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111)
他不敢唐突,但也不可能放任不理。
更不可能让乔宴去拿什么见鬼的冰袋看他敷那儿…
霍景盛又把乔宴摁住了。
他哑着声音:“宴宴,我知道怎样让它听话。”
“不要冰敷。”
“试试交给我…好吗?”
乔宴难为情地犹疑。
霍景盛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他猝不及防地动了手。
——请示过,就不算唐突了吧?
可怜的乔宴没有任何准备。
他冷不防触电了一般。
浑身不受控制地战栗过后,突然绵软、突然失力、突然跌进霍景盛宽厚悍利的怀抱里,溺水一样扑棱着惊叫…
“宝宝,我怀着宝宝!”
“可以的。”霍景盛趁乔宴瞳孔失焦、意识恍惚,低头吻了吻乔宴变得嫣红的脸颊:“放松。待会儿就不难受了。”
岂止不难受。
乔宴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舒服过。
…
但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他很快地,就软软地贴在霍景盛怀里,睡了过去。连抬手的力气都失去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痕,温柔地哄着:“睡吧,乖。”
最后的意识里,他只记得自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像漂泊的小船只终于陷进了港湾。
这天晚上,乔宴好像又做了一个梦。
他又梦见了霍景盛。
但这一次,梦里不再有第三个人。
乔宴沉浸在梦乡的时候,霍景盛仍无睡意。
事实上,他浑身都无比精神。
乔宴在他怀里耗尽力气睡着后,他抱着乔宴去清洗。
这期间其实并未花费太多时间。
乔宴太年轻,自己平时似乎并不照顾自己,所以交代得很快。
霍景盛看着乔宴沉静的睡颜,心里柔软的像是化成了一滩温水。
乔宴自然不会知道,那时候霍景盛也是这么看着他的。
一直看着他。
端详着控制着他的表情。
乔宴无瑕顾及霍景盛的眼睛,当然也不可能了解霍景盛深沉的内心——
霍景盛释然了。
霍景盛是看见乔宴露出餍足神情时,突然释然的。
与其说,释然了对乔宴怀揣的紧迫的焦虑。
不如说是释然了人生。
霍景盛那时候突然看见了自己的心——
乔宴只要露出了开心的神色,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哪怕让他拿自己的性命当做“乔宴开心的燃料”。
霍景盛质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追求什么?
上一世到这一世,他最初想要的…不都是乔宴平安快乐?
为什么要逼他?
从什么时候起,生出了这样的心魔,非要逼他就范不可?!
诚然,他的恋爱攻略起了效果。
他已经看见乔宴开始紧张他、在意他了。
但如果,“让乔宴看清自己紧张、在意霍景盛的内心”是建立在使他忐忑不安、惊慌失措的前提下。
霍景盛宁愿他永远看不清!
霍景盛照顾好乔宴,并未解决自己被勾动出来的问题。
而是选用浇冷水的方式——借以惩罚自己。
他一想起乔宴站在走廊阴影里,无措茫然的神情,心尖就一阵一阵地发紧发疼。
——真是错得离谱。
霍景盛眸色暗沉。
关了水对着镜子擦头发。
他视线冰冷地透过镜子审视自己。
他不想再做囚笼,关住了鸟儿,但鸟儿根本不会快乐。
他决定做放风筝的人了。
——如果乔宴一辈子懵懂,是忽远忽近的风筝。
那么他就做那根牵着风筝的线,做风筝身边无形无色的风。
都已经护着他、伴着他、攥着他了…
还不够吗?
就像这个寂静而隐秘的深夜。
他把乔宴伺候好,看乔宴露出餍足的神情,他心里就已经踏实、柔软,感到了幸福…
既然乔宴的“接受”已足以使得霍景盛幸福。
霍景盛何必多余地逼他“给予”?
第二天,天不亮。
恋爱老师已经开始发力了。
他给霍景盛发短信:“出来,我连夜给你制定了新计划。”
“但是你得配合点。”
“舍不得对他狠心,你就只能被他拿捏情绪。”
恋爱老师继续奋笔疾书。
却收到霍景盛发来的莲花开放的表情图。
还配了一行老土的字——“我想开了。”
恋爱老师心里吐槽:看来霍总很少冲浪啊,我爷爷都不发这种土憨憨的表情了…
恋爱老师:“怎么了?”
霍景盛:“下午我助理会找你解约。”
“违约金全款赔付。”
恋爱老师瞳孔地震。
做这行的都知道,违约金的金额,比上到毕业还贵。
聪明人即便耗着等课业过期,都不会选择直接解约…
他震惊霍景盛此举的奢侈…
霍景盛不可能是个不会算术的冤大头,他这么做,只能是他毫不在意那仨瓜俩枣…
但恋爱老师心里高兴极了。
一对一提前解约,多赚了钱,还节省出时间,能立刻找下家…
再怎么高兴,面上还得装一装。
恋爱老师:“我让你毕业了么?你就解约。”
“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了解我的新计划。”
霍景盛:“不必。”
恋爱老师:“你太消极了!”
霍景盛:“Adonis,我想你并没有真正爱过人。”
恋爱老师:“霍先生,我不理解你在表达什么。”
霍景盛:“游戏奉行攻略。”
“感情无解。”
恋爱老师:“霍先生你昨夜是找什么老和尚谈话了?”
“你千万不要这么想。”
“我告诉你,感情比游戏更需要套路!”
过了半晌,恋爱老师没等到回应。
恋爱老师:“霍先生?”
他发了个消息去确认,但消息已经发不出去了。
——他被霍景盛移出了好友列表。
恋爱老师原地“Fuck”一声。
靠在甲板上看着蓝蓝的海面连着蓝蓝的天。
突然生出了一瞬的晃神。
这一刻,他的道心有些动摇了。
霍景盛说他没有真正的爱过人?
他大笑了一声。
脸色沉了下来:“我交往过的男朋友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个了。”
“我要什么人和我好,什么人就会乖乖和我好。从未有过例外。”
“我爱了那么多。”
“他却说我没有爱过人?”
怎么可能…
恋爱老师笑了很久,笑得眼角都有些潮湿了。
恋爱老师提前放假,借着霍景盛特邀的身份,在游轮白吃白喝放纵,开心得合不拢嘴。
心情好的人不止他,还有乔宴。
乔宴前天夜里,还在为了霍景盛和别人亲昵的行为而茫然…
他准备了好多好多难以启齿、不知道该不该表达的质问…
哪知道…
质问还没来得及问,一个青少年生理期的事情,就把他所有的疑问堵住了…
且一觉醒来以后,那些质问更没机会了。
——因为霍景盛的“新朋友”,突然从霍景盛身边蒸发了。
甚至,乔宴在人群里无意识地寻找那张妖孽的脸时,霍景盛洞悉了他的心事一般,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绝交了。”
乔宴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啊?”
他心里虽然乐开了花。
但…却又难免心虚,难免尴尬。
乔宴扭捏道:“为,为什么呀…”
霍景盛低头,看着乔宴平静道:“他惹你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