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迷恋的平凡社畜(快穿)(194)
就好像,对方一直、一直都知道他的人生轨迹,不曾遗漏。
因为不曾遗漏,所以也无需多问。
传讯符在指尖微闪,江让微愣,这才想起来,门外,他那脾性不甚好的道侣,正在等着他的问诊。
楼胥回已经重新戴回了兜帽和黑纱,他像是一瞬间又变回之前那般的神秘、古怪、寡言。
可他看向青年的眼神到底是柔软的,一双紫眸波光粼粼的,比之男人额心的黄金吊坠还要亮眼。
他轻声道:“阿阏,我们的关系暂不可让你那道侣发现,他善妒出名,我担心他日后……”
江让立刻就明白了,他赶忙点头,一双下垂的黑瞳湿漉漉的带着几分认真道:“阿哥放心,我现下不会告诉他的,一切听从阿哥的吩咐。”
楼胥回面上露出一抹隐约朦胧的笑,因着黑纱与宝石的遮挡,那轻轻牵起的唇角弧度显得愈发蛊惑勾人。
言及此,他含笑问青年道:“对了,阿阏,你那道侣言你有隐疾,是否真也?”
江让一瞬间脸红了个彻底,在小时候保护自己的阿哥面前说这种事情,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今日本也就是为此而来,青年只好咬着牙,颤着眸点了点头。
楼胥回轻笑一声,精致深邃的眉眼愈发动人,他哑声道:“既是如此,阿阏便先行躺下,我如今是医师,你不必忧心,我定会为你……”
男人声线带着几分细微的粘意,细细道:“好好治疗。”
江让抿唇,颇有几分窘迫地避开眼眸。
话已至此,他只好依言躺在男人变幻出的躺椅上,头颅稍稍后仰,牙齿忍不住轻颤得紧咬。
感受着腰裤的慢慢垂落,一双温凉的手腕轻轻抚过他的腿弯。
江让忍不住别过头,一张俊俏的玉容红得愈发昳丽,以手臂遮挡住轻颤的眼皮。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跃动的尘埃轻轻触碰着他发烧的身体,一触即离、若隐若现、温柔怜悯。
好半晌,缄默的青年额头浮现细微的汗水,他控制不住地张大唇,甚至慌乱之下试图将手掌都塞进唇中,以期掩住那躁意鼓动的喉头音调。
一双湿润的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推开至一畔。
楼胥回低低的声音回响在空寂的屋内,像是涌动灼烧的烈火。
“不要伤害自己,别怕。”他说:“你做得很好。”
“阿阏,你很健康。”
第126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41
为免惹人生疑,江让并未同楼胥回单独相处过久。
临走之前,男人反复叮嘱青年不可将今日相认之事同旁人提起。
江让不免有些疑惑,但对方下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顾忌。
楼胥回道,沂高寨向来不通外界,一是蛊师需潜心养蛊,二便是未免有心人加以利用、惹出祸端。
青年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自然点头应下。
吱呀的木门在身后慢慢闭合,江让反复捏着手心男人赠予的一枚深紫的传讯指环,慢慢走出古楼。
方才同死而复生的幼时兄长相认,青年神思还有些许恍惚,连罗洇春唤了他数声都不曾听到。
“江让!”一声过分尖利扎耳的声音如毒蛇般自耳畔间阴冷游走,獠牙大张。
江让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掩饰性地将手中的传讯指环收了起来,面上的不走心与敷衍终于彻底消散了个干净。
青年微微抬头,直对上一双充斥着怀疑、猩红的黑沉眼瞳。
“洇春,怎、怎么了?”
江让话说得吞吐,眼神避开,因为心虚,面上的表情也隐约显出几分仓促的尴尬之意。
罗洇春只是定定瞧了他半晌,好一会儿,他微微眯眼,声线平稳道:“我方才唤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江让能察觉到手心隐约溢出的细汗,他微微动了动唇,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对方状似不经意般地轻声道:“对了,都说楼医师相貌不凡,阿让以为如何?莫不是看呆了去,现下正在回味?”
