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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166)

作者:斑衣白骨 时间:2018-06-28 21:49 标签:强强 悬疑推理 豪门世家 年下

“好,那你现在离开一楼,去二楼,把你做的所有事,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 
贺丞忽然陷入长时间的静默当中,室内安静的只有李医生手中的怀表发出的滴答声。 
正当他以为失败了,贺丞就要脱离幻境回到现实的时候,忽然听到贺丞极轻的声音,轻的像是微风低吟。 
“我现在在二楼——二楼没有人。我看到西南角竖着水晶展架,展架上有一颗很漂亮的水晶球。” 
楚行云忙道:“你看清楚,二楼真的没有人吗?‘他’可能是服务生” 
贺丞的两道眉微微蹙起,像是对他的问题感到排斥,感到不舒服般,轻轻的摇了摇头。 
楚行云又问:“那你继续往前走,有没有听到声音?” 
贺丞再次陷入静默,脸上忽然浮现一丝慌乱,紧皱的眉心不停颤动,气息不稳道:“我经过水晶架向左转,在去卫生间的楼道里,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叫声,是一个男孩儿的声音。” 
孩子?宴会现场哪里来的孩子? 
楚行云抓紧他的手,不知不觉已经出了满头大汗,盯着他紧闭的双眼,说:“回头看,贺丞,回头看一看。” 
贺丞忽然咬了咬牙,下颚紧绷,神色愈加焦急,额角悄然渗出一虚汗,想要挣脱什么似的握紧双拳,颤声道:“那个男孩儿,只是一个背影,我看到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女人在他身后叫他。” 
“是谁?他的妈妈吗?” 
贺丞的气息愈发断裂,像是胸腔里吊着一口残存的余气,发白的嘴唇抿动几番才艰难的拼凑成句子:“是,是他的妈妈。” 
楚行云按住他肩膀:“你还看到了什么?” 
贺丞俨然忘了身旁的人是谁,楚行云的碰触让他发了狂似的扭动挣扎“没有光,没有光!我什么也看不到,我只听到——” 
噗通。 
贺丞忽然停止挣扎,蓦然睁开了双眼。面如白蜡,眼如僵木。 
楚行云以为他醒了,却只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空洞和迷茫,和跌入深渊更底层的黑暗和仿徨。 
噗通一声,水晶球坠地的声音。 
他抓着贺丞的手,清楚的察觉到他的体温如泄洪般褪去,他的手冰的像在冷水浸泡过,潮湿又冰冷。贺丞身体僵滞,全身冰冷的躺在那里,双眼像是被冻结了一样没有丝毫生气,就像是......一具尸体。 
“贺丞?贺丞!” 
楚行云摸他的脸,晃他的肩膀,叫他的名字,他都无动于衷。 
李医生见状连忙走过去,把他从贺丞身边拨开,女人微不足道的力道竟然轻而易举的把他推到一旁,甚至险些把他推倒。 
楚行云双膝着地跪在地上,看着死过去了似的贺丞,眼前一阵飘忽,忽然感到全身的气力如潮水般泄去,随时会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倒下去。 
“贺先生,现在你离开宴会厅回到那扇门前,我数五声,你再次推开门,一、二、三、四、五。” 
李医生的话音轻巧的落下,贺丞暗黑一片的双眼微微一颤,似是被注入一道光,填充他空洞且涣散的瞳孔。 
他像是做了一场梦,逐渐从梦中苏醒,恢复意识后说的第一句话是:“结束了吗?” 
这句话,他转头看着楚行云问道。 
楚行云蹲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嗯,结束了。” 
楚行云的手比他还冷,还在不停的颤抖。贺丞累了似的侧着头静静的看他片刻:“你好像很害怕,我刚才说什么了?” 
楚行云拨开一缕沾在他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短促又沉闷的笑了一声:“你差点吓死我,你刚才说的话,自己不记得了?” 
贺丞垂下眸子仔细回想片刻,然后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贺丞用双手撑着身体从躺椅上坐起来,歇了一口气,又低头沉思了半晌,然后抬眸看着他,道:“最后那个声音,是男孩儿撞倒水晶架,水晶球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一坐起来,刚才经过挣扎而松散大开的衬衫领口斜斜的往下耷拉,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皮肤,一颗水珠正从他笔直的锁骨上滑落,坠入衣领边缘。 
楚行云系上他第三颗衬衣纽扣,无所谓似的笑了笑,末了抬手摸了摸他汗津津的脸,说:“小少爷真能干,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再想了。” 
说完,他起身往门口走,才走了一步,忽然被贺丞拽住手。 
贺丞握着他的手,目光无力且疲惫看着他,轻声问:“我帮到你了吗?” 
楚行云心里又酸又软,碍于一旁的李医生才没有去抱他,笑说:“当然,你帮了我大忙。” 
贺丞像是在猜度他这句话的真假,然而脑子里晕晕沉沉的,额角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脑力活动此时对他来说很吃力,于是先把这个问题搁下,握紧了他的手指,仰头看着他吃力的笑了笑,又问:“那你现在更爱我了吗?” 
“......嗯,更爱你了。” 
等在门外的肖树见楚行云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忙问他里面的情况,见他只顾凝神沉思,便要自己进去看看,却被他挡在门口拦住问道:“昨天晚上宴会厅里的工作人员里,有一位女厨师?” 
他没有问错人,肖树掌握的资料和警方一样多。 
肖树翻了翻手机,很快找到答案:“只有一个,糕点师,她是单身母亲。” 
“登记的现场人员名单里有没有她的儿子?” 
“儿子?” 
