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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82)

作者:斑衣白骨 时间:2018-06-28 21:49 标签:强强 悬疑推理 豪门世家 年下

楚行云端着那杯咖啡,听完他这番话,胃里也像被注满水泥一样止不住的搅拌翻涌,似乎能闻到沉淀着血腥味的金属气息。 
贺丞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帮他把结论说出来:“如果我是江召南,我杀死了一个女人,把她仍在偏远的山郊,但是那具尸体或许会被建造者从泥土里挖出来,我只能抢先夺取埋尸的地皮,却意外的发现,我得到一个完美的藏匿尸体的地点,破土动工不会引起丝毫怀疑,甚至可以大张旗鼓的自由出入,我就可以建造一座坟墓——不断的制造亡魂。” 
他的这番推论实在太过惊悚,傅亦也忍不住心悸,手脚发寒,仿佛坐在他面前的不是贺丞,是江召南本人,那个眉眼漆黑又柔软,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大男孩。 
傅亦问:“你是说,这些失踪的女人全死了,就埋在酒窖里?那和蝴蝶公爵又有什么关系,被蝴蝶公爵杀害的四名死者都抛尸在城市中心,尸体并没有被掩藏。” 
贺丞转动眼睛看向他的一瞬间,傅亦当真在他脸上看到了江召南的影子,那漆黑浓重的眉眼,殷红着向上挑动的唇角,和那看似温和实则阴寒的目光,江召南的脸在贺丞脸上一闪而过,让人实在分辨到底是贺丞入了戏,还是这两人的灵魂共占一体。 
“你见过江召南吗?” 
贺丞弯着唇角,目光逐渐涣散,仿佛陷入了某种谵妄当中,眼中布满迷离的幻境,游走在错综纠缠的现实与幻觉的界线,讲故事般娓娓道:“他看似外放开朗,实则孤僻寡合,他的外表和他的内心一样空虚,他就像一个被夺走感官和味蕾的行尸走肉,任何低等的刺激都唤不醒他的欲望,他需要最强烈,最生猛的刺激,只有饮血食肉才能刺痛他麻木僵冷的心脏,但是他却永远不能在魔鬼的盛宴当中得到满足,起初他沉迷于毁灭他人生命的快感当中,后来他在这种快感中逐渐迷失了自己,他躺在鲜血之中沉眠,内心却永远得到不到平静,愈加狂躁的灵魂想要冲破他的躯壳寻求解脱,但是他却沉迷于生鲜与生命的欲望中不可自拔,他既想让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绞死,又想坐在台下观赏十字架上飞天的灵魂,他明白自己生了一场病,药石无医的病,他一边求医问药,一边自我救赎,他把酒窖封住不光是为了掩藏罪恶那么简单,他想封印体内的恶魔,但是恶魔的阴灵始终缠在他在体内和他如影随形,他变成了恶魔的傀儡,于是他尝试向外界发送信号,四名被丢弃在银江市中心的死者就是他的信号,他既是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又是在寻求自我毁灭,他很矛盾,不知道自己是该生,还是该死,所以他想把自己的审判权交出去——很精彩啊,一个人竟然能如此扭曲,分裂,既想拯救自己,又想毁灭自己,或者对他来说,他并不需要救赎,他只需要一个充满仪式感的死亡,一个最残忍最血腥的死亡仪式,他杀人是为了求死,他活埋是为了求死,他抛尸也是为了求死,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求死,他生来就是为了求死!他渴望被劈开肉身释放身体里的魔鬼,渴望在精神枯萎之前拥抱自己迷茫无依的灵魂——” 
‘啪嚓!’一声,楚行云的手中的杯子几乎砸在桌子上,咖啡四溅洒在桌面,余下几滴顺着桌角滴落在地板。 
楚行云厉声喝道:“贺丞!” 
作者有话要说:贺丞很危险...... 
