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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259)

作者:慕禾 时间:2023-11-16 11:57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架空

  “我怎么看?”勃律不屑嗤道,“打一个没脑子的,你还问我怎么看?你们的兵不会连一个废物都打不过吧。”
  “看来你这几年当真是对战事一点都没了解。”元胤肃起面孔,与勃律年纪相仿的他看上去却更加老练。
  “你们可汗的打仗手法和排兵布阵,上一次让我们吃了一亏。”元胤往后靠住椅背,“不过那次我们还是赢了,但损失很大。”
  “他不是我可汗。”勃律向前俯了俯身,冷眼视他,一个字一个字强调。
  元胤闭上嘴,两手外摊,头微微一颔,算是道歉。
  “那是因为你们之前从来没对上他,不清楚他的能力有多大,更不了解他的头脑,这才觉得他难缠,况且你们不清楚他背后支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勃律冷道,“他是狐假虎威,背后最主要的还是哈尔巴拉。若单他一人,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青年回靠,嘶口气,疑道:“我同你们打了那么多长仗,你们竟然处理个延枭就这么费劲?那么些年的仗白练你们了。”
  元胤没气,只沉声拎出了自己的话:“所以这才是朕今日找你的目的。”
  勃律的眉头拧的更狠,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谨慎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元胤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你知道你在跑马场废的人是谁吗?”
  勃律先一怔,扯动僵硬的嘴角,偏头冷笑:“我管他是谁。”
  “是凉阳王的世子,是凉阳王唯一的儿子,以后会承袭凉阳王爵位的人。”元胤越说声线越冷,“凉阳王于我朝有大功,他在朝堂上有无数拥护者,地位堪比容太傅。凉阳世子从小跟随凉阳王习武,踌躇满志,前程似锦,然而你却把他的手废了,废的还是右手!”
  “你那一刀下去,他以后就再也拿不起剑了!你这是断了他的官路!”
  “那不是还有左手?”勃律漠视,“再不济,你们朝廷不还有文官?”
  “凉阳王是武官,行的是行军打仗的路,你让他儿子走文官?那是要让凉阳王的爵位断送于此!”
  “没嘴的小兔崽子。”勃律先嘀咕一句,后不屑一顾:“那你应该感谢我没直接杀了他,让你的朝廷将来少了一个逆臣。”
  “你到底清不清楚现在的情形!”元胤噌的站了起来,来到勃律的面前:“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朕的上京庇护了一个草原人,还是与东越为敌的穆格勒王子!”
  “他们一个个都要你死!撞柱子都撞到朕的早朝上了!”
  “凉阳王在朕的殿外闹了有一月有余,讨着要朕给个说法,这事儿都闹到几个太妃的耳中了!”
  “要不是朕拦着,祁牧安挡着,你以为你还能安生地坐在这里?”
  “你早就被凉阳王拉去给他儿子偿手了!”
  勃律的怒火也腾的升了上来。他怒视元胤:“他那样羞辱我,只废了一只手不为过!”
  元胤猛然屏息,慢慢吁出来,揣摩着到时候了,他再次开口,提出条件——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和朕合作,征伐大庆,以此来让朝中闭嘴,让你在东越来去自由。”
  “二,朕会看在祁牧安的面子上,留你一命,但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东越,朕会让人严加监视你。”
  勃律沉着脸。
  元胤本以为他开口会拒绝,又或者跟他再提别的条件,谁知青年一句话把他一时问懵了。
  勃律缓道:“你让祁牧安给你卖命多少年?”
  元胤沉思良久勃律话中的意思,却没忖量出他到底是何意。
  于是他如实道:“十年。”
  勃律听后沉默很久,低声言语。:“我活不到那时候……我连能不能活着等他回来都不知道。”
  这话不知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在对元胤说
  趁着元胤没反应过来,怔愣的时候,勃律抬头平静道:“劳你费心一直打我狼师的主意。”
  “你让人看押我吧,现在杀了我你得不偿失,他会把你东越拱手让给草原亦或是大庆,让你们所有人都捞不到一丁点好处。”
  “于此,还不如让我自己死,这样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拿我首级给你那些大臣交差了,安置好我后他也能继续为你所用。”
  元胤心中吃惊。他脸色变了又变,没想到他话都说到这份上,勃律竟还能无动于衷,一丁点为天下安宁结盟的想法都没有。
  难道他手上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了吗?曾经辉煌的狼师,真的连一兵一卒也没有了吗?
  元胤坐回椅子上,思量之后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和朕做的交易吗?”
  “因为我……”勃律垂首小声先念了一句,接下来音量大了几分,像是说给元胤听的:“是因为我。”
  元胤一气之下再次起身:“你既然知道他自始至终都仅仅是因为你才背叛大庆来找朕,为何不争取给他一点希望?”
  元胤激动到胸膛起伏:“在朕看来,你不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你对中原的战况不在乎,那你草原的子民呢?若大庆或是其他人争得这天下,你敢说你的子民一定能获得太平盛世?”
  勃律冷声打断:“皇帝,不要把自己吹的天花乱坠。我一个随时都能躺进棺材的人,要如何相信你东越就是那个正确的选择?”
  元胤冷哼:“是也不是,朕知道你心里清楚的很。”
  勃律默言。
  元胤再度问:“你当真要弃之不顾?祁牧安呢?你就不担心你死了,他给你殉葬?”
  “他不会。”勃律说,“三年前他没有,三年后就更不会。”
  “他属于我,更属于天下。他割舍不了你们的黎民百姓,割舍不了海晏河清的清平世界。”
  “他割舍不了的太多,而我除了他,早已孑然一身,踽踽独行,了无牵挂。”
  “天下和百姓对他,更为重要——这是他自小骨子里的道理,是他的命。”
  “而我好像阻了他走下去的道路,我心疼他不该如此。”
  勃律看看已然鸦雀无声的元胤,说:“我珍惜这偷来的几年岁月同他相逢。但天命如此,同天抗争,只是最后无用的挣扎罢了。”


