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正常,你注意点[竞技](105)
“是是是, 我记得,就你抽风那天晚上, 在我床上做平板支撑发过的誓。”金丞动了动手指, “你起来, 我背你去校医楼,你这状况不对劲,说不准要打点滴!”
“我不打。”江言继续夹紧他的手指。
金丞仿佛又被夹棍给折磨了, 好言相劝:“打点滴好得快,不然怎么继续训练?学校的通知你看到了吗?”
金丞在返校的路上已经看过群成员了,有江言,还有二师姐和陶晴绿。许明和队委会就选了他们4个。
“你得赶紧好,不然怎么去北体?你还总说我和你较劲,你较劲的时候一点都不少!”金丞另外一只手摸着他的脖子,“出这么多汗,你不怕你烧虚脱了?走吧走吧,我背你。”
江言可怜兮兮地垂着脑袋,无助得像个流浪狗。“我不去队医楼,不去医院。你让我好好躺一躺……”
“为什么不去?”金丞迟疑着问。
“怕疼。”江言红着下眼睑看过来,狡猾极了。
金丞呆住了,怎么会有人生病也这么美?怪不得有人觉得西施好看呢。但他马上打消这个念头,关键时刻不能被美色扰乱理智。“也不一定要打针,我背你去。”
“你也不管管我。”江言将狡猾进行到底,模糊不清地说。
“我没不管你,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金丞脱口而出,其实他着急忙慌往回赶除了训练,也是因为心里装着他。
看见他发过来的发烧照片时,金丞没心没肺的心就飞了。
江言一声都没出,半张脸压在枕头上,很满意似的。“你回来干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啊?亲都亲了,总不能我就是你的队长学长宿舍长吧?让人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道德高度忽然上升到生存,金丞哪儿经历过这个,慌张地辩解:“你先好好活着。”
“我没脸活了,让人亲了碰了一整夜,脱了裤子坐身上,现在连个身份都没有……不如烧死我算了。”江言在咳声中撑起身子,忧郁地看进金丞的眼睛。
金丞脑袋里乱糟糟,完蛋,让自己招猫逗狗,这是惹上占有欲怪物,追着自己要名分来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江言立即用手指捂住了他的嘴唇。
“算了,我不逼你,我这个人从小什么都懂,我认命。”江言又倒下了,像五脏六腑玉石俱焚。
金丞的脸也烫了,高烧不退的人仿佛成了他,迟钝地站在床边。让他一下子认了,他还真不敢,让他不认,也不舍得,最后以退为进,小心翼翼地问:“你镯子呢?去滇池之后就没看见你戴上。不会是丢了吧。”
江言一个深呼吸,眼尾的埋怨都灼人,他炙热地回答:“我,咳咳……打算卖了。”
“卖了……”金丞喃喃重复。
“打算卖50万,攒个医药费。”江言露出惜命的神情。
“才50?”金丞惋惜摇头,他见过好东西,一眼就知道那镯子50个就是贱卖,“你这么急着用钱?”
江言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先别卖,千万别放出消息去啊。”金丞摇着他的手指,高货一旦放出消息去很快就会流入市场,眨眼就没了,“我给你想想办法……你吃饭没有?我去食堂打饭。”
江言贪睡地闭上眼:“还没吃,心烦意乱吃不下。”
“我去给你买点儿。”金丞拍拍他的胸口,好吧,先把人照顾好再说。
江言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金丞放下行李,到他电脑面前拍了一张照,打算找人翻译一下里头都写了什么。通往食堂的路畅通无阻,可金丞的心却堵得难受,他知道攒钱看病的痛楚所以就更理解江言的那句“认命”,心如针扎!
谁也不想认命,但摊上了就没法不认。况且他这个病可能比自己还要严重,还需要去国外打针。
怪不得最近都没见到他戴镯子,居然是打算贱卖。现在指不定那镯子已经流到哪个档口,估计都摆上了!
一想到这个,金丞忍不住停下脚步,在小路上徘徊。伤病、窘境,感同身受的那根神经不断拨弄他的心弦,他们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懂江言,所以心疼。
不知不觉间,金丞拿出手机来。银行APP像是一个奢靡的百宝箱,守护着他计划好的命运。金丞看着那一百来万的数字,头一次清醒地做了傻事。
分一半给江言看病,最起码别让他卖手镯。他戴惯了的东西,说不定真的养他呢,人生在世总要相信一点玄学。
金丞一个人站着,灿烂一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决定了。好吧,就这样。
等到他把饭打回来,江言看上去像是好了一些,身上不呼呼冒冷汗了。金丞这才放心下来,把生病的江言交给了祝白白,自己去道馆里转悠了一圈。
11月份的联赛都打完了,二队和师体院的对战有输有赢,可赞助商真阔气!开学的时候连个冰柜都没有呢,现在冰柜里全都是运动饮料,保温柜里的牛奶都放满了,免费。
体育事业和基础待遇相辅相成,运动员本身就累,谁都希望能过得好一点。金丞拿了两瓶热牛奶准备回去给江言喝,刚迈出道馆就看到了周高寒。
一个月没见,周高寒过得挺滋润,招手就把金丞叫了过去:“学弟,来!”
金丞也不含糊,笑着走过去问:“主席,找我什么事?”
“夸你呢。”周高寒一把拥住他,“你们项目这几次活动都挺热门,关注度高啊。”
金丞陷在他两臂当中,装得很乖巧:“那还是主席你指导有方,安排恰当,不然我们再怎么搞也搞不出这么大的动静。12月份的比赛名单还没出来,等打出来了我先给你过过目,你就是头一份。这次滇池训练也收获良多,我们一定能打响跆拳道的名号。”
“我相信你。”周高寒被夸得眯起眼睛,但眼珠子一转,又有更高兴的事情,“对了,哥给你提个醒,率先给你通个气。最近你别和白洋走太近,要查他。”
金丞一惊,又伪装得笨笨的:“啊?为什么啊?白队人不是挺好的吗?”
“他人好也不耽误他干别的。”周高寒的手指尖捻动几下,象征着钱,“财务那边有问题。”
金丞看了他一眼:“真的啊?”
周高寒挑眉:“财务部长那边说的,白洋他给的帐对不上了。以前他管了学生会3年,这可是一笔烂账!你知道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
金丞连忙说:“好,谢谢哥提醒我,这么大的消息……我一定不告诉任何人!”
“你知道谁和你亲就行,好好练,去韩国拿个牌子回来,我再给你们跆拳道项目办几场活动。”周高寒许诺。
金丞点点头,算是应下。等和周高寒一分手,他马不停蹄给白洋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本人,居然是唐基德。
得知白洋在研究生宿舍,金丞又扭头往那边赶,矫健的双腿瞪羚似的蹬地,生怕晚了。账目对不上了?这可是大事!学生会的钱可不止是会费那么简单,还有以前的运动员基金和赞助钱款,一项项一笔笔的,谁能保证到底经过多少人的手?
数目肯定不小,不然周高寒不会这么高兴。他一定是要抓住这个机会,背刺白队最后一把,要把人彻底搞臭!
金丞自动站在白洋这一边,他是不会相信周高寒的鬼话。
“白队,白队,不好了……”金丞叫着冲进白洋宿舍,当下就被唐基德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