第73章捕蝶网【41】 
贺丞犹如被当头棒喝,面容一怔,神色寂然,仿佛从绚烂疯狂的幻境忽然坠入现实,眼睛里落满了烟花燃尽后的灰烬尘埃。 
“别想了。” 
楚行云看着他的眼睛,目光笃定又用力:“你不是他。” 
贺丞眼中飘过一层浮光,惶惑的神态逐渐烟敛云收,琥珀色的眼睛里又浮现出楚行云所熟悉的浅淡清光。 
“我当然不是他。” 
贺丞道。 
此后的很长时间里,贺丞都没出声,把楚行云搁在桌子上的咖啡端起来,垂着眸子看着,却没喝。 
傅亦把贺丞收集的证据整理好,想到一个头痛的问题:“至今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指控江召南,郑西河也下落不明,咱们甚至没有理由传讯他。” 
没错,抓捕一般人尚能不走检察院和法院,归案后再补手续,但是江召南哪里是一般人,上次把传讯他不到半个小时,中南海红机打来要求放人,要抓捕他,谈何容易。 
楚行云没说话,摸出烟盒点了一根烟,皱着眉头一脸憋闷烦躁,要掸烟灰的时候才发现贺丞办公室里没有烟灰缸,正打算用手指掐灭烟头就见贺丞把咖啡杯伸过来,给他当烟灰缸用。 
楚行云还没奢侈到用一套一看就不菲的杯具当烟灰缸,依旧用拇指捻灭烟头扔到垃圾桶里,站起身道:“我来想办法,傅哥,你现在去鑫盛养殖场,看能不能找到物证。” 
傅亦:“你是说孙世斌的尸体?” 
“嗯,总得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走出方舟大厦,傅亦前往鑫盛养殖厂取证,楚行云坐在贺丞的车里,给贺瀛拨了一通电话。 
贺瀛不在国内,正在欧洲参加一场强军交流会,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看来时刻关注着国内的情况。 
楚行云把车窗玻璃放下来,胳膊撑在车窗上,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把贺丞的推论简单的说给他听,最后表明打这通电话的意图:“我们需要抓捕江召南的手续。” 
贺瀛沉默了很久,才说:“你确定吗?” 
楚行云转头和贺丞对视一眼,音量不高却很有力量,道:“确定。” 
贺瀛虽然有点难办,但关乎楚行云的清白和贺丞的安全,他还是应下了:“三个小时后给你消息。” 
然后楚行云又给纪临川拨了一通电话,看样子吴耀文的口供打消了他的罪名,所以纪临川的态度还算客气,还主动提起帮他提交复职申请。 
楚行云一直觉得纪临川此人虽然有点小心眼,功利心很重,虽然和他有些恩怨龃龉,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此人还是轮的清的,于是笑呵呵的问他:“想不想知道郑西河背后的人是谁?” 
纪临川着了他的套,问“谁?” 
“你现在带人赶到海滨大道23号,大概两三个小时后目标就会出现,你这么有眼力劲儿,应该分的清人民群众和嫌疑人。” 
等他掐了电话,贺丞才问:“贺瀛帮你打蛇出洞?” 
楚行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客气点,那是你哥。”说完转头看着他:“叫哥。” 
贺丞斜眼看他:“叫谁哥?” 
“你亲哥。” 
贺丞冷哼一声:“不叫。” 
楚行云很纳闷:“为什么?” 
“不想叫,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楚行云看了眼时间,上午四点半,离贺瀛发布逮捕许可令还有三个小时,左右什么也干不了,倒不如偷闲和贺丞聊两句陈年旧事,讲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于是看着他严肃认真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恼我算是情有可原,但是你哥怎么惹着你了?” 
贺丞目光幽暗又古怪,似笑非笑道:“你非要聊这个话题吗?” 
“聊聊吧,也该聊聊了。” 
贺丞看他两眼,道:“我不想跟你聊。”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吵架。” 
楚行云闻言,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然后双手一摊一脸无辜:“那就吵啊,这些年咱俩不都是这么吵过来了吗?” 
