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误闯虫族(77)
反倒是林莫显得冷静,他点点头,朝着温莱亚克打招呼, 似乎没有看见温莱亚克眼中的痛色。
林莫接着转而向珀兰斯道:
“珀兰斯阁下, 恕我打扰,我是林莫。温蒂家主的案子由我全权负责, 这次是来请路易阁下过去录笔录。”
“珀兰斯, ”
路易上前,笑着拎着手里的牛奶,走到珀兰斯的病床边, 伸手递给珀兰斯的时候,还摸了一下牛奶的温度,还是温的。
“试试看,合不合你的口味,现在还是温的。”
珀兰斯坐靠在柔软的病床上,脸上未佩戴眼镜,一头银发自然垂落在背后。
他看到林莫和路易一起进病房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
林莫是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也是雄虫特殊监狱的监狱长,温蒂家主的事情,大概率就是由林莫接手负责的。
珀兰斯抬眸,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接过牛奶:“谢谢,我会好好享用的。”
说完之后,珀兰斯才看向林莫。
“林莫阁下,笔录应该很快就能结束吧?”
林莫本来在休文和霍斯军团长的婚礼上面,措不及防就接受了这样一个案子,虽然看起来严重,但是事实上也只是贵族之间的博弈结果而已。
更何况温蒂家主犯罪在先,这个案子也只能是算温蒂家主自作自受。
带路易过去,确实只是录一下笔录,走个流程而已。
林莫点头:
“当然,我们无意为难,一个小时之内就会结束,并且这一个小时还算上来回的路程时长,之后我会派飞行器把路易阁下送回来。”
珀兰斯点点头。
路易伸手,用手背轻轻的碰了碰珀兰斯的脸颊,捋了捋珀兰斯耳边的碎发,动作温柔又亲昵。
“我会很快回来的。”
珀兰斯下意识抬眸和路易对视,一眼望进雄虫眼里的柔情,微微一愣。
真的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刻也不想和对方分开,珀兰斯本以为自己没那么感情用事,但是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他还是打心底里感到不舍。
真的一刻都不想分开,好不容易定下了感情。
好像看出了珀兰斯在想什么,路易笑了笑,低声说:
“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但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晚饭想吃什么?等你输液结束了,我们就回家吃晚饭吧。”
“都可以。”
珀兰斯一眨不眨地看着路易。
“好,”
路易点头,
“等会儿如果输液结束了护士还没有来,记得按床边上的铃,让护士进来拔针头。”
他们之间的气氛,让谁看了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简直是算得上旁若无人的亲昵。
林莫表面上看着面无表情,实际上就觉得有些尴尬,更别说病房里还有另一只雌虫温莱亚克——更别说温莱亚克甚至还是林莫的前任伴侣。
对于林莫来说,他和第三军团长的婚姻最终也只能算得上寿终正寝,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见了面也只能尴尬。
雄虫脸上尴尬的神色很不明显,最多只是移开了目光,可是温莱亚克却能一下子捕捉到林莫的情绪。
他们之间的婚约虽然是两个家族定下的娃娃亲——那个时候两个家族的关系还算得上不错。
但是温莱亚克从很早开始就喜欢林莫了。
真的很早,很早。
好不容易盼到结婚了,
可是最后还是因为所谓的站队结党问题,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林莫的家族一向拥护二殿下阿弥亚,而温蒂老头在这两年就已经嗅到了中立立场不吃香的气息,果断选择站队大殿下赫迪斯,却被大殿下拒绝了。
理所当然的,温蒂老头认为是温莱亚克和林莫之前的婚姻成为了阻碍,所以千方百计地对他们提出要求,甚至在温莱亚克出征抵抗兽潮的时候,给以补偿的名义给强行往情热期的林莫床上送雌虫。
听说林莫当天抽出枪来,差点就一枪崩了那一只爬床的漂亮雌虫。
林莫一直都不喜欢雌虫。
其实,以林莫的容貌、等级、身份,愿意飞蛾扑火的雌虫简直数不胜数,但是与一般的雄虫不同,林莫统统拒绝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也曾经公开坦言过自己不喜欢任何雌虫,但是雌虫们对于林莫的热度却一直没有下去。
谁都没有想到,林莫居然没有反抗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居然就这么结婚了。
可是这场婚姻也维持不过几年。
这几年里面战火纷争,他们聚少离多。
仅有的几次假期,也都在用于抚慰发-情期——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一开始温莱亚克还心惊胆战,生怕林莫的厌雌症让林莫厌恶自己,硬不起来,这是个无比现实的问题。
但是真的上了床,温莱亚克才发现,或许厌雌症只是一个林莫疏离与拒绝麻烦的雌虫的借口罢了。
林莫讨厌麻烦,所以温莱亚克尽量让自己变得不麻烦。
可最后,依旧没有维持住这一段婚姻。
温蒂老头的插手,似乎让林莫实在烦不胜烦,选择签下离婚协议书,和温蒂家族彻底划清界限。
温莱亚克下意识的咬牙,觉得苦涩又嘲讽。
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东西,却总是被如此轻易的毁坏。越是在意的东西,就好像手中握着的流沙一样,越是握紧,越是失去
那双眸子里,酝酿着沉默的浪潮,终于,温莱亚克起身对着林莫低声说:
“林莫阁下,方便出去说吗?”
温莱亚克和林莫身高相近,林莫更高一些,他们都是属于高挑的类型。
听到询问,林莫抬眸看了一眼温莱亚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忽明忽灭,最终还是皱着眉点点头。
他们一起走出病房门。
于是病房中就只剩下路易和珀兰斯。
珀兰斯看了一眼门口,即刻对路易道歉:“非常抱歉,把你给扯进来了,如果不是我……”
路易摇头:“怎么能这么说呢?既然我们现在在一起,那珀兰斯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更何况,哪怕我们没有在一起,那个时候,我也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观。”
珀兰斯下意识的咬唇,被路易用大拇指碰了碰被咬出牙印的下唇。
“不要咬嘴巴。”
路易低声说。
珀兰斯失笑,嘱咐道:
“好,等会儿去做笔录的时候,事实如何便如何说吧,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东西。”
“嗯,我知道。”
路易自然点头。
“等我回来,晚上给你做饭。”
“真的很少有雄虫会下厨。”
珀兰斯还是提了,
“现在想想看,真的很不可思议,路易你就好像是……最特殊的那个。”
雄虫会下厨这件事情本就不可思议了,路易甚至谦逊得完全就不像一只雄虫,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如果梦中情虫有一个具象化的形象的话,那一定是路易这样的。
“我是最特殊的那个?”
听到这句话,路易坐到了珀兰斯的床边,伸手又去碰了碰珀兰斯的脸颊,眼里满是认真。
“那珀兰斯也是最特殊的那个,对我来说。”
路易以前没有说过这种肉麻的、柔情蜜意的话,但是现在却好像突然开了窍一般,张口就来。
珀兰斯一下子就红了脸,那张脸上很少,露出这样生动的神态,今日真是露了个尽。
“或许,我有说过吗?”
路易坦诚地说,
“珀兰斯,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漂亮,之后也一直这么觉得,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你,我就觉得心里很高兴,看不到你,就会失落,就会焦急。”
这话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当时,路易第一眼看到珀兰斯,就觉得,好像一支冰霜中的玉兰花,清冷却又在不经意间的瞬间散发着柔和、香与艳。
这话越说,珀兰斯脸上越红,后来甚至连耳朵都红透了。
他一时之间有些失语:“到底是怎样…才会把这些话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