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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135)

作者:斑衣白骨 时间:2018-06-28 21:49 标签:强强 悬疑推理 豪门世家 年下

看着这位随资料展现的邓医生的两寸工作照,照片上的他精神丰朗,虽已到不惑之年,发际线后移,但是他圆润的脸上神态即亲切又温和,难以看出一丝一毫杀人魔的影子。 
楚行云看着他隐在镜片后的一双看似温和无害的眼睛,不禁感到手脚发麻。 
贺丞说他曾去当年那座囚牢推翻建成的医院看过,也就是说,当贺丞站在马路对面的小广场里,凝视医院的时候,这双眼睛或许就藏在医院大楼的其中一扇玻璃后,默默的凝视着他—— 
几乎是立刻,他想冲上酒店房间,带着贺丞逃离这个已经被监控的城镇,但是他不能逃,他和贺丞费尽心思寻找的真相或许就在今天水落石出,无论过程有多么难熬,他都必须揭开迟到了十三年的真相,解开贺丞的心结。 
不然,贺丞将永远被阴影所囚禁,永远得不到救赎。 
待到晨曦初露,整座江南小城逐渐从昨夜的太平中苏醒,他驱车离开酒店停车场,去往那座由囚笼改成的医院。 
到了医院,他找到护士站,出示自己的证件,点名要见邓杰邓医生。 
上了年纪的护士长告诉他:“邓医生昨天坐诊,挂了上百个号,今天休息。” 
向护士长要到邓杰的居住地址,他一刻不敢耽误的按照地址一路寻找邓杰的家。只不过人生地不熟,加上城乡结合部的小地方阡陌街巷实在众多,许多白墙黑瓦的小胡同里都难以通车,于是他只能把车停在一条主道旁,步行钻入深巷之中。 
足足花费了好几个钟头,一直到天上的太阳升到正中间,家家户户传出午饭的香味,他才在一条铺着青石板路的巷子里找到邓杰家的房门。 
楚行云敲响造型作古的大门,隐隐听着房门里传出男人女人和儿童鼎沸的笑声,竟然感到久违了的紧张感。 
很快,有人来开门,沉重的木门被一个扎着马尾辫,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打开。 
小女孩儿打扮的很喜庆,穿着色彩亮丽的裙子,辫子上绑着红色的蝴蝶结,额头上点了一点胭脂红。 
“叔叔,你找谁呀?” 
小女孩儿半个身子藏在门后,抱着门扉,仰起头笑的一脸天真稚气的问道。 
大门一开,楚行云得以看到院内的情形。 
院子里林林总总围坐了十几个人,从他们欢快无间的神态和氛围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们是一家人,长幼不一,起码聚齐了三辈人。 
“我找邓杰,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女孩儿给他留了门,转身往回跑:“外公快出来,有人找你!” 
就在他们一家人充满疑虑的打量下,楚行云看到了被小女孩儿从主屋旁的厨房里拉出来的男人。 
虽然和照片上稍有出入,但是楚行云依旧一眼认了出来,他就是邓杰。 
第116章一级谋杀【40】 
邓杰将近半百的年纪,从面相看来非常的精神,身体也很健朗,脸型圆润身材敦厚,或许是在厨房劳作的原因,此刻他走出厨房,脖颈和坦|露的臂膀都淌着滚滚汗珠,一股热气自他的发顶向上蒸腾,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头心宽体胖滑不丢手的海狮。 
楚行云被小女孩儿的母亲迎进院内,才发现门柱上张贴着寿字,忽然想起方才邓杰的资料显示是今天生日,那么此时儿孙三代齐聚一堂,就是为了给邓杰庆生祝寿了。 
在见到邓杰以及邓杰的家人时,楚行云暗暗的在心中怀疑自己的推测.虽说连坏杀手的隐藏性很高,不一定像细菌一样躲在污浊暗黑的角落,但是据他所了解的,所见过的连坏杀手,他们大多缺少家庭成员,抑或家庭环境畸形。 
残缺的家庭成员和畸形的家庭环境虽不是识别连环杀手的唯一要素,但是正常且幸福的家庭背景中,几乎酝酿不出心理精神都异于常人的连环杀手。 
这个邓杰,憨态可掬,甚至长得颇具喜气,如今也是家族庞大,儿孙绕膝,他和连环杀手的距离,也差之太大。 
