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误闯虫族(207)
它似乎完全不懂克制,尖锐的犬齿轻轻磨蹭着雌虫后颈那里脆弱的腺体,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引得德勒希一阵战栗。
翅翼震颤——是雌虫最后不成器的抵抗。
但拉乌的反应更快,它粗壮的尾巴立刻缠上那对颤抖的翅翼根部,带着鳞片的表面摩擦过翼膜。
"你!"德勒希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可以逃的。
——可是他没有逃。
拉乌歪着头观察雌虫的反应,幽绿的眼睛里盛满天真的好奇。
它试探性地将尖牙刺入德勒希的军装后领——
德勒希骤然清醒了一瞬,却在下一秒被更浓烈的信息素浪潮淹没,冰凉的鳞片与滚烫信息素奇异地交织。
"拉乌,我的......"
拉乌生涩地宣告主权,犬齿刺破腺体的瞬间,甜腻的信息素与铁锈味血腥交织成最原始的语言。
岩缝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云层,仿佛见证这场荒诞。
天光未亮,山洞里弥漫着潮湿的雾气与未散的气息。
德勒希已经跪不住了,整个人脱力地陷在拉乌的怀里。
汗水顺着滑落,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他的呼吸仍有些不稳,漂亮的眼眸半阖着,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湿意。
拉乌小心翼翼地环抱着他,珍珠白的鳞片随着呼吸轻轻开合。
它低头,伸出粗糙的舌尖,一点一点舔去德勒希鼻尖的薄汗,动作笨拙却温柔。
"德勒希.....拉乌...."它已经能很熟练地叫出这个名字,嗓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
德勒希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拉乌用尾巴轻轻圈住了脚踝——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小动作让德勒希猛然清醒。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和膝盖都泛着红痕,是方才被鳞片和岩石摩擦留下的印记。
拉乌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幽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委屈。
它急急忙忙用舔舔的原始方式去抚那些红痕,结果因为力道没控制好,极其粗糙的舌苔,反而让德勒希"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笨......"
德勒希哑着嗓子骂了一句,却莫名没了往日的凌厉。
他的声音太轻,更像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德勒希,德勒希,拉乌喜欢!"
拉乌突然将脸埋进德勒希的颈窝,珍珠白的尾巴不安地摆动,在石地上刮出细碎的声响。
它不会说漂亮话,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眷恋——鳞片轻轻蹭过德勒希的腰窝,舌尖讨好地舔他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咕噜声。
德勒希望着岩缝外透出的微光,锋利冷峻的眉眼间忽然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
"拉乌,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
"我有一个未婚夫。"
"我们这样...叫偷情。"
德勒希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珍珠白鳞片上自己留下的抓痕,"非常不耻。"
拉乌困惑地歪头,幽绿的眼睛里盛满不解。
它听不懂这些复杂的词汇,却能感受到德勒希语气里的矛盾。
"德勒希先亲,拉乌也亲。"
它固执地凑近,鳞片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晕,
"拉乌喜欢,德勒希也喜欢。"
说着便要去舔雌虫泛红的眼尾。
德勒希叹了口气,却任由拉乌将他搂得更紧。
他转过头去,第一次认真端详这个非虫族生物的面容——如果抛开那些珍珠白的鳞片和尖耳,拉乌其实有张令人惊艳的脸。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那双森林幽潭般的绿眼睛里盛着最原始的真挚。
太纯粹了。
德勒希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有能力推开它。作为高阶军雌,哪怕面对的拉乌,他仍有足够的力气挣脱。
但他没有。
不过,
和上一次有本质上的不同。
至少这一次,
德勒希是情愿的。
原来上一次,他是不情愿的。
上一次……
德勒希有一个未婚夫——如果口头上的订婚承诺也算的话,那个未婚夫的名字叫林克。
毫无疑问,是一只雄虫。
德勒希猛然将想起了,记忆突然闪回那个燥热的午后——
雄虫林克闯进他的休息室,身上散发着浓烈的信息素。
那只雄虫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在墙上,说着"会娶你当雌君"的承诺。
当时的他像所有被驯化的军雌一样,沉默地接受了这场标记。
但是那个时候,德勒希就觉得,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因为德勒希是从正统军那里出来的最高军官,所以被整个虫族社会驯化的程度更高。
他根本就不会拒绝来自一个雄虫的要求。
可直到此刻,在拉乌纯粹的目光里,德勒希才惊觉:
原来被触碰时心脏会加速,原来信息素交融时能尝到甜味,原来纠缠的鳞片摩擦过皮肤时会颤栗——这些他从未在林克那里体验过。
所以,原来那天在休息室的一切,可以算作是一场强迫。
真可笑啊,
真的太可笑了。
直到今晚。
德勒希才意识到——原来之前那个时候,被那只雄虫占有的那一刻,他自己是不喜欢的、不情愿的,疼痛不仅仅来源于身体,更多的是来源于心脏。
今晚的一切,
是德勒希至今为止做过的,除了投靠起义军以外最出格的事情。
拉乌不是虫族,应该是会有生殖隔离的,刚才拉乌甚至不能标记德勒希——这更加印证了德勒希的猜测。
德勒希本可以就这么一直都不懂下去。
可是他突然间知道了,原来真正喜欢一个灵魂的眼神是这样的,是拉乌看向他的那种眼神。
……可拉乌不是雄虫。
晨露从岩顶滴落,冰凉地砸在德勒希锁骨上。拉乌立刻紧张地去擦,粗糙的舌面抚过那个小凹陷。
德勒希突然抓住它的手腕。
"听着,"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出鞘的刀,
"忘记今天的一切。"
那时候疲惫的的眼眸直视着拉乌,
"你属于这个密林,也属于第七星系,离开了这里,你会死的..."
这个想法非常正确。
拉乌准确的来说是逃走的实验题,没有任何合法身份,在密林里,拉乌至少可以以密林的“王”活下去。
可一旦离开这里。
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拉乌急急地摇头,珍珠白的尾巴缠上德勒希的腰肢。
它实在是不会说漂亮话,只能把雌虫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本该有块逆生的鳞片,是所有变异生物最脆弱的命门,现在,那里已经空荡荡了。
那片最坚硬的鳞片已经被拉乌拔下来,送给了德勒希,一开始德勒希把它丢在了地上,可是在拉乌哭着离开之后,德勒希又把它捡了起来。
这一刻,德勒希怔住了。
天亮了。
德勒希得走了。
远处传来起义军的号角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德勒希在这个昏暗的山洞里,正企图亲手撕碎被强加半生的枷锁一角。
当拉乌的尖耳蹭过他颈侧时,德勒希想——就把这当做是一个梦吧。
一个叛逆、清醒的梦。
德勒希只能对拉乌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当他踏出山洞,当他回到起义军,当他踏上军舰,当军舰起飞的时候。
枷锁又重新回到德勒希身上了。
裂开的那一条缝里,得以窥见天光,可见过光之后,又回到黑暗之中,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被驯化过的习性和那个野蛮长出来的灵魂,疯狂的攻击着,彼此吞噬着。
胜负不定。
第143章
西瑞跟着阿塔兰和起义军继续攻打其他星系, 所以到了后面,他对德勒希的联系也淡了。
不过有埃尔默在,西瑞还是时不时就能听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