贺丞把头一扭,看着窗外,低声道:“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贺丞的语气里多了点不耐,一鼓作气道:“咱们俩的关系变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 
楚行云大着脑袋刚想问‘什么关系变了变成什么了?’,还好,忽然之间袭来的求生欲让他在开口之前领悟了贺丞话里的禅机,当即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心道一声‘好险。’ 
贺丞对他的情绪反应总是特别灵敏,即使他不说什么,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当时的脸色就变了,虽然没有发作出来,但是从眼角飞出的利剑已经结结实实的扎在了楚行云身上。 
楚行云当真还没完全适应两人的新关系,更别说他本来在感情方面就即迟钝,又内敛,和以前的对象谈恋爱还会费心思琢磨对方想法讨对方开心,但是对象换成贺丞,这些东西就完全不必要,他很自然的把贺丞当做他们之间感情的引导者,毕竟贺丞是主动且强势的那一方,所以在贺丞面前他很自在,很放空,也就更迟钝,更收敛,算是活出了这二十八年来一直向往的状态,做一根木头。 
不用揣摩对方的心思,不用琢磨对方的喜好,甚至不用费尽心思的讨取对方的欢心,这些事他本来就做不好,做不顺,否则他早就儿孙满堂了,现在和贺丞‘在一起’,不知他哪来的自信,认为就算他没有悉心呵护培育两人的关系,他们的感情也不会淡薄一两分,反而会愈来愈似铜墙铁壁,无论如何贺丞都会守着他,不会离开他。 
或许就是这份自信才让他能够接受贺丞的感情,许诺和他在一起。 
贺丞说到做到,说不轻易跟他吵,就不轻易跟他吵,只倾身过去把胳膊搭在副驾驶椅背上,用把他圈属起来的姿势,面无表情一丝不苟道:“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经他这么一提醒,楚行云觉得以后再也不会忘了,于是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根,干咳了一声,说:“嗯。” 
贺丞还是不放心,微微拧着眉看着他说:“或者,我们上去签合同?” 
楚行云斜眼瞟他:“签什么合同?” 
“211公约,落成合同,你我各一份。” 
楚行云当真是又想怒,又想笑,脑袋摆了一圈然后直视着他,嘀笑皆非:“你签合同签上瘾了?那条法律保护这个——这个公约?”末了往后倒进椅背,笑着睨他一眼:“幼稚。” 
贺丞毫不在意自己被他取笑了,反倒觉得楚行云红着脸笑骂他幼稚的样子特别生动俊俏,眼角眉梢有漫着一层鲜活的喜乐,于是情不自禁的也跟着他笑,不依不饶道:“那你跟我去领证。” 
楚行云没有蠢到反问他领什么证,而是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了他片刻,抿着唇角微微向上一扬,目光沉静,道:“你怕我反悔?” 
贺丞被他戳中心事,眉心微微一拧,眼里飘过一层黯然,垂下眸子低声道:“你太好,我怕你跑了。”,,, 
楚行云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他撩动了,心里先是一酸,又是一暖,最后一疼,眼中神采愈加柔和,竖起食指把他的下巴挑起来:“来,看着我。” 
贺丞在无意中已经习惯了他这花心大少调戏良家妇女的姿势,依言抬头看着他。 
楚行云笑说:“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所以你听好了,我说过跟你好,就会跟你好,我不会反悔,更不会跑路,再说了,我还能跑哪儿去?也就你了,把我当成个宝似的,这么多年你见谁还稀罕过我?” 
他这后半句话不说还不要紧,他一说,贺丞立马就想起那些陈年旧账,眼睛微微一眯,堵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楚行云赶在他开口之前,把食指从他下巴上移开,指着他鼻子:“诶诶诶,你刚还说过,不跟我吵架的啊。” 
贺丞看了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的手指,眼中幽光一现,唇角一斜,忽然往他手指上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楚行云手腕子一抖,缩回手指握成拳,别开脸看着窗外,嗓子里连续干咳了好几声:“今天怎么这么热,找个地方买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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