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成为救世主的那些年(100)
怎么就有这么个**的天赋!?
真就是灵者的天赋千奇百怪,啥都有?
伍山青有时候会和他的好哥们吐槽,全世界的灵者,论起力量体系、天赋分类来,完全就是一锅乱炖,就不能深究。
他的好哥们说:“那是相关研究者的课题,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考虑一下明天吃什么。”
伍山青觉得他说的很对,于是怒点一顿外卖眼馋他只能吃减脂餐的好哥们。
然后不出意外地被打。
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伍山青闭着眼皱着鼻子,端起杯子一口闷,放至温热的苦涩液体淌过布满味蕾的舌面,咕噜咕噜灌进咽喉,吨吨吨地落进胃袋里,连同这条命都能一起熏染的苦味直冲天灵盖。
不能再受这么重的伤了,真的不能了……
伍山青放下喝干净的咖啡杯,他感受着体内新生血液的奔流,齁着嗓子说:“老板,麻烦再来三杯,打包!”
好苦,比他之前喝的那些黑咖都要苦!
“好的,请稍等。”
伍山青不禁眼泪汪汪。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他想,这位店长要是一个女生就好了,他能当场厚着脸皮去要人家电话号码。
最后,伍山青一手提着两杯黑咖,一手拿着一杯喝,在黑发店长的“欢迎下次光临”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要打电话告诉他的好哥们,这个世界是有比他还要俊美的男人的!
让他天天瞎臭美!
危越摸出一枚瓷白的骰子,将它高高抛掷起来,落在手心,显出的数字是浅蓝色的零。
这代表接下来,不会再有人走进这扇门。
他关上灯,准备回家了。
叮铃。
门上的风铃在今夜最后一次作响,在夜风里滴溜溜旋转的六角宫灯蓦地停住,雪白的小兽停在最外面,黑色的眼珠逐渐向深蓝转变。
它直勾勾地望着这片黑暗,期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地下室中,蠕动的扭曲符文不懈地往那颗头颅里钻,那藏于意识深处的禁忌锁已经光芒暗淡,垂死挣扎一般抵抗着符文的侵蚀。
滋啦,滋啦。
早已被吞噬了自我意识的头颅抽搐着面部的肌肉,空洞的眼睛被定格在了绝望的瞬间。
书咖外,灯光依旧,世界仍然在如常转动。
一如那轮血月,高悬天空千百年,月华倾洒,污染不绝。
……
第二天太阳升起,暖金色的阳光压过了猩红的月华,只有阴暗处能够看清一层猩红的光晕。
有细碎的黑影在阴暗中扭动,贪婪地吸食着倾洒的猩红月华,吞噬着充斥这座城市负面情感。
像蛆虫,像蟑螂,像一切难以杀死的东西,在灿烂的阳光所不能照射到的地方蓬勃生长。
叮铃!
那家名为一旬的书咖门上的风铃又响了。
阴暗里滋生的蠕虫们无声尖叫着爬走,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如闪电,似红光,迅疾于各个角落,还没来得及成型的诡异们都被它甩出蜥蜴般的长舌卷进了嘴里。
这个小巷是最干净的,在这里,不会有一只诡异的存活时间超过一天。
吃完自助餐的雪白小兽再次将没入灯身,昨天还站立着身体的它把自己团吧团吧蜷缩起来,准备美美地睡一觉,下午再起来吃饭。
诡异之间似乎有专用的传播途径,像昨晚那只误入汁子巷的蠢货诡怪再没有出现第二只,雪白小兽白等了一晚上,十分扫兴。
危越给店里的盆栽一一浇过水后,从柜台下搬出一整套茶具,隔壁赵姨给他妈妈送来了几罐茶叶,他拿了一些过来,打算咖啡配茶,煮来喝喝什么味道。
反正又喝不出问题,尽管造。
他今早下单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要中午才能配送到店,早上没事干,随便DIY玩玩。
危越以为今天还是没有生意的一天,昨天连来两人,不过是意外而已。
没想到,店门才开半个小时,他DIY的创意咖啡配茶才做到第四种,三道轻快的脚步声便从巷口传来。
是三个女生。
其中一个是昨天的第一位客人。
黑发青年往茶壶里倒生咖啡豆的动作顿了顿,他状似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有点跟不上当代年轻人的思维。
听着她们被风卷来送到自己耳畔的说话声,危越抬手摸了摸自己这张脸,长得好看……真就这么吸引人?