来此之前,楚行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好了万分准备,甚至想到了如果嫌疑人拘捕,是否采用强制措施将其就地制伏,但是当见到邓杰和满院的家庭成员时,他隐隐感到一种失落和气馁感在心底盘旋。 
邓杰在围裙上擦了擦布满油光的右手朝他伸出去,笑的像一尊弥勒佛:“你也是我的学生?有点面生啊。” 
楚行云握住他的手,往四下的人群扫了一眼,他们貌似把他当成了前来祝寿的,所以每个人看待他的眼神都很热情很殷切。 
“警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于是,邓杰把他带进一楼一间会客专用的起居室,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盘腿在地板上坐下,看过他的证件后,摇着蒲扇道:“你们是为了前两天医闹吧?哎,现在的父母啊。” 
客随主便,楚行云也在地板上盘腿坐下,但他时间紧迫,于是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推到一边。或许是预感到这趟多半扑空,于是索性开门见山道:“我就直说了,邓医生,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件十三年前的连环绑架杀人案。” 
他简明扼要划重点,把案件简单叙述一遍,然后问他是否知情。 
整个过程,他都用自己极具隐藏性的眼神密切注意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的转化。 
邓杰听他说完,脸上露出些许诧异的神情,手里的蒲扇也不摇了,道:“这件案子我知道,当年我们一家人搬过来的时候,就听医院里的同事说起过。一个受害者还是这儿的,受害者的母亲本来就住在我们医院旁边,不过早就搬走了。你们要是想找她,应该去派出所问问,我可不知道她搬哪儿去了。” 
楚行云平静道:“我不找她,找你。” 
“找我?” 
邓杰脸上疑惑更深:“你们找我干什么。” 
楚行云沉默着从手机里找出两个男孩的病例,随后把手机递给他:“这两个孩子在2003年,你全国巡诊的那段时间里挂过你的号,你有印象吗?” 
时隔十几年,邓杰看着病历上自己的名字,和孩子的照片,皱着眉费劲的回忆道:“哎呦,我真不记不住了,我做医生三十多年,找我看过病的孩子和父母太多了,记不住记不住。” 
说着把手机还给他,手里的蒲扇又开始摇:“这位警察同志,请你直说吧,又让我看以前医治过的孩子干什么。” 
他们身处的起居室就在一楼,落地窗外就是聚在院落里打牌说笑的人群。楚行云被几个孩子的欢笑嬉闹声引去了一二分注意力,看着院子里举着风车来回奔跑的孩子,语气更加低沉道:“我们调查到,当年绑架杀人案中的六个受害者,其中有三个孩子接受过你的诊治,另外两名虽然没有病例记载,但是我想,他们应该都一样身患生理疾病,在你全国巡诊的时间段内挂过你的号。而且,在你全国巡诊的时间内,就是绑架杀人案,案发的时间段。” 
他把话说得如此明显,邓杰自然也明白了警察上门的原因。 
邓杰很气愤,他把蒲扇摔到茶桌上:“你们怀疑我杀人?就因为我给这些孩子看过病,你们就怀疑是我杀了他们?拿出证据!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 
面临着可能存在的指控,楚行云表现的风平浪静,坦然自若,邓杰的愤怒在他预期之中,如果邓杰是无辜的话,在被怀疑做杀人凶手时的情绪反应本应如此。 
但是既然邓杰恼了,晓之以情的方法显然已经行不通,楚行云临时改变策略,把推到桌角的茶杯挪回来,喝了一口茶水,抬起漆黑平静的眸子看着他,极轻的露出一抹笑,口吻强硬道:“我刚才说的,就是我找到的证据,如果你想让警察打消对你的怀疑,那你必须出示自己无辜的证据。” 
邓杰被气红了脸:“巡诊的也不止我一个医生,我们一个专家团十几号人,都在03年跑遍了十几个省会,你怎么就单单盯着我?” 
