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正常,你注意点[竞技](270)
江言并没有重蹈覆辙,手臂关节好似可以180的折叠,细腻地推开了他的前腿。
“这个动作漂亮。”叶合正看在眼里,也夸在嘴里。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花儿太着急。
陈云岳第一次攻击失误,趁着江言还在调整时再次打出后旋踢。这次他的角度也十分刁钻,看似要攻击头部,实则是奔着躯干而去。膝盖只是稍稍弯曲了那么一点,小腿的角度就有很大的变化。
只不过这个聪明的技术被江言识破。
江言的双脚仿佛可以踩着空气凌空换步,几分之一秒内将前后腿的方向对调,以攻代守,后腿扫出完美的弧线,径直踹上了陈云岳的红色头盔!
“加油!加油!”金丞忍不住咆哮,终于开始正常了!这才是江言的发挥,刚才不管是什么东西在江言身上都给老子赶紧滚下来!
5分技术分拿到,青红比分7:3!花咏夏缓缓地坐下了,也开始喝水了,眉头也松开了。虽然只是4分领先,可这是一个好兆头。陈云岳刚才两次完美攻击都被江言识破并守住,这个开局才是正常的。
江言还在场上,心一寸一寸地落了下来,逐渐降在真实的场地上。
陈云岳自然不肯放弃,特别是他已经赢了一局。但是,江言和上一局的江言确确实实不一样了,防守到位,攻击打满,腿法灵巧。这个江言和国训队的江言开始重合,再次验证许明和邢飞宏当时的选择正确。
等到第2局结束,江言以领先10分的17:7拿下,再次回到休息区域的椅子上。
周英华和田助教这次没有帮助他调整状态,而是细细分析着陈云岳的动作细节。队员们最需要什么样的辅助,他们最是明白,现在江言正在往好的方向走,心理层面已经用不上他们了。
来!上技术!来硬件活儿!
周木兰对着台上的好闺蜜比了个大拇指,这是她们用来传递赛场信息的手势。大拇指朝向上方,她们儿子的状态就可以了。周木兰不止关心运动员的身体健康,同样也要关心他们的心情,越到最后,比的就是心态了。
没有一个强大的心态,那一块金牌就不可能稳稳当当地戴在脖子上。
陈云岳的教练组同样忙碌不停,虽然大比分落后,可他们必须给队员注入“强心针”,在没有结束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可是江言的第3局成为了全场的逆风局,开局不利,中场调整,最后一局才算把本人的魂儿拉回场地。
这也成为了江言转身技术分最多的一场,等到倒计时结束,青红比分21:13,江言光是转身技术分就拿下了3个。当主裁举起了他这边的那只手时,江言并没有获得想象中的狂喜,相反,他再一次归于了平静。
“恭喜啊。”陈云岳主动来握手,心里头肯定不太好受。
“加油。”江言也和他握手,平静当中,他还能察觉到没有完全调整过来。如果让师父来点评今天的赛事,可圈可点的地方其实不多。
“我的小心脏。”张妮擦了擦汗水,谁说体育新闻是静态工作,她光是站在这里就浑身冒汗。现在她转身问唐基德:“江言这是进入四强了?”
“嗯!”唐基德也替江言狂喜,他看不出江言哪里有问题,只是能察觉到怪怪的,“明天是决赛之争,赢的人打决赛,输的人打复活赛。”
“太好了,越来越刺激了!”张妮意犹未尽,抓紧时间又捏了几张精彩镜头。
四强名单已经出来了,这一次昆明站终于要走到决赛之争。而能够走到这里的运动员已经经历了重重的车轮战,身体和心理都需要调整。江言随队回酒店,这是第一次吃过午饭后没有教练过来盯着的中午,仿佛教练有意而为之,把完全的自由度还给了他。
可以起来溜达,可以直接睡觉,都随你。
“你怎么样啊?”金丞刚才一直没问,到现在才说,“是不是着急了?”
“嗯,有点着急。”江言瞒不过金丞,别看金丞不着调,但是他对自己的敏感度一向在线,“过来。”
金丞放下包,老老实实跑到他面前去。不等江言开口说什么,他提前展开手臂,一个飞扑,将人扑倒在柔软的床上。江言的身体陷入床褥,怀里抱着一团温暖,他迫切地需要好好静一静,把脑袋里的杂念都赶走。
金丞摸着他的头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安慰他。“你啊,没必要着急。我师父说了,越着急越出错。我今天状态一开始也不好,余念他进步太大,开局的时候我没转过来。”
“我懂,我也不想急,可是控制不住。”江言这些话只和金丞唠叨,和师父说完恐怕他会操心。自己和金丞今天都遭遇了心理战术的滑铁卢,此时此刻像彼此识别伤口的人,互相问问到底怎么伤着了。
能有一个这样的人陪着,真好。
江言缓缓闭上眼睛,他飘荡的思绪被一根名为“热爱”的绳子往回拉扯,而金丞就站在面前,等待他安全的降落。
第177章 决赛的资格
这种感觉, 对江言来说其实挺微妙。他一直都是大师兄,所以在情感支持上很少去主动依赖什么。
也就是小时候,他会和师父嘀嘀咕咕, 将心里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儿地抱怨出来。但是他是家里的老大,不能总这样做。再后来师父身体不好, 江言要承担的事情就更多了,他可以听陶晴绿和陶含黛倾诉青春期的烦恼, 听祝白白说长不高的郁闷,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冥想里, 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儿打包丢出去。
金丞则成为了一个例外, 他像是一个小恶棍, 咣当一脚踹开了自己的心门!
他大言不惭地说想要亲嘴儿, 想要住在这里不走,反正就是仗着好看的脸蛋儿胡作非为!上天入地!
奇怪的是,江言反而挺喜欢他的胡作非为。
在现在这一秒钟里, 江言搞清楚了原因。无外乎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机会成为无法无天的那个人,所以把心里的情感投射到了金丞的身上。他在金丞的“风尘”当中看到了多重可能性,一种从未感受过的人生。
“唉, 着什么急啊, 放宽心, 放宽心。”金丞仍旧压在江言身上,鼓秋着他的手指头。
“我放宽了啊, 多宽啊我今天。”江言笑了。
“宽个屁啊!你的心就和你的双眼皮似的, 没有欧洲平行双。”金丞聆听着他的内心, 好想撬开他的脑壳朝着里头大喊几句,“你今天那第1局,就跟鬼上身了似的。”
江言笑得更大声了, 声音也一次比一次放松。
“什么鬼上身,你会不会形容?你师父究竟有没有好好管你文化课?武校考试你是不是次次不及格?”江言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赛况!
“我告诉你,你别看不起我们武校,我的母校我能骂,别人骂就是找打哦。”金丞的母校情结相当严重,“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非要和伏城过不去吗?”
江言拍着他的后腰,想了想:“因为你想耍流氓。”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金丞反问。
江言认真地点了下头:“你和我刚认识的时候,也是天天耍流氓。”
“你……”金丞无话可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但他绝对不会承认,“唉,伏城的母校和我的母校是对家,你啊,也不要对我们武校生有刻板印象。我们除了专业课也有文化课,不然我怎么考上首体大?拿脚高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