江让不是个笨的,罗洇春此话火药味与妒忌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他只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到底是成了婚的道侣,青年心中自然也是在乎对方的,于是,为了安抚对方的情绪,江让表情松缓下几分,他握住罗洇春的手腕,语调带了几分刻意的调笑道:“好了,洇春,你莫不是在吃那医师的醋?”
罗洇春见他低头来哄自己,当即轻轻别头低哼一声,一副等着对方来解释讨好的大少爷模样。
江让今日其实本就忙碌了一天,又方才得知楼胥回还活着的消息,精神本就疲惫不堪了,此时也只是勉强打起精神哄人,心中难免烦躁。
但罗洇春看不出来。
江让勉强笑道:“好了,别气了,我方才只是在想我那病能否治好。再说,那医师戴着黑纱,我都瞧不见他的模样,你可莫要多想了,我都有你了,哪里还能看得上旁人?”
罗洇春本也是为了听青年那最后一句表白似的话语,他气来得快,走得倒也快,现下被江让一哄,便又眉开眼笑,语调也软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间倒也算是和谐。
他们十指相扣,渐行渐远,如同凡间每一对幸福的夫妻。
夜风吹开古楼上层的一扇爬满青藤的木窗。
吱呀的声音在夜色中嘲哳难听,宛若枯树上倒吊将死的乌鸦。
紫袍的男人静静驻在窗畔,萸紫的眸子散着幽幽的冷光,好半晌,他低低地、古怪地笑了一声。
虽然他早已知晓,但当确定江让对那罗洇春那蠢货毫无生理欲望的时候,楼胥回还是不免嗤笑出声。
算计这样久,得了青年身边人的位置,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看得见、吃不着,简直可笑至极。
楼胥回是蛊师,蛊师生来与药物不可分割,是以,今日他着实在青年身上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第一,是青年指间戴着的那枚手磨的观若戒指。
世人鲜少知道,观若乃是一种极罕见的清心玉石,可强制压抑人心欲念,但效果并不算持久,若他并未看错,罗洇春和江让手上的,似乎是一对。
看样子,约莫是亲近之人所赠。
第二,青年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许是对蛇类蛊虫研究颇多,楼胥回敏锐地觉察出几分不对劲的地方。
江让的体液中含有细微的浸透入骨的淫蛇蛇涎。
也就是说,受蛇涎影响,青年每月都会有一日宛若兽类一般,控制不住地发情。
按照今日对方体液气息中的蛇涎浓郁程度,若是他没猜错,明日,便是青年本月的发情期。
惯例来说,江让既对罗洇春毫无感觉,自然不会去找对方解决。
那么,他可爱的阿阏会去寻谁呢?
楼胥回深邃异域的眉眼间并无嫉恨,他猩红的唇畔笑意越划越大,大到锋锐的齿尖都隐约显露了出来。
男人额心金坠摇晃,深紫兜帽摇坠的玉石互相撞击,他笑得前仰后合。
楼胥回慢慢平缓颤抖的身躯,以苍白的手背抹去唇畔狰狞的笑意与口涎。
他愉悦地想,总归,他的计划一定会顺利进行下去。
阿阏,他的阿阏很快就要回到他的怀抱里了。
手畔的传讯符微微闪烁着亮光,楼胥回微微眯眼,眼见那传讯符凭空化作一道浅金的文字。
“今日结果如何?楼胥回,我警告你,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定会扒了你的皮。”
楼胥回微微弯起一道诡谲的笑,潮红的眼睑显出几分血似的凉意。
他回:‘罗小少爷,解算还需一日。一日之内,你需得注意所算之人的具体方位,以备我及时据天象推测行运。一日后,你尽可来寻我,我会告诉你最适合的对策。’
‘另,罗小少爷应当也听过的,卜星阁弟子钻研天道玄机,与无情道弟子并驾齐驱,从不喜人间情爱。’
那边收到讯息后半晌不曾再回讯息。
楼胥回轻轻笑了,紫色的兜帽自颅顶滑落,银灰色的、如海藻般的卷发衬得男人宛若对月吟唱的海妖般诡艳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