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91)
荣青在心里翻白眼。
帅,蟋蟀的蟀。
但他不说,只一味地对强哥竖大拇指。
强哥刷卡,开门。
屋子里,独守空房的人儿似乎正要睡下。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只小小的卫生间亮着微弱的灯。
但却并没有水声传来。
强哥脑子里幻想着什么东西,已经兴奋得不得了了。
他上前去拧门把手。
里边没反锁,拧开得很轻易。
门开后,强哥愣住:“人呢。”
“荣青你是不是记错了房间?”
荣青也挠起了脑袋:“不应该啊。”
“我记得清清楚楚。”
“强哥要不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这到底是1206吗!”
“当然是1206。”
一个低沉、森冷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暴戾的气息。仿佛,是暴风雨前刮过的一阵闷沉沉的风。
“谁!”
“强哥是你在说话吗?”荣青瞪大眼睛:“这可不像是嫩豆腐该有的声音啊。”
“妈的。”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
“灯在你手边,你他妈开了灯不就知道了。”
荣青手忙脚乱地开灯。
“啪”地一声。
灯亮了。
两个人眼珠子倏然溜圆。
他们——
看见了坐在黑暗里,不动声色,一双冷眼正沉沉盯着他们的…霍景盛!
第63章 告诉
强哥猛地后退撞上墙壁, 后脑勺磕得生疼:“操!霍景盛?!”
荣青的喉结剧烈滚动,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不,不是霍景盛。”
“霍景盛怎么会来这里。”
“乔锦途说, 就是个长得像的!”
话音未落,强哥已经疯狂拧动门把手。金属部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门缝外却传来诡异的吸力——有人抵着门, 将他们的生路封死在方寸之间。
荣青突然意识到更可怕的事。
黑暗中那个始终未动的人影,连衣角都没皱一下。这种绝对的从容,绝非普通富豪所能企及。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上位者气场,正随着空调的冷风一寸寸冻结他们的血液。
“乔锦途…”荣青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前闪过那小子奸诈的声音。等出去后, 他一定要亲手把那个杂种的手指一根根碾碎——如果还能出去的话。
门把手突然“咔嗒”断裂。
强哥看着掌心里扭曲的金属件,崩溃地“操”了一声。
而不远处,交叠的双腿缓缓放下,身形高大的男人起身。腕表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这间房。”
“还记得吗?”霍景盛活动指关节。
强哥的后背死死抵住门板, 仿佛这样就能穿透出去:“不…不记得…”喉管像被无形的手掐住,挤出破碎的求饶:“霍爷…我们真是走错…”
荣青突然扑通跪下,哆嗦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中华。烟盒在他剧烈发抖的手中哗啦作响:“霍爷您…您抽烟!我们这种下贱坯子哪配记住您的事…”
泛黄的指甲抠开烟盒时, 两根香烟啪嗒掉在地毯上:“我们就是些无业游民…求您…”
霍景盛忽然轻笑一声。
鞋底踩过荣青的手指,在破天的哀嚎里, 停在强哥面前。
强哥瞪大眼睛,还未开口,直接被砸过来的铁拳掀翻在地。
霍景盛踩住他的脸, 沉声道:“你在这里等过乔宴。”
霍景盛的手太狠。
只一拳, 强哥就流了鼻血,耳朵嗡嗡作响,大脑几乎顷刻空白。
随后, 一拳、两拳…
一脚、两脚…
与其说是报仇,不如说是泄愤。
强哥昏过去的时候终于恍惚记起——
乔怀庆把乔宴卖给自己那天,给自己的房间号…似乎,似乎真的就是现在的这间房…
王振野站在门外,兢兢业业守了很久。
直到霍景盛在门里叫开他。
王振野正要自外边开门。
不料霍景盛从里边一拳砸穿门把手…
修长有力的手指,掰开破破烂烂的残把,拉开门走了出来。
王振野滚动喉结:“警察很快就到。”
“律师团也在连夜赶来。”
“监控显示他们非法闯入。我们是防卫。”
王振野跟着霍景盛进房间。
王振野把昏迷的两人拉进墙角靠好。而后扶正翻倒的茶几,捡起碎裂的台灯…把破损的物资集合整理,以便酒店方定损赔付。
洗手间的镜面映出霍景盛慢条斯理洗手的画面。血丝在水流中旋转着消失,当他发现大衣袖口沾染的血点时,昂贵的牛绒面料像垃圾般被扔进桶里。
警察来时,墙角的两人还在昏睡。
王振野在民警走进房间前,往两人脸上泼了一瓶矿泉水。
霍景盛配合着做了笔录。
两个人哆嗦着对自己“非法入室”并“强/奸/未遂”的罪行供认不讳。
霍景盛临走前对等待律师的王振野道:“联系纪检。”
“惯犯必有保护伞。”
让他走了一步,又停住。
侧过脸沉声道:“查查还有谁欺负乔宴。”
“我一个一个清算。”
墙上的壁钟窸窸窣窣转了好几个圈。
直到时针指向了22点。
乔宴在沙发里坐得笔直,像株不肯弯腰的幼竹。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可那双眼睛却每隔三十秒就要往卧室门口飘一次。他不敢往后靠——哪怕只是想象自己陷入柔软靠垫的画面,沉重的眼皮就会背叛意志开始打架。
“哈…”
一个哈欠憋出满眼泪花,乔宴急忙用指节揉了揉眼睛。睡意像潮水般涌来,又被“要等哥哥回来”的执念一次次击退。
荣华大酒店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都变得朦胧。客厅里两个保镖的剪影如雕塑般凝固,而卧室内的林琅终于放下杂志。
“乔宴。”他轻声提议,指尖点了点腕表:“要不要先洗漱休息?霍总可能被事情绊住。”
话音未落,乔宴突然触电般坐得更直,困倦的小脸上写满倔强:“不要!”声音软糯却坚定:“等他…”
他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在心底小声补充:如果哥哥回来时,他还没睡着。哥哥一定又要夸自己好乖。
如果说进入霍家以后,乔宴的生活就像是在做梦。
那么,真真切切地看到哥哥、听到哥哥、触碰哥哥,并得到回应后…乔宴尝到的温暖和安全感,在梦境里已经臻至了巅峰!
——有时候,乔宴甚至会偷偷战栗!
每当这个时候,乔宴就会产生一种很糟糕的感觉。
他分不清他的臆想症是轻了还是重了。
他的世界是全然颠倒进有哥哥的臆想里了,还是哥哥真的和他的真实世界重合的。
此时此刻,乔宴困到迷糊。
更分不清了。
于是,22点11分钟,霍景盛走进卧室的下一秒,乔宴破天荒地,像是发射出去的小炮仗,一个猛子跳起来,往霍景盛的怀抱里扑去。
别说林琅发出了惊呼。
就连霍景盛都毫无防备。
霍景盛本能地、飞快地把人接住。
打横抱进怀里时,才心有余悸地哑声道:“小心点宴宴。”
“摔了怎么办?!”
乔宴伸出手臂,攀住霍景盛的脖子。
冷冰冰的肌肤贴住霍景盛温热的体温时,舒服得喟叹了一声:“哥哥会接住我的。”
林琅很有眼色地默默离开。
把大厅里两个保安一起叫走,锁上了门。
深夜空气寂静流动。
乔宴眼巴巴望着霍景盛的嘴巴,等夸。
但等了足足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