肖树往医院打了个电话核对,几分钟后挂了电话对他说:“昨天晚上的确有一个孩子被送到医院,登记的也是她的孩子,但不是她的儿子。” 
楚行云皱眉,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肖树道:“是她的女儿,她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楚行云一愣,立即想起到刚才贺丞回忆起‘男孩儿’时,脸上露出的无助和恐惧。贺丞对那些记忆所做出的反应是真实的,甚至真实的过激,但是他的记忆却出现了漏洞,他把女孩儿当成了男孩儿...... 
这是为什么?他记错了?还是——他在说谎? 
“贺丞说,他昨天晚上在国宾楼宴会厅的展架看到一颗水晶球,你见过吗?” 
他又问。 
肖树疑道:“水晶球?” 
楚行云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你见过?” 
肖树道:“宴会厅二楼展架上的确有一颗水晶球,在哪里摆了很久,不仅我见过,只要去过的人应该都见过,贺总肯定也见过。但是那颗水晶球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被一个收藏家买走了,他怎么会在昨天晚上看到?” 
男孩儿是假的,水晶球也是假的,贺丞告诉他的两个线索,全都是假的—— 
楚行云觉得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以往他遇到任何难题,大刀阔斧披荆斩棘,总会闯出一条路。但是现在他的难题是贺丞,他怎么可能向贺丞挥舞手中的武器。 
肖树不知道他在为什么事费神,只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忽明忽暗,乍暖还寒。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再次被打开,李医生找到楚行云,对他说:“我们到旁边聊聊吧。” 
楚行云跟着她走到一个无人的楼梯口,问道:“什么事?” 
李医生没有吞吐,没有迂回,直接了当的问出心里的疑问:“贺先生以前接受过催眠吗?” 
楚行云不假思索:“没有,从来没有。” 
李医生却道:“你确定吗?” 
被她一问,楚行云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心里涌起适才褪去不久的忐忑不安。 
“我想应该没有,您也知道,他非常封闭。除了我,他几乎不信任任何人。” 
李医生道:“但是他进入催眠的状态非常快,而且极易被引导,他比我以往的任何一个病人都容易被控制。他的潜意识很清楚怎么去配合催眠师,当我引导他的时候,他表现的很熟练,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第一次被催眠的人能做出的反应。” 
楚行云忽然往后跌了一步,靠在墙壁上,看着面前这位优雅雍容的女医生,默默的沉了一口气,道:“直接说您的结论吧,李医生。” 
李医生说:“我觉得贺丞以前被催眠过,而且,不止一次。” 
第142章莫比乌斯环【14】 
死者姜伟所住的小区楼下挤了几个晨起锻炼的大爷,买早餐的大妈,聚在一处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傅亦和杨开泰视若无睹状从他们身边走过,走进单元楼之前,傅亦听到说闲话的一群老头老太太中蹦出‘枪声’这一词汇。 
傅亦转身朝他们走过去,目光在他们中间来回扫视:“昨天晚上谁听到枪声了?” 
几个老人互看一眼,一名老太太道:“那声音可大着呢,我们都听见了。” 
“几声?” 
“一声吧。” 
“几点钟?” 
“九点半左右,电视里刚播广告。” 
傅亦再度扫视他们:“有谁听到枪声出来看了?” 
这回没人应他,老人们都是一脸心有戚戚满怀惶恐的样子。 
傅亦也不拘泥在他们身上找线索,核实了一下时间,和杨开泰进楼了。 
昨天晚上银江市大起祸乱,三起枪击案只有一起报到了市局,彼时他已经下班,接到乔师师电话赶到此地时,姜伟家中已经迎来了国安。国安警察把现场严密封锁,不许其他刑侦人员靠近。 
过了一夜,等到国安的人把尸体拉走,他们才有机会进入案发现场。 
居民楼老旧,楼道里阴凉潮湿不透风,还隐隐飘蹿着血腥味。二楼右手边的一扇没有安装防盗门的房门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房门紧锁。 
傅亦试着推了推门,不料门却应声开了,他这才发现门把上有一孔,像是被类似子弹的轨道被击穿留下的痕迹,顺着子弹斜射下去的轨迹看向门内的地板,果然在木质地板上发现一个弹孔。 
他蹲在地上摸了摸,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 
杨开泰随他进了房子,然后又把门关上,也看向射在地板上的弹孔:“这是凶手开枪破门留下的吗?” 
傅亦捻掉站在指腹上的木屑:“嗯,有什么想法?” 
杨开泰道:“我今天早上在我爸的办公室看过姜伟尸体的照片,和其他两个死者一样,都是眉心中枪。一枪毙命。” 
傅亦站起身,推了推眼镜,看向卧室地板上那一滩鲜血,也就是姜伟躺尸的地方。抬腿走向卧室,道:“继续说。” 
杨开泰留在客厅里,走到茶几旁,看着垂下桌沿的话筒。似乎能看到昨天晚上姜伟在发现凶徒破门而入后,是如何仓惶的丢下了话筒,他诺有所思道:“前两名死者的死者被发现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十分,和八点四十分,姜伟报案是在九点二十三分,死亡时间连贯,并且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同,目前看来应该是一个人连续作案。” 
傅亦站在卧室门口那一滩血迹旁,低头看着地板上白线所勾画的尸体的轮廓,转到尸体的‘头部’前,让自己的视角和死者生前最后的视角保持一致,随着尸体的视角看向门口方向,道:“还有呢?把你心里的疑点也说出来。” 
杨开泰朝卧室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客厅正对面房门大开的卫生间,目光最后又落在坠在电话线一头,正在微微晃动的话筒上,疑惑道:“很奇怪,他当时在客厅打电话报警,凶手进来后他就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所以扔下了话筒。” 
说着,他转头看向卧室方向,问傅亦:“他跑进卧室干什么?如果是想逃命,应该跑向门口。如果是想躲一躲,卫生间离他更近,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跑向卧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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