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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凰(31)

作者:流凰千度 时间:2020-04-07 10:30 标签: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

  王远指着躲在燕燎身后耀武扬威的王信白,怒道:“这事没完!有种你就一辈子别回家了!”
  王信白得意的脸顿时一垮:“……”
  燕燎静静看着这爷孙俩闹,知道王远反正不会在这把人给打死,放心地回到寝宫稍作休憩。
  推开殿门,燕燎还没进去,就觉得内心一片浮躁,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揉揉眉心,燕燎打起精神,走到桌前,准备写封信问问徐少清那边进展的如何了。
  谁知砚台一拿起,看到一封被压在底下的信笺。
  记忆陡然被唤醒,燕燎猛地想到三日前吴亥给他下了化劲散后,好像是往这边来过。
  黑着脸拆开被藏在底下的信笺,取出白纸展开,吴亥的字跃然眼前——
  “恩已还。”
  好一个恩已还!
  燕燎瞬间就把纸窝成一团,嗖一下扔进了火炉里烧成了灰。
  这所谓的“恩已还”莫非是指香山寺一事!?
  燕燎心脏砰砰直跳,难道就连这也都在吴亥的掌控之中?
  燕燎更摸不清吴亥是怎么想的了。
  说他对漠北确实怀着一丝感情吧,他却带着外族临于城下;说他恨漠北恨自己吧,他又把父王的遗体送了回来,且为父王整理遗容,送至香山寺超度……
  说起来,吴亥究竟是如何做到从咸安乱局里将父王的遗体送回漠北的!?
  燕燎浮沉不定,眉头紧拧,既烦躁,又混乱。
  门外又有宫人来报:“世子,诸位大臣都在大殿等候,说是三日已过,他们有要事相报,请世子务必前去见他们一遍。”
  燕燎沉下脸,把火气压下去,问:“王丞相呢?”
  宫人道:“王丞相刚出宫门,正巧遇到了一块儿进宫的大臣,被叫着一起去了大殿。”
  燕燎冷笑,一个个的,就这么急不可耐!
  “行,本世子倒要去看看,这次又是什么‘要事’!”
  ——
  桌上摆着一盘棋,黑白棋子错落,看局势,白子已被逼入绝境。
  林水焉手里捏着一枚白子,妆容精心的美丽脸庞一片麻木:“再和你下棋,我就拿自己去喂狼。”
  吴亥放下黑子,看着她说:“我也不想和你下棋。”
  实在太不堪一击。
  林水焉气愤,伸手拨乱了棋盘,说:“不下了不下了,喝你的药去吧!你中的两种毒混合在一起,比单一种解毒可要麻烦多了。”
  吴亥起身,接过林七送进来的药汤,一口喝下。
  林水焉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她不喜欢吴亥总是清冷无波的眼神,这种嫌弃药苦、咬牙皱眉喝药的样子倒是可爱不少。
  喝完药,林水焉问:“要吃糖吗?”
  吴亥歪头看着林水焉,勾起一丝温和的笑。
  林水焉身上一寒:“……是我想吃,顺便问你的。”说着捏起食盘里的糖,往自己嘴里送了一颗。
  过了会儿,林水焉忍不住又问他:“你到底为什么会中了化情散?虽说去咸安的时间不够长,但你埋下的种子也有几个了吧?”
  吴亥静静坐着,并不回答,只是说:“燕世子的通缉令,这几天估计就会撤下了。”
  林水焉:“……”
  “所以你费老大劲把漠北王的遗体送回漠北,就是为了让世子看在这事的面子上,放你一马?”
  吴亥淡淡说:“我要睡了,林姑娘出去吧。”
  林水焉拍桌而起:“没劲!”
  今天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被蒙在鼓里的一天,林水焉气呼呼地出了吴亥的屋。
  屋内只剩下吴亥一个人后,他静坐了会儿,等嘴里的苦味彻底缓过去,起身来到台前。
  台上奉着一尊牌位,正是那日吴亥从宫中带走的,范先生的灵牌。
  站在牌位前,吴亥低声说:
  “老师,我还是太差了,没能保护好王上,就连把王上的遗体找回来,也弄得自己这么狼狈,不小心进了圈套,中了化情散,差点就没回得来……”
  灵牌当然不会和吴亥说话。
  吴亥也不在意,垂着头,自顾自说:“老师,你不在了,王上也不在了,这世上真心对我好过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屋外北风刮得撕心裂肺,咆哮着击打着木窗。
  吴亥走到窗边,把差点被掀开的窗户合紧了些,等回来路过桌边,伸手捏起一颗糖,放进了嘴里。