楚行云不慌不忙的继续挖他:“因为受害者是孩子,而只有你一名儿科专家。” 
“我接诊的孩子多了!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杀了成百上千个!” 
“但是年纪相同,同一天生日的只有那六个孩子!” 
邓杰愣了愣,抓起蒲扇又呼呼呼的摇了起来:“你,你说清楚。” 
楚行云放下茶杯,端正了态度,正襟危坐道:“我们有线索指向凶手就是利用03年专家团全国巡诊的机会,挑选十一岁,十月二十九号生日的男孩儿下手。邓医生,我需要你帮助回忆,当时你有没有把病人的资料泄露给他人?这个人一定跟随着你们专家团跑遍了全国。” 
邓杰摇着扇子,陷入了恍恍惚惚的回忆当中,自言自语般道:“十月二十九?” 
此时楚行云和他一样紧张,盯紧了他道:“是,十月二十九。” 
“啧,这个日子怎么这么熟悉......” 
忽然,邓杰站起来,走到院内和妻子交谈了几句,随后又匆匆回来,脸上神色更慌张了,再度摇扇子时,手腕不停的发抖。 
“十月二十九——是一个忌日!” 
楚行云无端感到脊背发麻,问道:“什么忌日。” 
邓杰像是忽然感到冷了似的,丢下扇子,脸色不自然的扭曲,带着浓重的疑惑道:“你刚才说那些孩子的资料,的确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虽然当时儿科医生只有我一个,但是——” 
邓杰欲言又止,试探似的去看他,当看到他黑云压城般的眼眸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还带了一个学生。” 
楚行云不语,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当时收了一个徒弟,他研究生毕业,资质不错,我就按照院方的要求把他带在身边培养他,03年巡诊,我也带着他。” 
“他和十月二十九号有什么关联?” 
“他和十月二十九没有关联,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和十月二十几号有关联。” 
楚行云一瞬间抓住重点,眼中锋芒乍泄,沉声道:“是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忌日?” 
“1992年吧,他的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等妻子做完月子,他就带着妻儿回娘家看父母。他妻子是藏族人,信仰很虔诚,他就带着妻子和儿子去米拉山挂风马旗,结果那天忽然刮起狂风,突降暴雪,他们被困在山上下不来了。米拉山那么大,找一对夫妻哪有那么容易,将近两个星期他们才被村民自发组成的救援队找到。哎——可怜啊,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都死了,就他一个人活着,他被村民找到的时候,满身都是血,跪在雪地里,脸上呆板板的,问什么话也不答,只说老婆孩子在第二个晚上就被冻死了。山上环境恶劣,到了晚上真能冻死人,他妻子产后身体弱,孩子身体更是弱,所以就他一个人扛了过来。” 
说着,邓杰面色有些不解,疑惑道:“但是我听到一些传言,他妻子和孩子死了,但是尸体却找不到,娘家人问他尸体在哪儿?他只是哭,还说什么,她们没有死,和他在一起——” 
邓杰说到疑惑处,就停下,陷入了回忆中,楚行云不得不向前推进:“然后呢?” 
邓杰叹了口气:“然后他就一蹶不振了,当时他正在读研究生,妻儿死后就荒废了学业,在家里待了五六年。后来他家里人又给他介绍一个对象,他才慢慢从阴霾里走出来又结了婚,回到学校继续完成研究生学业。本来他的生活正朝着好的一面慢慢回转,他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总是怀不上,结婚将近五年都没有怀上孩子,他太想要孩子了,对妻子逐渐冷漠,不上心,行为也越来越暴力,后来他的妻子就和他离婚了。他离婚那年刚好研究生毕业,到我们单位求职,当时院里领导和他家里有些关系,我就把他收下了,他经常跟我说起第一任妻子,和他们的孩子,我也就被灌了耳音,知道十月二十九号是他妻儿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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