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152)
若是惹得少年心魔作乱,恐怕双修也不能顺利进行。
聂更阑脸色惨白如纸,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看到白衣人欲言又止,笑了笑,哑声道:“开始吧。”
出乎意料,这次双修异常顺利。
尽管聂更阑眸中时不时泛起黑红魔气,可他并未有疯狂的举止。
白衣人正诧异时,却听到怀里的人痛呼出声。
“疼。”
白衣人低头,恰好瞥见那抹由苍白转为绯红的唇微微张开。
低沉嘶哑的嗓音一声又一声,在空旷的空间传出了回音。
“疼……”
反应似是比之前几次双修更强烈了。
白衣人怔了怔,低声询问:“何处疼痛?”
“都疼。”
聂更阑这段时日鲜少与他交流。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示弱不知为何像是在白衣人心中狠狠扎了一针,猛烈震颤。
到底有多疼,能让少年打破连日的冷淡,甘愿向他低头。
白衣人嗓音不由放柔,“功法还在持续,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说话时,池水荡漾的波纹频率慢慢变低。
可聂更阑还是在叫疼,琉璃般的眸子有黑红魔气在一闪一烁,口中喘着气,“你亲我,否则,我挨不过去……”
白衣人怔然。
这段时日聂更阑态度冷淡,是以双修时白衣人并未有多余举动。
聂更阑话音一落,那张染上淡绯色的唇似有魔力一般,吸引他扣住了少年脑袋,将其亲吻含吮。
兴许还是疼。
他瞥见少年眉间紧皱。
竟是连柔和绵软的亲吻也不能缓解他的痛楚。
白衣人眸色沉了沉,暗暗运转灵力往他胸口输送。
绵长的一个吻结束。
聂更阑依旧在喊疼。
白衣人叹息:“影幽的魔气过于强大,你日后莫要再去招惹——”
聂更阑却剧烈扑腾了一下水面,眼神发狠地觑着他,紧咬住唇畔,“疼!”
白衣人话头戛然而止。
直到第三次双功法同修结束,他也没找到机会再把剩余的话告诫于少年。
聂更阑是被疼晕过去的。
白衣人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赤足往石洞方向而去,一路滴下不少水渍。
两具湿淋淋的身体紧紧贴合。
幽暗光线下,怀里的少年无声睁开一条眼缝,紧紧箍住白衣人的腰身,沉沉昏睡过去。
……
翌日。
聂更阑是在剧痛中醒来的。
白衣人照料了他一整晚,又是灌灵药,又是输灵力持续治疗内伤。
聂更阑一睁眼,恰好看到白衣人在给他灌第五碗灵药,药汁低落唇角,白衣人正一手端碗,一手以巾帕替他擦拭。
他确实能忍受浑身蚀骨般的疼不发出一点儿动静。
可白衣人此时就在眼前,意志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黑红魔气在闪动。
“嗯……”聂更阑唇微张,溢出一丝痛楚带来的呻吟。
白衣人放下药碗,“躺着,你需要休息。”
聂更阑感受着巾帕擦拭在唇角的柔和痒意,沉沉开口:“我被你魔域里的魔兽所伤,疼了一整晚,你不打算赠我一点福利作为补偿么?”
白衣人擦拭的动作停住,定定迎上他的视线。
他还没教训他擅自惊动影幽魔兽,他却向他索要起赔偿来了?
只不过沉默了几息,玉榻上的聂更阑眉目已经染上几分戾气。
“不肯?”
“咳咳!”聂更阑捂着尤其剧痛的胸口,闷声咳嗽,一把将白衣人替他擦拭的手打掉。
“不用你管我。”
白衣人眼眸微动,被打掉的手臂重新放上玉榻,握住他的手。
聂更阑只是倔强地冷睨他。
气氛静得诡异,两人许久不曾说话。
终于,他听到白衣人轻声开口:“想要什么?”