第二百零九章
  那日元胤走后,勃律一个人独自坐了许久,之后的几日继续在院中的石桌旁,一坐就是一晌午,期盼着战况能传进祁府一二。
  他不得不承认,仅管自己面上多么的固执,多么的豁然,可实际上元胤三言两语,就已经把他的心给说晃了。
  但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现在身至其中只能添乱,倒不如尽自己的微薄来让阿隼安心。
  天下和他相比,自然是天下重要。
  他在院子里一天连着一天不知坐了多少日,等了多少日,却连半点祁牧安的消息都没听到。
  今日纪峥没候在他身边,身后几步远外只跟了这些日子贴身照顾的婢女,整日跑在他身后,也不嫌腻烦。
  他呆愣瞧着光秃秃的树枝,直到眼睛发涩,才像是被迫回神,晃着嗓音哑声开口:“过去多少天了?”
  一位婢女听见他的问话,垂首屈膝道:“回公子,离将军离府才过去七日。”
  才七日?他冲着头顶的枝丫长长吁出口冷气。雾气蒙住他的视线,与天空连绵白云混杂一团。
  分明才短短七日,他却如同度过了千年。
  他眨眨冷硬的眼睫,回声道:“他可到西北了?”
  “将军昨日就到了。”
  勃律的手慢腾腾地落在杯沿上,挨着杯盏轮廓滑了好几圈,方端杯饮尽,从石凳上起身进屋,打算用过午饭,盖着稀薄的日光小睡上几个时辰。
  他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不知是心中生了胆怯,还是旁的缘由,这期间他没有再同旁人提及祁牧安。
  新岁过后,城中接二连三迎来大大小小的佳节,宫中的热闹唱了一席又一席,就连元澈都穿着中规中矩的金贵衣衫,头戴珠冠,时常进宫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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