神情,笑意渐深,自储物袋召唤出罗刹金莲。
霎时光芒大盛。
“进来。”他对白衣人低声说道。
白衣人眉心蹙起,似是对他语气中作怪似的逗弄颇为责备。
而后,他身形一闪,一道白光没入了罗刹金莲内。
聂更阑收好罗刹金莲,心情颇好地瞥见清鸿剑尊脸色愈发黑沉,语气揶揄道。
“师尊,徒儿这便把他送下山。”
说罢,他径自御剑离开。
等到青年身影消失在清风殿内,北溟朔终于磕磕巴巴地出声:“哥,你没事吧?”
凭他对他哥熟悉的程度来说,这会儿他眉峰聚拢唇线抿紧的状况,昭示着他哥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十分不好。
清鸿剑尊沉默不语,转身去了内殿。
北溟朔又被当成了空气忽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哥的背影消失在侧门,扬声问:“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应该啊。
这不是他自己的分神吗?
……
聂更阑御剑出了玉髓峰,一路往山下驶去。
很快,就经过了妙音湖那棵红晶树上方。
红晶树妖呼呼喝喝扬声道:“喂臭小子,好久不见了!”
聂更阑朝他挥了挥手,继续御剑往前飞。
倏而,他遥远的记忆投入一块石子,在湖面激起一片波纹。
灵音宗弟子大选第一轮比试,他被传送阵送到妙音湖,在阵法中,他当时就瞥见了一黑一白两道影子。
且还嗅到了一阵冷香。
聂更阑狐疑,瞥向系在腰间的罗刹金莲。
飞剑加速往前,一路来到了杳鹤城一处荒郊外。
……
清鸿剑尊的弟子聂更阑成功晋升金丹期大圆满的消息在半日内传遍了整个宗门。
独孤苍眠更是在雷劫一开始时便如遭雷击,目光惊疑不定。
那小子一回来便渡了雷劫?
他不免便想到,梵音铃此前已经连续响了几日。
每一日,十二个时辰从未间歇。
玉髓峰上发生了何事,眼下已经一目了然。
“咔嚓!”
独孤苍眠已然从榻上飞身落地,一手将面前的茶杯捏了个粉碎。
屏风也随之轰然砸了四分五裂。
房门洞开,狂风掠过,独孤苍眠飞身出了秋悦居,往天境峰的演武场而去。
前来上课的弟子此时已经站满了演武场边缘,正叽叽喳喳议论着今晨玉髓峰有人渡劫之事。
独孤苍眠合体期的修为全数听在耳里,心烦气躁,恼怒渐生。
“唰!”
剑影闪过。
离他最近的一名弟子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手脚和肩部已经溅出了血花。
“啊!”
天境峰顿时传来一阵阵惊恐尖叫。
很快,宗主再次被惊动,急匆匆赶到了天境峰。
看着十几个被剑气削伤的弟子,青炎真君立即上去一一给他们服下回元丹,再加以输入灵力替其疗伤。
玄芜真君已经奏起琴音,一阵阵音符伴随着强大的灵力飘向独孤苍眠,渐渐使他发狂暴走的灵力缓和下来。
元千修气得在他面前踱来踱去,看着被削伤的弟子,指着独孤苍眠不住呵斥:“独孤啊独孤,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次还能算是意外,可你三番五次……”
“我记得两年前,有一次你也是差点刺伤了聂更阑?前几日,你还以剑为鞭把一个弟子抽得下不了床,今日你居然又……”
元千修说不下去了,头疼地不住摆手,“先停止授课吧,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不得擅自出入天境峰!”
“青炎,你给他配个丹药,静心养气,压一压他那狂躁的性子。”
“是,宗主。”
……
杳鹤城荒郊外,金莲一闪,白影飞身而出。
白衣人一落地,手腕忽然被人重重捏了捏。
聂更阑的气息已然在面颊拂过,“我初入灵音宗被传送阵送到妙音湖红晶树时,你是不是也在传送阵内?”
白衣人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搜寻记忆良久后,终于应声,“是。”
“是为了我?”聂更阑手在他肩胛骨处摩挲,声调忽然柔和了几分,“那么,另一道黑影又是谁?”
“该不会正是天魔谷的主人,魔尊稹肆?”
白衣人神色淡漠觑着他,几息后,抬脚要走,“我该离开了。”
聂更阑却狠狠揪住他衣领,唇骤然间贴上他的唇,试图撬开他唇齿。
因为恼怒,他气息不稳,连带着身形一歪,几乎要摔倒。
白衣人适时揽住他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阻止他亲吻的动作,“他会不悦。”
聂更阑恶狠狠道,“我被蒙在鼓里对一切都不知情,难道索要一点补偿也不该吗?”
白衣人顿时哑声,无奈由着他亲。
偏偏他一动舌尖,聂更阑很快软倒在他怀里,只能被动地让他主导。
眼看他越发气喘不过,白衣人于是将他面颊掰开,迫使他与自己拉开距离,淡声道:“好了。”
聂更阑手里揪着的白色衣袍从指缝中溜走。
白衣人身形已经脱离,“回去吧。”
“还有,你那个朋友似乎在跟踪你。”
聂更阑一怔。
随即看着白衣人御剑消失在杳鹤城的荒郊野外,很快,身影掩于层层浮云之后。
聂更阑敛眉,神色寒了寒。
他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扬声道:“出来吧。”
空气中瞬间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许田田撤掉了法宝灵息罩,显露出身形,忍着身上的伤痛怒气冲冲奔到青年面前。
“聂更阑。”
“你下山来这里干什么,方才和谁见了面?”
方才他躲在灵息罩里,只能感觉到聂更阑在结界里同谁说话,但看不见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聂更阑在他身上扫视一圈,不由蹙眉,“你受伤了?”
许田田一声高过一声吼道:“你别管!”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
“还有,你脸为什么这么红,你的嘴唇又是怎么回事?”
聂更阑心头狂跳了一拍。
他是发现了什么?
不过青年面上掩饰极好,几乎是一瞬间神色已经恢复如初,道:“你那日回宗门时受了伤?谁做的?”
许田田迟疑一瞬,故意恶狠狠咆哮:“明知故问!谁干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聂更阑瞳孔缩了缩,当场摇头否认:“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聂更阑一时无言,御剑起飞,“先回宗门吧。”
许田田见状恼怒,御剑追了上去,“你给我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