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40)
但是,他又想到在乔宴的视角看来,给于乔宴无数浅吻的并非他霍景盛。而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什么哥哥。
一想到这儿,霍景盛就想亲手抹杀那个哥哥。把他从乔宴脑海里驱除个干干净净。
立刻,立刻!
夜半三点钟。
霍景盛用林琅给的检测仪,再次检测了乔宴各项能测的体征。
而后起身,驱车离开盛景江山。
半小时后。
平明码头,霍景盛乘坐的轻型巡航船上,被人丢下一个麻包袋。
麻包袋里有人呜呜叫着。
霍景盛咬着雪茄,平静看着两名船夫抖开袋子。
而后,小船起锚。
巡航船摇晃着驶入海心。
李广劲骂骂咧咧从麻包袋里探出头时,就看见霍景盛穿着睡袍,在袅袅烟雾里,沉着目光看他。
李广劲瞪大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第28章 惊魂
“霍…霍先生?这…这是干嘛?”李广劲惊恐到舌头打结。
连滚带爬逃出麻袋, 却只能扒着船舷,望着黑沉沉的海面,头皮发麻。
霍景盛不说话, 伸手点了点桌面。
李广劲肌肉紧实的长腿打着颤,试探着走进中间甲板区。
犹犹豫豫对着桌面探出了脑袋。
这一探,李广劲魂都没了。
桌子上, 密密麻麻铺满他奶奶的照片。
早年挑着柴火,对镜头傻傻笑着的老照片;
近期得了新衣,画质模糊的自拍;
以及在南方乡下的小院子里,晾晒梅干菜被人抓拍的画面。
……
李广劲脊背迅速起了冷汗。
他到建京谋生以来,从未向乔宴、乃至任何人提过他有一个奶奶。
他很爱他的奶奶。
每个月都会给奶奶打上一些钱。
但这是李广劲自己的幸福和甜蜜。
从未曝露给任何人看!
李广劲眼眶猩红, 他急喘道:“霍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要动我的奶奶!”
李广劲连滚带爬地去抱那些照片:“不要动我的奶奶…不要动我的奶奶…”
霍景盛弹落烟灰:“你不聪明。”
李广劲睁大眼睛,捂紧嘴巴,他迫切需要霍景盛给他一点活命的提示。
他真的害怕霍景盛把他丢进海里,再把她那可怜的奶奶也扔河里喂鱼。
他堂堂一米八的大个, 竟腿软得使不上力气,蹲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霍景盛。
霍景盛道:“两个选择。”
他朝李广劲扔了张卡:“一。”
“拿钱走人,同乔宴说你要去外地发展。跟他好聚好散。以后别再踏足建京。”
李广劲下意识捧起了卡, 却在听到以后再不联系乔宴的时候,烫手般松开了手, 任由银行卡坠落脚下。他茫然地摇着头:“…去,去外地发展可以…不联系乔宴不行,我朋友虽然多, 但那都是吃吃喝喝的搭子…真心的只有乔宴…”
霍景盛冷笑:“你的真心是很值钱的东西吗?”
李广劲望着霍景盛:“我…”
霍景盛道:“我费尽心机维持乔宴情绪的平静, 收效甚微。你不负责任的一句,却有无限大的力量,随时把他击溃。”
“李广劲, 你的真心不值钱。”
“它是灾难。”
李广劲浑身颤抖:“不,不是的…”
“你说的击…击溃他,什么意思!”
霍景盛不与他废话:“二。”
“从这里跳下去。”
李广劲僵住,一动不敢再动。
霍景盛起身,居高临下:“怎么。不喜欢住在海里。喜欢住养殖场看鳄鱼?”
李广劲在霍景盛起身的时候后退两步。
他看着地上的卡,突然问:“卡里…有多少钱。”
霍景盛看他片刻,失望冷笑:“一千万。”
李广劲愣愣地盯着那卡,良久,弯腰捡起,在没来及换下的工服上擦了擦。
堂堂一米八的男儿,不知何时眼底竟然聚了泪。
他像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妥了协,认命地对着那张卡又看了很久。
然后他紧紧握着那张卡:“我知道了。”
“你就是要我死。”
“给我生路和死路。生路却要我不仁不义…如果一个人不仁不义地活在世界上,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如果有一天乔宴得知我是收了钱,才跟他不来往的。他看不起我的眼神,会让我比死了更难受。”
李广劲仰着脸看霍景盛,露出恶狠狠的神色,他哭着笑道:“那么我要选第一条!”
“这一千万,请你帮我分成两半。”
“一半给我奶奶。”
“一半给乔宴。”
李广劲把卡狠狠地摔到霍景盛脚底下,视死如归地跑到船舷边。
他坐在船舷上,把头颅昂得高高地,像个同黑恶势力抗争的大英雄、像个在黑夜里嚎破嗓子终迎黎明的大公鸡:“霍景盛!今天我从这船上跳下去,我一定会化为厉鬼!盯着你、监视你!我祝我奶奶长命百岁,我祝我的好朋友乔宴顺利生下小孩,他们都健健康康的!”
霍景盛弹烟的手指顿住了。
他皱着眉头,很不理解地看着李广劲。
李广劲继续嚎叫:“还有…等乔宴生下小孩…你就算不要他了,也一定善待他啊!不然我天天跟在你身边,给你找晦气,让你一辈子都倒霉!”
说完,李广劲像个饺子,“咚”地一声。
沉入海里。
船舱里一直留意着甲板动静的船夫连忙找船长停摆,他带着另一名船员下了救生艇,火急火燎地救人了。
霍景盛走到船舷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十五分钟后,水鬼一样的李广劲,在船夫的急救下,吐着水泡幽幽醒来。
他躺着看见低着头的霍景盛以为看见了阎王。
绝望地想阎王怎么也是霍景盛讨厌的样子。
就在他差点哭出声的时候,霍景盛蹲下身,道:“李广劲你真的很不聪明。”
李广劲被船夫扶进船舱,擦干身体换了衣服,喝上姜汤的时候。
才突然回过味儿来。
脑子里萌生出从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很多——
霍景盛为什么恐吓自己?
难道他是有什么恶趣味的人么?显然不是!
他给钱让自己离开乔宴的表情,就像电视剧上绝望的父母驱逐门不当户不对、拱他们好白菜的野猪。
乔宴是好白菜。
那么他李广劲,是野猪?!
李广劲试试探探:“…如果我以后,不说让乔宴情绪波动的话…我,我还可以和他玩吗?”
霍景盛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但黑沉沉的脸色,转晴了一些。
李广劲捧着姜汤,真情实意地道:“…你对乔宴,好像真的很上心。”
李广劲不太聪明的脑袋,终于开始转入正轨——
霍景盛对乔宴,似乎拥有很强很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从前固守的很多偏见,在今夜…
突然塌了。
深夜小船回航。
霍景盛在甲板上吹冷风。
船员又剪开一根雪茄,点燃了递给他。
霍景盛咬着烟,有些疲惫。
李广劲又神经兮兮地跟了出来。
“说事。”霍景盛道。
李广劲刚才已经同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吓唬乔宴,还说要为乔宴心理健康做贡献。
霍景盛并不怀疑李广劲的保证。
这种人,做了保证,保证就会是他们的命。
但做贡献这种事情还是算了。
李广劲双手捧住那张船夫捡给他的卡。
咬牙还给霍景盛:“…一千万别让大风刮跑了。”
“霍先生…虽然我很馋,但是我,我不能要。”
“我李广劲不花这种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