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正常,你注意点[竞技](34)
金启明想要揉一把他的脑袋,只不过又被金丞笑着躲开了,于是换成了搭肩:“想吃什么?”
“吃自助。”金丞还真的饿了,特技表演加上被江言折腾,现在急需补充高蛋白。
偷摸减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金丞每天都在减少碳水的摄入,但又不敢完全断掉碳水。干他们这行,自己就算得上半个营养师,他甚至想过使用生酮减重法,外国不少选手都用,但这些年生酮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
金丞惜命,他怕把自己这条小命给折腾没了。
现在他已经掉了5斤,每天早上看镜子都能发现脸已经小了一整圈。但这远远不够,于是在食物的挑选上他更加小心。
“这些东西够吃吗?我再帮你拿一些?”金启明看着弟弟拿的那些食物,“唉,运动员饮食单一,吃得也太干净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想冲金牌呢。”金丞从盘子里夹出照烧鸡肉,吃之前还要在水里涮涮,“哥,三弟那天给我一个红包诶。”
金启明刚抬起来的叉子又放下来:“他?”
“嗯。”金丞两头吃,“两万呢,小孩儿真有钱。”
“两万就有钱了?”金启明拿起手机,先转了3万,“零花钱不至于等着三弟,大哥也有。”
“谢谢哥。”金丞美美收款,转手存到了他本人名下的银行卡里,自己拉游俊宇下水,得请他吃顿饭。这时候,一阵很浓郁的饭菜香飘到了他的面前,金丞像是被这阵香气吓了一跳,手指开始哆嗦。
餐厅不只是自助,也接受海鲜烹饪。一条叫不上名字的深海鱼被端上了隔壁的桌,汤汁浓厚,色泽诱人。鱼身被切成了两半来烹饪,完完整整地躺在盘子里。
金丞的手机掉在地上,他弯下腰赶紧捡起,却掩饰不住惨白的脸和想吐的冲动。他再次冒起了冷汗,惊恐之色比失聪、流血时都要严重。
“还是那么害怕?”金启明只是问了一句,但也清楚得不到任何回答。金丞恐鱼到这个程度上,已经看不好了。索性他走到弟弟那边,搂住腰将人半抱起来:“走,咱们换个看不见的地方坐。”
学校里,这是最忙的一天。
江言没急着找周高寒,因为他相信等着找他的人多得是。再者,今天是体育节,体育生也不想这时候泼冷水,把体院难得的活动搞砸。好在其他项目都没出事,只有跆拳道有纰漏,等到最后的羽毛球体验赛结束,盛大的体育节正式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意犹未尽,包括江言自己。
所以当他看到校园门口那么多人围着周高寒称赞时,他的心情不复平静。
时至傍晚,到了清算的时候。江言拿出手机,拨给了一天都没找到的金丞。
金丞下午在哥哥车里补觉,被手机震醒时,迈巴赫快要开到东校门了:“喂……”
“我答应你。”是江言的声音。
“什么?”金丞迷迷糊糊。
“我们干吧。”江言看着不远处的周高寒,“里应外合,把周高寒弄下来。”
“哦,这事啊,好啊。”金丞揉着眼睛坐起来,身上盖着大哥的西装外套,“我马上就到东校门了,回去细聊……等等,我好像看见你了。”
迈巴赫一拐弯,东校门就在眼前,人群之外站着一个人,有些清冷又非常耀眼。
唉,多好看的人,可惜非要看别人玉足。金丞打着哈欠,转过去说:“哥,你把车停这里就好。”
宽大沉重的黑色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像一只庞大的怪物蛰伏了。金丞抬手开车门:“谢谢哥,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然而车门却没有打开。
金丞揉着眼睛转过来,西装从他肩上滑落。“哥,开门。”
江言站在路边,透过前车窗看到这一切。
金启明不仅没有开门,反而从兜里甩出了一副银色的手铐,将金丞的左手拷在了档杆上。
“哥?”金丞怀疑自己睡过头了,金启明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今天自己是不是撞鬼了?
“你坐着。”金启明这才开口,“我下去。”
第24章 野火烧身
手腕一圈冰凉, 还有一串寒光。自己不是没见过世面,在武校的时候,周围人蛇混杂, 好的坏的都有,金丞像一块过早丢入人间的金子, 人人喜欢,人人都摸一把。可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戴上这个。
就和他想不到江言那双漂亮到让人自卑的手会压着他。
“哥, 哥!”金丞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金启明已经下车了。车门力度适中地撞上, 车身完全不震, 高性能的车能够提供足够的稳定保护, 同时也能变成一座牢笼。当金丞听到门锁关闭的声音时就更纳闷儿了。
我都被拷上了, 我还能跑?
大哥你是以为我有多大的能耐?能把你这货真价实的银镯子拽断了?
“哥你回来,哥!你去哪儿啊?哥……”但金丞还是尝试性地拽了几下,总不能干坐在车里。头几秒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手上的估计是什么道具,毕竟谁家好人能甩出这种东西来。但拽了几下之后他就震惊了。
这是真的。
拽不断,哪怕手腕拽断了血溅三尺, 它也不断。
“哥, 哥, 金启明!”金丞又震惊又慌乱,为什么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离奇古怪, 真的不是做梦吗?自己是不是已经提前嗝屁了, 在大哥车里睡着睡着就内出血死了?
然而无论他怎么拍打车窗, 金启明都没有要开门放他出来的意思。金丞只能坐在副驾,看着大哥朝江言走过去。
这些画面自然也被江言看得一清二楚,这辆迈巴赫应该就是朱飙看到过的那一辆, 接金丞回家的那一辆。
“你好。”金启明已经走到江言的面前。
“你好。”江言扫视过去,天空边界有如血的红霞。
两人一时之间没有再说话,仿佛被这即将到来的夜幕四合凝滞住了。东校门永远过分喧闹,不远处的食街张灯结彩,开启今晚的小高峰,前来参观的学生家长带着孩子离开校园,手里拿着志愿者分发的小扇子和冰镇饮料。
来来往往,人流不息,江言和金启明固定在原点,变成了静态。而不远处的车里,金丞比任何人都要动态,无助地拍着车门,时不时叫一声。
他在叫什么?江言听不见。车身的隔音效果太好了,金丞像被锁在了他哥的保险柜里。
然而在金启明的眼里,首都体育大学无异于另外一个枷锁,利用“跆拳道”作为诱饵,困住了他宝贵的弟弟。江言和弟弟身上的气息太相似,或者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凡江言今天不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而是打跆拳道的队服,上了场他和弟弟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就离不开跆拳道了呢?金启明想不明白。这比他来往两岸做生意还难懂,理不出任何头绪。
“请问,你是在等我弟弟吗?”金启明现在直视着枷锁中的一个主犯,率先挑起了话题。
“是,也不是。”江言如实回答,“刚才正在和他通话,刚好你们的车就过来了。”
“你们打电话在说什么?可以告诉我吗?”金启明礼貌地问道。
“可以,在聊接下来的工作和训练。”江言同样回以礼貌,两个人都很慎重,衡量着说话的分寸。就像是两个同时拥有了核.武器的国家,都知道对方有,可以不用,但必须得有。在此之前江言并不了解金丞的家庭构成,但是从一些边角料来分析,金丞的家恐怕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