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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无双(263)

作者:慕子宸 时间:2018-09-20 08:58 标签:重生 宫斗 宅斗 复仇 女王 忠犬

而就在接到了这个消息的四皇子府,却像是漩涡的最中央处,此时正静默的不发出一声响 动,好似一只正蛰伏待机的凶兽。
“父亲。”
金色的帘幕被缓缓拉开,和帐尾的夜明珠一同挂在两侧的金钩上,任由帘外的阳光直直的 照进来,淡淡的檀香气息蔓延在室内,身着金红色长衫男双打扮的男子从榻上起身,目光中没 有什么情绪,如同没了波动的一潭死水。
乌雅拓抬手示意推着轮椅的小童退下,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面上虽好似带了几分关 切,眸底却仍是不见底的黑暗,大抵是因为他离了雪山太长时间,身体愈发差了,连声音都带 了几分嘶哑:“身体如何了?”
“劳父亲挂心,已然好多了。”乌雅乐则垂下眼睛,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却好像不想再 去看面前的人,说话时先是颤抖着咬了咬牙,方才故作平静的应道,“只那给我切脉的太医说 ,这次药碗中被下的药药性太烈,我又连着破宫几次,忧思不断损伤了身子,以后怕是再也不 能孕育子嗣了。”
乌雅拓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那瞬间也有些怔然:“既已不能作女双,那……”
“父亲,您不知道么?”
乌雅乐则见他的神色,便知晓他不明白这话对一个双子来说是什么意思,唇角几乎是忍不 住泛起了个讥讽的笑容,却极快的遮掩了自己的神情,将本来就低垂的脸颊隐藏在了黑暗中, 话语中全是慢慢的苦涩和绝望。
“一旦决定要作女双,又被一个男人得了身子,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更何况我那 位被阉了的夫君,不尚且苟延残喘着么?我又如何能在陛下面前将我的那位夫主杀了,重新得 到自由和子嗣?”
话音落下,屋内瞬间化为一片静寂,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一声叹息方才长长的回响在室 内,与氤氲而起的白烟一同散去。
几日之后,内城慕容府郦玉苑内,眠星刚将手指从江洛玉的手腕上移开,站起身来低声对 他稟报了两句话,看着江洛玉垂头抚着小腹时,眼底的神情先是充满担忧,随即就突地神色一 动,回头望向一阵连绵脚步声响起的门口。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匆忙的脚步声便挨近了门前,小跑着过来的芍药喘得厉害,扶着门 框好不容易站好了,这才看向坐在榻上的人:“内君……侯爷让奴婢来转告内君一件事……”
江洛玉见她急成那副模样,稍稍直起身来,扶着眠星的手臂站起身来,指了指桌上倒好的
茶水,示意她先喝口茶再说话:“莫要慌张,仔细说来,出了什么事?”
芍药两步走到桌边,一口就将那润喉的水喝了,上前一步贴在江洛玉耳边说道:“是四皇 子妃乌雅氏……前几日四皇子虽是清醒了,可一直神智不清楚也说不成话,四皇子妃就一直押 在皇子府里没有动,谁知那件事还没有审出个结果,乌雅乐则偏在这时从府中逃了出来,就这 么和太师太傅一同消失在了帝都城内。”
“消失了? ”一听这话,江洛玉心底掠过一丝阴霾,脸色跟着沉了下来,“陛下可曾派人 找过,有没有人知晓他们出了帝都城?”
