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误闯虫族(49)
“等会儿你去接待一下珀兰斯,莱茵集团是专门做高精尖的军火生意的。”
晋尔站在聚光灯下面,一身黑色礼服,西装的质感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与周遭的繁华交相辉映,却又保持着一份置身事外的冷静。
下一秒,西瑞被晋尔置身事外这种态度气笑了,他有点不可思议的,挖了挖耳朵:
“不是晋总,压榨员工是要给加班费的,你知道吧?不然我要举着劳务合同去告你。”
“你的那套大平层难道不是我给你买的?”晋尔挑眉反问。
还,真是。
西瑞:“……嗐,表哥,你可是我的亲表哥,咱俩谁跟谁呀,谈钱多伤感情啊!”
他这会儿知道叫表哥了。
“可是珀兰斯这样的大佬,我去对接的话,那表哥你不是没活干了?你不会要去偷懒吧,那可不行啊!”
还没等西瑞哥俩好的想要去搂晋尔的肩膀,晋尔就躲开了。
晋尔皱眉看了看西瑞,显然对西瑞的猜想有点无语。
“贝克伯爵今天也来了,这次竞标结果是和贝克伯爵府头一次合作。
这种王室派下的项目肯定会有贵族参与的,我马上就去见他,你把珀兰斯往东边的那个阳台带一下,别让他们遇到。”
西瑞想了想,终于从他这半个月恶补的贵族知识里面找出了贝克伯爵这个名字。
贝克伯爵,
是珀兰斯的雄父。
不过有传言说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常糟糕,以至于珀兰斯早就从贝克伯爵府搬出来了。
看晋尔的反应,看来传言是真的。
“好了。”
晋尔离开之前说,
“一周前你应该已经对接过莱茵集团的项目了,珀兰斯来了,你摆好态度,莱茵集团是我们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
西瑞看了一眼门口。
只见珀兰斯从走廊进来,珀兰斯还是非常好认的,喜欢穿淡色系的西装,银色的头发,还有那一副标志性的金色眼镜。
西瑞看到珀兰斯进来之后,笑着上前主动过去打招呼:
“珀兰斯阁下,你好。”
在聚光灯下,珀兰斯一身白西装领口处,绣金的兰花图案细腻精巧,金丝线细细缠绕。
他佩戴着一双洁白如雪的手套,指缓缓伸出手,礼节性地和西瑞握手:
“你好,西瑞阁下。”
举手投足间透露出良好的教养与礼仪,即便是世界上最挑剔的礼仪大师,在珀兰斯身上也找不出丝毫可以挑剔之处。
有一种别人家的孩子长大以后变成别人家的总裁,那种极度的优秀感。
上次西瑞和莱茵集团对接的时候,还听珀兰斯的那个小助理好像叫米亚来着,说助理的工作是上三休一的,三个助理轮换,贼幸福。
瞧瞧,瞧瞧,上三休一啊,这就是别人家的总裁啊,还是带薪休假,这待遇简直绝了。
西瑞在心里又腹诽了一下晋尔。
珀兰斯点点头:
“很荣幸,能让阁下来接待我,那么,找个地方谈谈合作细节?”
西瑞自然点头。
“去西侧的会客室吧,那安静一点,喝酒吗?晋总特意准备了干邑白兰地。”
死贵了,真的死贵。
千万一瓶的价格让西瑞觉得,面子工程可真是个烧钱的东西,他以前干过最花钱的事情,其实也就玩玩枪玩玩赛车。
不过做生意确实花钱。
这瓶伏特加酒之所以价格不菲,是因为瓶身由白金和铂金打造,瓶身上镶嵌有3000多颗钻石,酒的价值远不及钻石的价值,纯面子工程啊。
——
一个半小时后。
珀兰斯在会客室喝了两杯酒,既然星洲集团这么盛情,那他不喝反而会显得不好。
不过,珀兰斯本身就是有胃病,
一个半小时之内又连喝了两杯,把合作项目谈完之后,他就觉得胃有点痉挛,可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说要去走走。
珀兰斯步入卫生间,他脱下手套放在口袋里,拧开水龙头,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水珠沿着他的指尖滑落。
他抬头,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苍白清瘦。
珀兰斯愣了愣,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在这方寸之间的镜前卸下了。
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很累了。
早上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自己的家里面落荒而逃出来,听起来或许有几分可笑,但是这就是事实。
现在,说不定那只奇怪的雄虫还在家里面等他回去……?
会吗?那只雄虫会等自己回去吗?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奇怪,他从没有在家里面允许过谁同住,更没有允许谁踏入他的私生活。
虽然这只雄虫进入他生活的原因是无法避免的,他的的确确是需要这一只雄虫。
可是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本能和理性好像在打架。
珀兰斯拿起自带的手帕,垂眸敛住眼里的神色,擦干净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副金色边框的眼镜。
指尖轻轻触碰着镜框,眼镜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声音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就像是某种疼痛的节奏,与他抽痛的胃共鸣着。
眼镜没有度数,是平光镜。
但是珀兰斯一直都有戴眼镜的习惯,就好像戴上了一张面具一样。
重新戴上眼镜之后,珀兰斯又重新戴上手套,走出卫生间,穿过走廊,本来想重新回到刚才的会客厅里面,但是路过大厅的时候,却在大厅出口被挡住了。
“珀兰斯,真是,好久不见。”
离珀兰斯三步之遥,贝克伯爵手里面端着一杯红酒,好像非常“意外”地看到珀兰斯一样。
贝克伯爵正值壮年,银灰色的短发显露出时光的沉淀,他嘴角常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然而,在这副慈眉善目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对异常锐利的眼眸。
透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与算计。它们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衡量世间万物的价值,完美地融合了贵族的高贵气质与商人的逐利本能。
作为一位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的精英,他有着对利益精准而冷酷的把握能力,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珀兰斯——这个早就已经和他翻了脸的雌子。
见到贝克伯爵的一瞬间。
珀兰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看到贝克伯爵,他好像又回忆起了当初大庭广众之下的那一个巴掌。
可,要深究起来,又不仅仅是那一个巴掌了,是很多东西。
是珀兰斯在童年的时候被藤条抽打的小腿肚——打在小腿肚上更痛,更不容易被看见、更加的体面。
也是珀兰斯因为一些很小的错误,甚至是餐具和盘子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惩罚。
关在房间里面,把房间门锁上,一整天或者两天都不允许吃东西。
会有仆人根据贝克伯爵的命令,把年幼的珀兰斯按到水里,再扯起来,再重新按到水里,不断的呛水,不断地窒息,不断地重获空气,又重新被迫窒息。
这就是被贝克伯爵的规矩,规矩是最重要的,一旦触犯,那就是剧烈的惩罚和疼痛。
下一秒,珀兰斯知道自己脸上露出来嘲讽的神情:
“真是大费周章啊,贝克伯爵。”
此时此刻,珀兰斯露出了难得的锋利锐利的一面,面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雄虫,他连雄父都不愿意叫。
前段时间,莱茵集团的股价下跌了好几个点——因为一个传言,或者说一个小道消息。
莱茵集团真正的掌权者珀兰斯,身体状况其实远远比不上外界传言的那般好,信息素排异症是无法治愈、延缓的,甚至他可能活不过五年。
而最先散发这个消息的,恰恰是从贝克伯爵府传出来的。
这种手段甚至都不能让珀兰斯放在眼里,可是就像在路上被小虫子咬一样,只会让人觉得烦心和厌恶。
“你还需要好好修炼啊,珀兰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