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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凰(29)

作者:流凰千度 时间:2020-04-07 10:30 标签: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

  燕燎微讶:“你…什么都不知道?”
  王信白:“不知道什么?”
  燕燎:“服丧。”
  穿白衣是服丧?
  能让世子穿白衣服丧的…王信白吓了一跳,不敢再嬉皮笑脸了,连忙跪下来说:“臣不知情,请世子责罚!”
  “起来吧。”燕燎又坐回榻上,问他:“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来干什么?”
  打小一起长大的王公贵子们,也就只有相府的王信白敢没大没小和自己笑闹,从儿时到现在一直未变过,以至于燕燎以为王信白是特意来看望自己的。
  王信白有些忐忑:“我不是擅自从江陵辞官了么,还没和老爷子说,这不是怕回家挨揍或者罚抄,想着先潜进你这寻个庇佑来,咱俩可是一起罚抄长大的交情,你肯定不会不管我。”
  谁知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辞官了?”燕燎问,“那你现在岂不是无事一身轻?”
  甚好,可以用的人自己送过来了。
  王信白感觉背上一凉,连忙伸手挡住燕燎的眼睛:“别看我,我很忙的,江陵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这次回来,我已经决定好了,以后要醉心山水间,再不会当官做事了!”
  燕燎直接当成没听见,看向王信白带给他的东西。只是这么一看,燕燎的瞳孔瞬间一缩:“白云边,这是你从哪搞来的!”
  王信白见世子指着他放走桌上的一壶酒,脸色还突然黑了下来,怔了怔才说:“你知道这酒的名字?”
  白云边,青鸟坊。
  这缠着水蓝丝带的酒坛,是只有青鸟坊酒楼里才有的。且这种酒并不会卖给普通客人。
  林水焉当日和吴亥一起离开,冀州那边的酒楼也是人去楼空,现在却有白云边出现在刚从外地回来的王信白手上?
  燕燎寒声问:“谁卖给你的?在哪里?”一边把酒壶拿到手上,倒了壶里的酒,走到火炉边把酒壶往里面一扔。
  王信白:“???”
  火炉里炭火噼啪炸开,燕燎盯着褐色的酒壶,果然,在炭火的焚烧下,上面已经渐渐浮出了字迹。