“据侯爷说,陛下接到消息之后就大怒,然后就让人暂且封了帝都,现下已然只许进不许 出,但因为四皇子府中看守四皇子妃的人,都不知道四皇子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就更不提如 今还没有什么罪名就消失不见的太师太傅了。”
“也就是说,如今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江洛玉抿了抿唇,心顿时跟着沉了下来, 知晓怕是一开始没收到消息,只要不见了八成就再寻不到了,手指不由在袖中捻了捻,询问之 后的线索,“那些乌雅府内曾近身服侍过乌雅拓的人呢?不可能也一同不见踪影了罢。”
听他问起这个,芍药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奇怪,仿佛还带着几分惧怕,良久才断断续续 的答道:“内君……那些人,他们都……都已经死了……”
饶是有了几分准备,知道乌雅拓准备齐全,定然不会轻易留下破绽,可本来仅是脸色阴沉 ,神色还算平静的江洛玉听到他竟用了如此残酷的手段,一时间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芍药立 时被眠星悄悄瞪了一眼,刚准备开口转个话题,就听见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骤然从门外响起。
“乌雅大宅现下除了那些平时不侍奉主子们的粗使仆妇,如今还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院 子边角处借住的几个庶支乌雅氏了。发生这件事之后他们都吓得不行,陛下派人将他们抓到宫 中审了几个,确定他们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乌雅拓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是直接将他们当成 了弃子。”
见玄衣人抬腿迈了进来,眠星和芍药立即低身退下且带上了门,将屋内的空间留给了相对 而望的两人。
“怎会如此突然?萧氏白氏都没有得到消息么?”
“暗枭未曾提前传来一点消息,白氏那边也是。”说起这件事,慕容昊脸上也有种说不出 的颓然,眉心跟着轻轻皱了起来,“此事并非失踪那么简单,后来陛下亲自派了禁卫军入乌雅 府,发现乌雅氏所有的田产和房契都早在乌雅拓进帝都之后,慢慢都变卖成了金银带走了,也 就是说这件事自乌雅拓进帝都开始,就已经谋划了。”
“在四皇子醒来之后,乌雅氏还按兵不动如此镇定的时候,我就有种不详的预感了。” 江洛玉沉默了一会,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终究忍不住低声叹道:“原本我还以为乌雅拓 会洗清自己和乌雅乐则,顺便杀了宫中呆着的四皇子,却没想到他竟大胆用了釜底抽薪之计… …这件事他既预谋已久,依乌雅拓滴水不漏的性格,八成是不会留下什么破绽的。”
“不错。”慕容昊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吻了吻,又将他搂在怀中,據拍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愈 显晶亮慑人,眼神却幽深的什么都看不清,“方才这件事我也对父亲说了,后来白将军那边传 来消息……”
江洛玉的思绪被他的迟疑打断,他便轻轻勾了勾唇角,朝外面空无一人的回廊上看了一眼
,又瞄一眼远处守着的眠星和芍药,轻声道:“自家人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慕容昊随着他的眼光也看了一眼,方才紧靠着他耳边,用近乎呢喃的语气说道:“父亲和 白将军以及外祖都在怀疑,乌雅拓为了疗治自己身上的病,这么多年来都久居于临着边疆的雪 山中,很有可能和匈奴或是大周达成了协定,他知晓陛下是容不下他和乌雅氏的,于是很早就 为自己找了一条万全的后路。”
被那话语的热气直直扑上耳廓,明明知晓那人的本意不是为了要做什么,因坐宫而渐渐开 始变得敏感的身体却有点受不住,江洛玉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子,将自己发红的耳朵换成了另 外一边,又扬起脸来看他:“这话的意思是,父亲和外祖怀疑,他就是朝中那个和匈奴勾结的 人?”
“如今他带着乌雅乐则逃走,已经证明了这个怀疑。没有了宫内的皇后,这一次陛下绝不 会放过他。”
“这样虽完全能解释清楚,只我还有一个疑问。”
听了这话,慕容昊陡然俯下身来,薄唇落在了他白皙的脖颈上,眼角眉梢透出几分柔和笑 意:“你是想问,他明明如此冷血无情,连儿女的死都不放在心上,不过是将他们当做好用的 工具罢了,却为什么会想要保住乌雅乐则,甚至在逃跑的时候都带着他的长双?”