恶劣的因子终于得到承诺,开始活络沸腾。
聂更阑眼神直勾勾盯着白衣人的唇,哑声道:“亲你。”
白衣人摇头,神色颇有无奈,“你昨日才被影幽重伤,双修已是迫不得已,不能……”
话说到一半,聂更阑眸中的黑红魔气开始闪烁,散发出不妙的气息,他打断白衣人:“那就带我出一趟魔域,散心。”
“不可出魔域,”白衣人否定了这个提议,“你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未痊愈,若是出去,我恐怕不能护你周全。”
少年眸中的黑红魔气再次一闪,下一瞬,他强忍着滔天剧痛一个翻身把白衣人压在身下,钳住他冰凉的下颌,“那你能给我什么?”
“想好了再说。”
聂更阑眸中的黑红魔气像是一个警告,好似在提醒白衣人,若是给出的答案不满意,他的心魔会随时面临爆发的边缘。
白衣人被他颤抖的身体压制,没有动。
片刻后,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支形似饰品的金莲。
聂更阑眯起双眸,“这是什么?”
“此莲唤为罗刹莲,”白衣人缓缓开口,“罗刹莲可替虚弱的神魂炼养精气,是难得一见的法宝。”
说罢,他将那支罗刹金莲缩小成玉佩大小的形状,就着被聂更阑压着的姿势将金莲别在了他腰带上。
就像是一支精致漂亮的挂饰。
白衣人骤然感到身上的重量一松。
聂更阑已经从他身上下来,捏起那支罗刹金莲反复端详。
白衣人终于看到他眸中的黑红魔气稍缓。
聂更阑定定打量那支金莲,视线胶着在上边,久久不曾挪开,“这算是……定情信物?”
白衣人从玉榻上坐起身的动作有些微的停滞。
聂更阑察觉他的动作,语气变得冷凝,“不是,还是不想回答?”
眼看他眸中的黑红魔气又有闪烁的预兆,白衣人坐起身,理了理衣襟,神色淡淡道:“以后会有更好的。”
意思便是,以后会有更好的法宝作为定情信物赠与他?
聂更阑心尖狠狠颤动,唇边扯起一道弧度,目光沉郁之下竟是笑了,一只手握着罗刹金莲,一只手抚上白衣人面颊,握紧了他的下颌,“既然这样,今日先放过你。”
他向上抚摸白衣人的动作牵扯到了伤痕,轻轻龇牙溢出痛吟,不得不重新躺下。
“累了就睡吧。”
白衣人俯身弯腰替他拉过锦被。
接着要转身离开。
聂更阑却拼着拉扯伤痕的疼一手勾住他腰身,强行把他拽回来,阴沉沉质问对方。
“你怎么能走?”
白衣人:“你需要休息。”
聂更阑语气不容置喙,冷声道:“陪我躺下。”
白衣人瞥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须臾,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聂更阑顺手把被子分给他一半。
见白衣人肯留下来,心中的不安和荡动的心魔终于缓和几分。
既然以后要送他定情信物,就该时时刻刻陪着他,不能离开他半步。
几个呼吸之间,少年已经阖眸睡着。
白衣人从被他揽住腰身的姿势脱离出来,轻用着他,静静凝视他的面容。
聂更阑的黑红魔气到底该如何化解,他至今没有定数。
也是昨夜双修时他才发现,少年体内肆虐的依然是紫色魔气。
黑红魔气只存在于他那双淡色的眸子当中。
若是任由蔓延扩散,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心魔完全吞噬陷入无尽的深渊。
……
聂更阑一睡就睡了一整日。
期间白衣人给他喂灵药、输入灵力,他都毫无所觉。
再次睁眼时,白衣人依旧在他的怀里。
聂更阑稍微满意了,定定注视白衣人沉静的面容,正要亲他的唇,对方忽然睁开眼睛。
聂更阑无视那道清淡的目光,直接低头,啄了啄对方冰凉的唇。
白衣人身形未动,任由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