第27章 寻至香山
  燕燎皱着眉,取来冷水泼灭炭火, 等把酒壶拎出来的时候, 那上面写着三个字——香山寺。
  顿时燕燎心中的怒火就又灼灼燃烧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挑衅?
  其实吴亥根本就待在王城内的某处?看着自己搜捕他, 搜捕不到还特意让人来提醒自己, 以此为趣?
  太气人了, 燕燎咬牙。
  王信白凑了过来,看着上面那字说:“香山寺,王城外的那个香山寺?我知道那儿香火好像还不错,不过这是干什么, 让人去拜佛烧香吗?”
  燕燎把酒壶扔了, 说:“烧不烧香不一定,走一趟却免不了了。”话锋一转:“谁让你买的这酒?”
  王信白:“一天前,下谷城外, 我从一个摆摊猎户那买来的。”
  燕燎看着王信白, 眉目里带上了点异色:“你什么时候回来漠北的?”
  王信白道:“今日刚到,不敢回府所以才直接来找你啊。”
  燕燎无语片刻,又问:“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走下谷城回的王城?”
  这应当不可能,徐少清正在清理府衙,下谷城怕是不那么好出入。
  果然,王信白摇头:“我走江冀官道, 还没到下谷城,就见官兵封着道口,说是城外雪患压塌了道路,进不了城。”
  燕燎点头:“下谷城被我拿下了, 交由冀州徐都尉长子徐少清处理,这几日他都在捯饬朱庸底下的人,怕消息走漏,故而拿雪灾做幌子,封了城。”
  王信白看燕燎的眼神都变了:“…你说的拿下了下谷城,是哪种意思?”
  “你现在想的那种。”
  王信白:“……”
  燕燎不给他好奇想细问的机会,继续追问酒的事。
  王信白烦恼道:
  “就因为这酒上能烧出字来,就让你在意成这样?这不就是个门手艺么,你要是在意,回头我再去下谷找那猎户,让他来漠北把这壶上烧字的技艺教出去就是。”
  燕燎冷笑:“我在意的是这酒坛子吗?我在意的是骗你买酒的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猎户,而是吴亥的人,现在,本世子正在满漠北找吴亥!”
  王信白顿了顿,问:“满漠北找他?你终于把人欺负跑了啊?”
  燕燎:“……”
  不用王丞相动手,他都想打死这家伙。
  解释起来又是一番功夫,但把这三天的事都告诉了王信白后,王信白就觉出不对来了。
  哎呀一声,王信白说:“那坏了,下谷城就是封了城也有能走的道,下谷离漠北近,猎户山民多,大大小小的山,总有些常人不知道或不愿走的路,我就是被忽悠着上山的。”
  燕燎对着王信白的脑袋就是一拍:“你说你这么怕死一个人,这回怎么敢独自跟着猎户翻山?”
  王信白被打得一懵,委屈道:“我再怕死,一个猎户能拿我怎么着?再说离漠北离得近,有你罩着的地方,我怕什么?”
  王信白哪敢说那猎户的妹妹长得太动人,声音又甜,一来二去他还嫌山路不够长呢。
  现在一想莫非那姑娘也是吴亥刻意派去的…?就因为自己稍稍好那么点风花雪月?
  可是不应该啊,吴亥就是要给世子递东西,又怎么能预料到自己从江陵回来呢?
  这事太迷,王信白不觉得吴亥有这个本事。
  燕燎闷声道:“走,去香山寺。”
  无论吴亥要他去香山寺是图什么,他都得去。
  吴亥身在暗处,燕燎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他阵营的人没揪出来,这种不知道哪里有眼睛看着自己的被动感,让燕燎相当憋火。
  世子要出门,宫女替他披上个连帽狐裘,王信白接过伞,两人并肩往宫外去。
  今年冬天雪下的时间过久,又大的出奇,积深极厚,整个王城被包在白装素裹里。
  王信白看着城内时不时遇到的铲雪官兵,笑说:“咱们这雪灾可比冀州那边严重的多,道路却比冀州的好走,压倒的房舍也比冀州那边的少,这也是因为雪灾在世子预料之内,提早做了准备?”
  燕燎淡淡道:“要是知道会有雪患,就可以让城防早做准备,工部的人每时刻还有人轮流清道铲雪,沿着沟口拉走。虽说雪患是天灾,但尽些人事总能减轻灾情,少些损失。”
  王信白佩服:“您连天灾都能预料到?您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
  燕燎眼眸一黯,烦躁道:“不知道人心。”
  天灾不会变,人心却易变,故而比天灾更难测的,是人祸。
  这几日燕燎总是忍不住会想到燕羽在城楼上说的那一番话。
  他也去了地牢几趟,却还什么都没问出来,燕羽倒也是个血性汉子,嘴硬的就和驴蹄子似的,一言不发。
  王信白听了直摇头:“你不是不知道人心,你是太耿直。”
  燕燎又是一巴掌呼过去,这次被王信白“嚯”一声弯腰躲了过去。
  王信白哼了声:“还不让人说!”
  燕燎又好气又好笑,摸摸横在后腰的刀柄,挑眉问他:“那你说说看我哪里耿直了?”
  王信白嘴角一抽,答说:“…不,是我比较耿直。”
  说话间两人步到城门,见城门外有守卫在墙上张贴告示,王信白顺口就问:
  “我看你又征兵,但这征兵令不行啊,这是谁写的?写的实在有够敷衍,还没我十岁写出来的东西能忽悠人。”
  燕燎冷笑:“不是不会写,是不想好好写,一个个怕我招完兵就给带出去了。”
  王信白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燕燎好几眼,硬生生把那句“你就是太耿直”给憋回了肚子里。
  燕燎不知道的是,这三日,朝中那群大臣们聚在一起,讨论的东西已经逐渐从“如何想办法让世子快些继承王位”改成“如何拖点时间让世子晚些继位”,还有抱怨“怎么代代漠北王都是痴情种,多纳几个妃多生几个娃不行么!”
  ……
  ——
  香山寺在城外,本来这时段,年前年后香火该是兴旺的,奈何遇上雪灾,除了无比虔诚的信徒,大部分百姓都是想着等天气好些再来烧香求佛。路又难行,这么一来,周遭人迹相当稀罕。
  人一少,就总觉得高堂寺庙,灌着风雪,肃穆钟声下藏得都是吴亥阴谋的味道。
  燕燎带着五十来个禁军,三十个在山门外,剩下的去堵着后门。
  不管怎么说,先把寺庙包起来,无论吴亥在不在,只要有同党,就先拿下再说。
  燕燎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凌厉的气势已经弥漫在身。
  王信白站在燕燎身后一步外,觉得身上嗖嗖发冷,遂叫了一声:“世子?”
  燕燎应声回头,王信白在他眼里看到一种近乎凝重的认真,顿时一顿,摇了摇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进了寺院,惊扰到院子里蹲在地上堆雪玩的小沙弥。小沙弥们起身在衣服上擦干净手,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颠颠跑去后面叫人,没一会儿带出来管事的高僧智海。
  智海手里握着念珠,神色很是平和,对着燕燎点头行礼,从一名和尚手里接过三炷香,递给燕燎,劝道:“世子身上杀气太重,佛门清净,还望世子敛去杀意。”
  燕燎听不进老和尚细语慢言,接了香,淡淡道:“本世子不是来上香的,也不是来找麻烦的。”
  智海微微一笑,了然道:“世子为何而来,老僧早已知晓,吴公子早已恭候多时。”
  此话一出,不仅是燕燎,连王信白也跟着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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