美貌可是“无尽轮回”里最无用的东西了。
一年半载没法将思维纠正过来的青年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和当代年轻人有了代沟。
他一挥手,将堆满乱七八糟材料的茶盘收了起来,启唇吹出一口气,散尽室内纷杂的气味,起身走向柜台,顺手抽出一本没看完的名著,纤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伸展枝叶向他求抚摸的洒金木。
坐回柜台后面,危越一边翻开手里的书,一边幽幽叹了一口气。
看,这就是他在有意控制自身力量的污染性的情况下,周遭非智慧生命体被影响的结果。
就是不知道非生命体会不会……
危越抽出书签的动作一顿,猛的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他做的那几个编织玩偶……
啧,不会吧。
他做的时候也没有在想什么啊。
这也能被影响?
——还真能。
三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并肩推开门走进来,中间的路迢迢兴高采烈地同朝她们看过来的美人店长打招呼:“店长早上好啊!请给我们每人来一杯卡布奇诺,多加奶,少加糖,谢谢!”
章霁雪轻咬着下唇,脸颊微红,和昨天初见危越的路迢迢反应一模一样,一个劲儿地抓紧闺蜜的手臂,以示自己内心的激动。
天哪!真的好好看!怎么会有人比洛瑄诚还要好看!
星探简直瞎了眼,这样一个绝世美人都没有发现!损失,天大的损失!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位店长要是进了娱乐圈,那不妥妥的杀疯了。
只要这张脸摆在那里,哪怕他演技再差,只要人品过得去,多的是人为他狂为他痴为他哐哐撞大墙。
可惜,太可惜了!
“好,请几位坐下等一会儿,店里的书可以随便看。”
危越放下书,微笑着站起来,视线却没有放在说话的路迢迢身上。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另一个女孩的挎包里。
那里面放着一只编织玩偶。
昨天卖出去的时候还是死物,今天就是会动的活物了。
所以……
是从他这里离开后,才有了变化吗?因为他不需要一个会动会自己狩猎的编织玩偶?
唔,真有意思。
人生果然处处是惊喜。
危越垂下眼,对那个女孩明显比她的两位朋友更加炙热的目光视而不见。
原以为美人店长静静地坐着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没想到他动起来更甚,实在是优雅又抢眼,手下动作翻舞,做咖啡也像是在做一件传世的艺术品。
三个女孩挑了靠门的位置坐下,头顶垂下一盆珍珠吊兰,勉强挡住了路迢迢和章霁雪猫猫祟祟的偷觑。
两个女孩凑在一起超小声地说着话,她们试图把庄楣也拉进这个话题,但庄楣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她们这里。
她背对着柜台,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站起来,对向自己投来疑惑眼神的路迢迢和章霁雪说:“我去看看有没有甜品或者小饼干卖。”
两人赞同地齐齐点头,让她赶紧去。
路迢迢又和章霁雪说她昨晚吃到的桂花糕有多么香甜软糯,多么入口即化,总之就是非常好吃,馋得章霁月把嘴里的硬糖咬得嘎吱响。
“店长……”
庄楣站在柜台前,心中忐忑,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犹豫不决。
她要不要向店长求助?这会不会太唐突了?万一……她是说万一,万一店长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反而还会给店长带来麻烦呢?
以多年看恐怖片的经验来看,那个女鬼可能不是个例,消灭了一个,没准儿还会来第二个,然后要彻底解决,就必须要去到他们的死亡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