江洛玉一见他如此,就知道自己的反应被他察觉,而说着正事那人却又要开始胡闹了,不 由轻轻的倒吸了一口气,立即抬手抵住了那人的胸前,转了个身便脱开那人的臂膀:“难道这 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慕容昊见他急忙想要脱出自己身边的模样,顿时眯了眯眼睛,唇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容,目光却好似回忆起了些什么,变得带了些嘲讽和憎恨。
“他每下雪山一次他的寿命就会大大减损一次,为了他的病他必须要常年服用一种毒药, 这是当年陛下给他的惩罚——他就算是可以接着活,也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子女了,而这一次回 到帝都,不过是为了保存他的最后一点血脉。”
江洛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神色跟着轻松下来,随即被慕容昊再度拥在了怀 中,这一回他未曾挣扎,只是将头靠在了那人的肩头上,唇角笑容渐深:“只可惜他未曾想到 ,乌雅乐则已是女双,若是此生不能再怀子,他的血脉就永远都不能延续下去了。”
玄衣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抚了抚他的发,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只一同目光投向 窗外盛开的梨花,江洛玉枕在他的肩上看了一会,眸光虽是愈发深邃,神情却变得安然平和, 没有一会,就阖上了那双乌玉般的眸子,直接在这温暖的怀抱中熟睡过去。
407.再临边关
巍峨的皇宫深处,檐下的统领被清风吹得叮铃作响,除了太监和宫女们几近无声的脚步, 层层叠叠的围墙内再没有什么声音。
早已因皇后之死,封闭了将近一年时间的景仁宫内,不知何时摆满了盛开的牡丹花,一股 股幽香环绕在阴暗的寝殿内,阳光顺着窗角的缝隙落下来,苍白削瘦的手指拂过一片片柔嫩花 瓣,最终落在了桌案上那放在神龛中被烟雾氤氲的牌位上。
苍白的手腕映衬着深色桌案,滑落下来的金色龙袍隐藏在黑暗中,那张原本俊秀的面容带 着不正常的惨白,神情虽因对着牌位而变得温柔,目光里却带着阴霾和刻骨仇恨,他站在花中 低声喃喃着,几乎听不清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情儿,是朕的疏忽,竟让他们跑了……你放心,这么多年来的仇未报,他让朕失去了你 ,还差点失去我们的容儿,朕绝对不会放过他,更绝不会让他好过!”
说罢这话,他定定的望着面前的牌位许久,唇角牵出了个带着些宠溺的微笑:“等到报了 仇,朕会好好抚养容儿_ ••一切都不会太久的…你……一定要等着朕……”
空旷阴暗的殿宇内,除了馥郁的花香和沙沙的微风,只剩下他低不可闻的喃喃细语。
就在乌雅拓和乌雅乐则消失的第二日早朝时,皇帝突然宣了四皇子上殿,而出乎所有人意 料的是,四皇子虽然是被人抬进来的,脸色也异常的变了青黑色,却已然恢复了自己的神智, 极有条理的将四皇子妃乌雅乐则私通匈奴,在自己身上用刑过后便绑自己回了帝都内,一直被 关在皇子府的地窖中不能自由活动,直到最终被萧氏大公子所发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众臣听了四皇子的话,都忍不住议论纷纷,皇帝则是勃然大怒,让人将四皇子抬下去之后 ,便抬手示意身边的大太监宣读拟好的圣旨,一时间阶下众臣皆是低身接旨,神色凝重不敢再 出一言。
下朝之后,玄衣人立即随着慕容奇回了府内,等在书房商议完今后之时,方才缓步朝着郦 玉苑走去,脚步在靠近了充斥着欢笑声的屋前暂时停滞,他向着窗边挪了挪步子,不出意外的 瞧见屋内此时正端坐着两个小小身影,江洛玉正给他们低声念书,旁边有奶娘和丫鬟们看着, 时不时慕容昶软软的声音冒出来,问题引得屋内的人一阵笑声。
江洛玉正在给两个孩子读诗,慕容垂倒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听着没说话,慕容昶却是个闲不 住的,一坐下就动来动去的不乖顺,每当江洛玉稍有察觉抬眼去看的时候,慕容昶就立刻露出 个讨好的笑容,然后用故意讨巧卖乖的眼神看着他,本来他说话不如慕容垂清楚,却非要开口 扰乱江洛玉的注意力,每次说话都软糯糯的弄不懂意思,却还偏要说个不停。
被慕容昶逗笑了一回又一回,江洛玉心中还记挂着今日的事,目光下意识瞟了一眼窗外想 要看看天色,却正好对上了一双带着柔光的號拍色眸子,唇角的笑容不由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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