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148)
初阳珍贵,若是利用好了可是大补之物, 小魔主这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难不成很讨厌这东西?
那可是魔主辛辛苦苦炼制的,对双修之人而言绝对是仙品。
聂更阑面色由红转青, 又由青转白,最终耳根红透了, 连带耳后的一大片肌肤也透着淡淡的绯红。
“唰!”
几个魔兽被聂更阑忽然提剑的动作吓了一跳。
“小魔主,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聂更阑已然提剑往洞府方向而去。
几只魔兽在原地面面相觑,嘀咕着交流, “我们该不会坏了魔主的好事吧?”
……
聂更阑气势汹汹提剑来到白衣人所在的洞府,一看, 洞府门和上次一样是关闭的。
且外面照旧笼罩了一层结界。
不过, 他与白衣人双修了两次,那层感应似乎又强了一些。
聂更阑正欲举剑劈向结界,剑身在即将落到结界的一刹那蓦地停住。
剑尖在颤动。
他狐疑地停下动作, 仔细聆听洞府内的动静。
倏然,他怔了怔。
白衣人在洞府内的气息有些虚弱,似乎正在调息疗伤。
聂更阑能感觉得出,他元神此时分外虚弱。
一想到白衣人在洞府内面色苍白虚弱地独自疗伤,聂更阑目光瞬间沉了沉,眸色黯淡了几分。
方才杀气腾腾而来的气势也削减不少。
洞府内,泡在药浴里的白衣人察觉到门外动静,一扬手让衣袍落在身上,随后快步走出洞府。
他早知道是聂更阑,在来到门外的一瞬间已经抬手撤了结界。
聂更阑狐疑地望向石洞里的浴桶,开口问:“你在疗伤?”
白衣人随手关了石门,语气淡然并不在意,也不反驳他的猜测,“是。”
聂更阑:“疗伤便疗伤,为何要关起门不让人知道?”
白衣人眉心微动,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找我有事?”白衣人淡声纹。
聂更阑上前,一掌轰在石门上。
石门却纹丝不动。
白衣人以询问的目光觑着少年。
聂更阑咬牙:“进去继续泡着,边疗伤边说。”
白衣人暗叹一声。
他伤势过重,疤痕无法在短时间内消除,上次双修被少年摸到,如今也无法隐瞒了。
白衣人使出一股灵力打开石门,看向聂更阑,“进来吧。”
聂更阑于是看着白衣人一步步走向浴桶,褪去衣袍没入了桶里的药浴之中。
浴桶水汽氤氲,白衣人上半身裸露在水面之外,发丝懒散束着,眼眸微阖。
许是感应到少年灼热的目光,又微微睁开,迎上他的视线。
聂更阑不是没见过他的肉.体,还是一看就面皮发烫,发现偷看被抓包,随即仓促移开目光。
随后又懊恼地想,躲什么,他不是过来质问人的么?
方才他气势汹汹地来,这会儿知道白衣人伤势依旧严重,不舍得与他生气,只是面上仍然维持恼怒,故意沉着脸问:“你给我喝的甘露饮,乃是初阳和幻月花炼制而成?”
白衣人抬眸,淡淡扫向他,“知道了?”
聂更阑冷声盯着他:“若不是魔兽告知,我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白衣人叹息一声,“这甘露饮确实是特制的,是提取了初阳中的精气配合着幻月花炼制而成。”
“起初怕你面皮薄不肯喝,因此并未透露。”
白衣人透过药浴氤氲的水汽打量少年的神色,语气鲜少有了迟疑,“害羞了?”
聂更阑目光阴恻恻睨着他,“不是!”
“我讨厌别人事事瞒着我。”
尤其是最亲密之人。
话虽如此,他耳根却泛着可疑的薄红,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白衣人定定望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沉默了。
沉默就代表,他确实有事瞒着聂更阑,并且不止这一件。
静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扩散蔓延。
聂更阑在等,希冀着能让对方产生动摇,或许,他会把隐瞒他的所有事都告诉他?