第29章 厚积薄发
  燕燎是觉得这当口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才对。这群大臣们催魂一样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要“世子”前“世子”后的来烦他,真的是片刻也不得安宁。
  不过等上了大殿, 才知道这回众人惶惶急急又为何事了, 竟然是边关又不安起来。
  天降雪灾, 北境那些个族群损失惨重, 为争抢资源, 联合起来侵犯漠北边境,都已经快要打到长城脚下了。
  李潮道:“这也亏得王城事变,让纳玛吃了个大亏。纳玛那边,还传来二王子旦律与他手下勇士离心之说, 海俏把首领都给杀了, 直接明面上和旦律争起权来。
  本就在族内争斗,要不是因为灾情严重,各部族蠢蠢欲动, 他们怕是要先内部决定了族内掌控权。”
  有人说:“那些小族里向来以纳玛势力最大, 纳玛内斗加上灾情损耗,他们定然不会再把纳玛当成牵头老大。为争夺自身族内最大的利益,想必这次的联合要比以往弱很多,正是个好机会!”
  确实如此。
  燕燎也是这么想的,这倒是个难得的绝好机会,若能一举把北境那边全给收拾了, 打的他们几年之内都没有力气侵犯漠北,他也能放心离开。
  难得有好消息,燕燎道:“边关有陈达,这事情就交给他吧。”
  李潮汗颜, 说:“话是如此…边关陈大人也是如此做想…但是世子王城之战过于威武,陈大人大意之下…殉国了。”
  燕燎:“……”
  他心中刚刚涌起地些许快意就又被气地跌了下去。
  不过此事确实是大事,只要这一仗打的好,至少让漠北安静几年,燕燎无奈挥手:“朝中大小事项由王丞相代理,本世子往边关走一趟。”
  王远一惊:“世子,您身上的伤还没好!”
  燕燎不在意道:“无碍,此事确实是要事,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
  群臣每每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燕世子的一拳定音是多么靠谱的一件事,各个脸上已经带上喜色,好似已经看到了世子凯旋而归的盛景。
  待人都散了后,还有一人留在殿上没走,是言官何讯。
  和龚定说话那么难听不一样,何讯算是个比较讲理温和的人,燕燎对他印象还可以,故而好声问他:“你还有何事?”
  何讯纠结了下,从腰里掏出一封信,呐呐道:“燕将军前阵子交递臣一封密信,说等王上回来后,再呈交给王上。”
  王上是等不到了,燕将军又被收押在牢,这事儿何讯想了好几天,觉得还是悄悄告诉世子的好,正好趁机赢得世子的好感,将来也好过些。
  燕燎皱眉,接过信当下就要拆开。
  何讯见状赶紧又说:“世子!这信内容有些…不堪触目,容臣先退下!”
  燕燎一哂,他知道朝中大臣好些个都怕自己,不在意挥挥手,等人一溜烟退下了,他才把信拆开。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完,燕燎冲去地牢把燕羽拉出来按着打的心都有了!
  这破信上写得什么个乱七八糟玩意儿,竟然还给自己列出了十大恶行?
  怎么着,就这么自信他能谋反成功,先把信给递上去,找好了个堂皇造反的理由?
  燕燎一条条看下去,真正是一句好话都没。不过碍于已经亲耳听燕羽骂过了,冲击力倒还行,唯有这第十条,让燕燎刷一下站起了身。
  第十条:荒淫、喜男色。世子不顾国之大体,以公谋私,逼迫姑苏质子为娈童,同居一宫,于礼不合,有败国体!
  燕羽在城楼上指着燕燎鼻子骂他荒淫无道喜好男色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会儿被知道了自己“喜”的“淫”的对象是谁,气的直接笑出声来。
  不仅“喜”和“淫”,还特意加上个“逼迫为娈童”字眼,说得自己多么十恶不赦。
  他是对吴亥不怎么好,但对个孩子他也绝对干不出这种禽兽事,再说日日夜夜操劳漠北操劳边关,女人都没想过,何况男人?
  正好王信白躲在燕燎宫里偷懒,燕燎回去把信扔给这唯一的好友,咬着牙吩咐:
  “我要去边关了,在我回城之前,你给我把燕羽那驴嘴撬开,让他把谋反一事全招出来,再把这事给我问清楚,他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吴亥怎么怎么了!”
  王信白捧着被揉得皱皱巴巴的信纸大笑,笑地燕燎忍不住快要拔刀他才停下来,取笑燕燎道:
  “这事还用查吗?我跟你说,不单单是燕羽,咱们一群多少个小子花街柳巷里没悄悄议论过你?”
  燕燎一张俊脸登时通红,很想把所有说自己闲话的人都抓起来打一顿厉声说:“这也就是不在我营里,要是我营里的人,早就军法处置了。”
  王信白真是见不得燕燎年纪轻轻却整天跟个老将军似的。明明大好的岁数,风华正茂,悉数都交代给了沙场,一点风月都不尝…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王信白忽然一愣,指着信上那“同居一宫”,难以置信道:“你和吴亥住一起?他不是一直跟着范先生住的吗?”
  燕燎眉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老师仙去那年吴亥大病了一场,怎么都好不清朗,御医说是他心里郁结,加之老师刚走,有阴气什么的,晚上让禁卫睡在他外屋。但是那小子说什么都不肯,没法,我只能暂时让他睡到我宫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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