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当真不好当(224)
殊不知这一句话正中了安肆的下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眼眸微闪,视线不经意的朝某个方向瞟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那他可就交给你来摆平了哦,小黑黑。”
说完便迅速抽手往后退去。
黑猫被他笑的背后一凉,心道不好。
第174章 幻境
只是还未等它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下一秒,便从后方传来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并且伴随着一句极其愤怒的咒骂清脆入耳。
“受死吧你个狗批!”
黑猫:“!!”
黑猫惊了,扑腾着将四肢蹬直。
几乎是在它趴下的同一时间,“暗器”便随之而来,贴着颈椎上的猫毛险险擦过,再“啪嗒”一声砸落在地。
见叶安皓竟真硬生生撬下一块床壁 ,安肆也惊了一惊,不再与系统插科打诨,他笔直站好掩了一把心酸泪,可怜兮兮的哭喊道:“小祖宗诶,你砸也砸了,骂也骂了。能不能给人留个伸冤的片刻啊?我真的比窦娥还冤。”
袖角后面,在叶安皓看不到的角度,他暗中朝系统挤眉弄眼,无声的催促:“小黑黑,到你出场了,快现身给咱们二公子上才艺。”
黑猫:“?!”
系统浑身炸着毛,还在惊魂不定的瞪眼瞧着那来势汹汹的“暗器”——一截不知道哪来的雕花木料,一抬头对上安肆的口型正可谓一脸茫然。
上什么才艺?
它看了看悄无声息躲得老远的安肆,又侧头看了看咬着牙在床壁上扣着什么的叶安皓,终于反应过来,明白安肆那抓马的行为动机是因为什么。
将事情串联起来的黑猫耸了耸鼻子,无语凝噎。
果真人狗起来的时候,狗都比不过。
“我呸,你住嘴!”叶安皓正在气头上,啐了安肆一口,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手上竟又多了一截拆下来的雕花木块。
就在他举着手再次要朝对方扔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半空中,没有任何征兆的冒出了一只通体漆黑的猫。
碧绿的猫瞳望过来,仿佛能迷惑人心。
诡异的很。
与之对视的刹那,叶安皓动作骤然僵住,整个人被雷击中了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里来的猫?
这怎么会?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黑猫却迅速扑了过去,等叶安皓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躲闪不及。
黑猫肉肉的梅花垫拍在叶安皓眉心处,带起了一丝白光。
顷刻间,叶安皓的思绪完全停滞,手中的木块脱落垂下。
他眉头紧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就像被一个巨大的冰块冻结住,无法再有任何的行动与思绪,只能被动的陷入如幻境般的画面里。
安肆“啧”了一声,摸着下巴不是很认同,“上来就下这么猛的料,万一他接受不了怎么办?”
黑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嗤笑出声:“现在装什么老好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安肆戏谑地挑了挑眉倒是没否认,他缓步上前将猫抱起,奖赏似的在黑猫头上rua 了一把:“嘻嘻,果然还得是你呀小黑黑,我们不愧是完美搭档。”
“哎呀……”他没骨头似的斜倚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甚至还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这下可算能休息会咯。”
“呵呵,你说的也没错。”黑猫气得咬牙切齿:“有点心眼子全使本喵身上了,这怎么不算“完美搭档”呢?”
它低吼着纵身一跃,两只前爪狠狠蹬在安肆的娃娃脸上,“宿主,是时候该清算咱俩的恩怨了。”
安肆:“……”
什么恩怨?
咱俩有恩怨吗?
沉默几秒,安肆“噗嗤”一下轻笑出声,“哎……首先我可没算计你啊,是你自己说交给你来解决的。”
他气定神闲的伸手将猫爪从脸上拨开,懒洋洋道:“再说就咱俩这关系,我哪能对你做出这等丧良心的事情。小黑黑,你多虑了哈,这怎么会呢。”
“喵呸!”黑猫呲着牙唾弃他的无德行为:“就刚刚那一下多惊险啊,要不是本喵反应快,毛都得秃一块。”
那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光亮皮毛。
这怎么忍?
黑猫再次龇牙扑腾着要挠他,被一手制止。
安肆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浅笑,两指捏住它的后颈肉,眉头稍稍一挑:“这事可怪不上我,躲不躲的没什么差嘛。你未现身时他又看不见你,又怎么会砸中你呢?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黑猫闻言为之一怔,微张着嘴,神情懊恼。
是啊,它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见它表情松动,安肆轻咳了一声,憋着笑幽幽叹气:“唉,算了,虽然有些冤枉,但谁让我们是“完美搭档”呢,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没有下一次了哦,小黑黑。”
他还手贱的在猫下巴挠了两下。
黑猫:“……”
计较个鬼!
那还不是被你误导的。
别以为这样就能耍赖不认帐了。
黑猫气得脸上的胡须都抖了三抖,它摊爪在安肆手臂上扒拉了一下,从对方手中挣扎开来,一闪身便没了踪影。
安肆并未理会系统的报复,他望了眼叶安皓的方向若有所思,指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掌心,就那么安静的等着。
与此同时,距离圣都千里之外的某条官道上。
万千出征大军的最前方,身着主帅盔甲的岑秋锐仿佛受到了召唤,他一把勒住马缰,猛然回头往圣都的方向望去。
胸腔处那股熟系的悸动令他战栗不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哪怕什么都看不见,却也难掩心头狂跳带来的那股闷闷的酸涩感。
一旁的副将是个中年人,见他停下连忙打马上前询问:“将军,可是要在此地停留修整片刻?”
岑秋锐颔首,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就在人琢磨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时,他终于开口:“原地修整。”
得到准确答案的副将狠狠松了口气,挥手让人传令下去。
日夜疾行,今日除了午时修整了一刻钟,便再也没停过,而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十日,就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啊。
可岑秋锐却像是不知疲倦似的,没有受一点影响。
主帅都未歇,下面谁还敢说什么。
原本军中许多人都对这个年轻又貌美的毛头将军不太信任,认定他只是投胎好。
谁知那些个不满在这一路上都被磨服了。
唉,跟在这样一个统领身边,一时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愁。
岑秋锐并不知晓他心中的忧愁,翻身下马径直走向另一个方向。
副将的视线下意识跟随他的背影,只见岑秋锐伸手探向胸口,似乎掏出了什么物件握在手心。
因为角度的原因,他并未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但却瞧见一向冷的能将人冻成冰的岑秋锐望着手中的东西神情突然柔和下来,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手中捧着个万金不换的无价之宝。
岑秋锐就那样站着,将手中之物紧紧按压在胸口,想要在那之上汲取一些熟系的气息。
他微微抬了抬眸,眼神眷恋的望着某个方向,似惊喜又似在思念着什么。
副将愣了一瞬,抬眼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却看到乌压压一片士兵。
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心中不解,看这些大头兵还不如想想家中的婆娘孩子呢。
想到这里副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圣都好像也是这个方向。
与岑秋锐接触这么些天,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位年轻的主帅脸上有这么明显的情绪,借由着送干粮的由头凑了过去,眼神好奇的往对方手中瞥去。
只瞧见一角绣花,针脚细密,像是女儿家送心上人的情物。
“将军,吃些东西……”他不动声色的转了个角度上前,想再看仔细些。