可等到浴桶的水汽散去许多,白衣人始终不曾开口。
聂更阑心头慢慢浮现一丝失望。
不过是之前瞒着他以无名青年的身份陪他历练,眼下似乎还同师兄有着牵扯,又或者,他们也许是同一个人。
有何不能说的?
聂更阑心尖泛起一抹酸涩。
在眼眶被水雾弥漫之前,他蓦地转身。
“你疗伤吧。”
说罢,快步走出了洞府。
或许他应该狠心一剑挑破白衣人的皮肉,让他感受到痛楚,质问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聂更阑被生出的想法搅得心头一震。
他体内的魔气隐约在乱窜,于经络血液里游走呼啸,肆意冲撞。
聂更阑忍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御剑迅速飞向幻月花丛。等终于到了花丛,他才“砰”地一声掉落在密密麻麻的花丛中。
“唔。”
聂更阑淡色琉璃般的眸子在疯狂转动。
内心隐秘的情绪在魔气催生下瞬间滋生放大。
愤怒,遗憾,悔恨等思绪原本在这段时间已被暂时压制,却在方才的失望激发之下变得浓厚强烈。
也许除了失望,还有一丝自己也不曾觉察的的委屈。
聂更阑琉璃般的眸子被缭绕的魔气充斥,一双漂亮的淡色眸子隐约有黑红魔气在疯狂蹿动。
体内的魔气亦是在摧残肆虐身体,剧痛浮出水面。
须臾,聂更阑抬起一双阴鸷沉冷的眸子,重新召唤出剑在花丛里舞动起心源剑法。
为何昨夜双修刚结束,今日魔气的摧残却突然提前降临?
受魔气控制的聂更阑无暇思考这些问题,被魔气缭绕的眸子始终有晶莹水雾打转其中,越发看不清眼前的花丛,只知道自己招式越来越狠,将幻月花丛劈刺挑砍扫了个一塌糊涂。
片刻后,他终于意识到此时自己心绪激荡,在魔气的影响下更是暴躁性烈。
聂更阑气喘吁吁落地,把剑插入地面,浑身都是对抗魔气滑落的冷汗。
也许是曾经受过太多委屈。
他想,自己为何就不能从亲密之人身上寻找一丝慰藉呢?可他刚才让他失望了。
魔气在体内横行,眸子里的黑红魔气忽明忽灭。
已经筑立起来的理智瞬间又崩溃,聂更阑神色阴恻恻,忍着疼从地上一跃而起剑身重新向幻月花横扫而去。
“窸窸窣窣。”
眼看他方圆十丈以内的幻月花被挑了个七零八落,不远处,暗影、流狱和孽梧魔兽几乎是飞奔而来。
“小魔主,手下留情!”
聂更阑充耳不闻,神色乌沉沉,一道剑光闪过,不远处的幻月花又被劈了个粉碎。
流狱魔兽急得蹄子不停刨土,“幻月花是魔兽发情期的救命魔药,我们发情期若是寻不到合适的魔□□合,全靠这个压制!小魔主,千万别把幻月花全都毁了!”
剑影和灵力交织间,纵横跳跃的身影蓦地急停。
聂更阑目光沉冷从半空中降落,沉声问:“发情期?”
暗影和孽梧拼命点头,“对对!”
聂更阑此时处于狂暴当中,听不得发情期三个字,迅速御剑疾驰来到魔兽们面前。
“这附近可有石头?”
几只魔兽没想到他话题转变的速度这么快,呆滞地“啊”了一声。
“石头,岩石之类,都可以。”聂更阑压制心底那一抹不耐和躁动,但丝毫做不到。
暗影魔兽:“小魔主随我们来,那边的山脉有魔晶石!”
几只魔兽当即腾空飞身冲入黑暗之中。
幻月花之外的范围,魇花发出的红色光芒星星点点,在昏暗光线下格外诡异。
聂更阑御剑跟随三只魔兽起飞,往魔域深处而去。
直到飞出七八里之外,终于看见魔域中蜿蜒横亘的那片山脉。
山脉呈灰黑色,岩石亦是灰黑。
在无间魔域里,这便是魔晶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